回到包廂的時候，薑漠和劉康年已經喝趴下了。

    林霏霏朝盛煙出手，“把妙妙給我吧。”

    等把劉妙抱過去，盛煙走到薑漠和劉康年中間，先手拍了拍劉康年的肩膀。

    “師父？”

    連續喊了幾聲，劉康年歪歪扭扭的直起子，瞇著眸子盯著盛煙看了一會，拉著的手道：

    “盛煙......盛煙啊，你要去......去薑河的墳前看看他啊，小漠說會帶你去，你......要去......一定要去……”

    他醉醺醺的，說話斷斷續續又不清不楚，盛煙離近了勉強聽出一句。

    薑漠說會帶去薑河的墳前祭拜，知道這事啊，還是跟薑漠提的，師父怎麽突然提起這事？

    劉康年說完腦袋就往旁邊一歪，盛煙來不及多想，趕扶住他，兩個都醉著，林霏霏又抱著孩子，也不能一個人背兩個出去。

    於是盛煙喊了一個男店員過來，讓他幫忙把劉康年扶到車裏，自己攙扶著薑漠。

    林霏霏是開車來的，但見盛煙車上有兩個醉鬼和一個睡的孩子，就先上了盛煙的車。

    “你一個人搞不定，我幫你送一下。”

    於是盛煙開車，薑漠坐在副駕駛，劉康年父和林霏霏坐在了後座。

    原本劉妙是坐在兩人中間的，但小姑娘睡著了總是東倒西歪，林霏霏見睡的不舒服，就把抱上躺著了。

    路上，劉康年的腦袋歪在了林霏霏肩頭。

    薑漠醒了，抓著盛煙的胳膊表示想吐，撐不住了。

    林霏霏正猶豫要不要把劉康年推過去，盛煙已經把車停在了路邊，快速解開安全帶跑到後備箱。

    自從上次薑漠喝醉在路上吐了後，在自己和薑漠的後備箱都備著嘔吐袋和礦泉水。

    拿了東西，盛煙就跑到副駕駛，本來想讓他坐車上吐，但是薑漠已經自己解開安全帶下車了，盛煙隻能把他扶到路邊。

    兩人下車後，林霏霏沒驚擾劉康年，隻是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腦袋從自己肩膀推開，已經非常小心了，但劉康年還是睜開眼了。

    一開口，林霏霏就知道他還醉著，沒清醒。

    “盛煙，你要去看看薑河。”

    劉康年拉著林霏霏的服，目看不到焦距，嗓音帶著淺淺的哀求和悲切。

    見他認錯人了，林霏霏也沒糾正，隻是把他的腦袋扶正，手剛離開他的後腦勺，就聽他又嘟囔了一句。

    “你知道他多你嗎……盛煙......盛煙，師父求你了，看看他吧，讓他也看看你……看看你……”

    林霏霏渾僵住，驚愕的瞪大眼。

    什麽意思？

    讓盛煙去看薑河？你知道他多你嗎......

    誰誰？薑河？薑河盛煙？

    林霏霏聽盛煙說過關於薑河的事，所以對薑河有一定的了解，也知道薑漠對薑河的，所以此刻聽到這個消息，是非常驚恐的。

    盛煙後來跟說起薑漠娶的原因時，提到過薑漠對他母親的怨，順提了句薑河生前有個喜歡的姑娘。

    如果薑河喜歡的那個神姑娘是盛煙......

    林霏霏的目移向了窗外正在嘔吐的薑漠，不敢想！不敢想！

    聽錯了！對，一定是聽錯了！

    劉康年已經重新閉上眼睛睡著了，眉頭鎖著，明顯睡的不踏實。

    林霏霏此刻也顧不上什麽，手拍了拍他的臉，“劉先生，你剛才說什麽？”

    用了些力氣，劉康年卻隻是悶哼一聲拍掉的手，整個人倒向另一邊的車門繼續睡，林霏霏正要再用力，副駕駛的車門已經開了。

    盛煙把薑漠扶回座椅上，又給他喝了兩口水，回到駕駛座便傾過來給他係安全帶。

    薑漠吐了之後清醒了不，緩過來後，一睜眼便瞧見盛煙白皙致的天鵝頸，不住，直接低頭親上去。

    盛煙剛把安全帶扯過來，察覺他正在自己的脖子，心尖一，骨頭都了，差點出聲，所幸最後的理智提醒車裏還有人。

    極快的給他扣上安全帶，紅著臉推開他，低嗓音嗔一聲。

    “車裏還有人呢！”

    薑漠一愣，回頭看了一眼，瞧見後座的三個人時才後知後覺想起今晚出來吃飯了，他鬆開盛煙的腰，手幫整理了額前垂落的發。

    “走吧。”

    他嗓音淡定，像是剛才的事沒發生過，盛煙也學著他的模樣，淡定的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坐回座位，啟車子。

    兩人作默契，氣氛曖昧，帶著夫妻之間的溫馨暖意。

    林霏霏瞧著這一幕，目沉了沉，抱著劉妙的手都開始抖，“盛煙。”

    喊了一聲，盛煙從後視鏡看，“怎麽了？”

    林霏霏強下心底的擔憂，微微一笑。

    “你記得把我的微信推給妙妙爸爸，我看妙妙好像跟他不怎麽親近，教育孩子我有經驗，我應該可以幫幫忙。”

    要找劉康年好好聊聊！

    車子停在劉康年家樓下，林霏霏抱著劉妙下車，薑漠扶著劉康年，盛煙負責開門，門是碼鎖，碼是劉妙的生日。

    老兩口已經睡下了，三人作很輕的把父兩人送回屋才離開。

    因為鄭家和劉家離得不遠，回餐廳比較遠，所以林霏霏直接讓盛煙送回家了，明天再去開車。

    路上車子要加油，盛煙自己下去了，車裏隻剩薑漠和林霏霏。

    薑漠就問林霏霏，“盛煙的病能徹底好嗎？我認識幾個不錯的心理醫生，需要我聯係他們，跟你一起研究嗎？”

    林霏霏意有所指道：“不需要，能不能好，現在關鍵在你。”

    見薑漠麵上出疑，林霏霏解釋道：

    “把所有都告訴你了吧，你應該能看出來，把你當救命稻草，同時，很你，非常你，封河一趟就能看出來，你是的特效藥，如果你沒去，以對盛德山和吳梅的恨，後果難以預料。”

    林霏霏看向窗外的盛煙，幽幽歎了口氣。

    “盛煙其實是個很好滿足的人，你，隻要你對好，就會付出十倍的真心，為了你，甚至可以暫時舍棄驕傲去討好你的家人。”

    “需要的，是一個神支柱，從前隻有一個人，所以抵抗不了陳清將近二十年的神折磨，現在有你了，隻要你對好，隻要覺得你能讓依靠，就會把所有力放在你上，陳清對的傷害就會慢慢減弱，甚至完全消失。”

    林霏霏想到劉康年醉酒後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又忍不住提醒一聲。

    “所以薑律師，請你對盛煙好一點，無論以後發生什麽事，都要好好保護。”

    薑漠眉心皺，“我怎麽覺得，你話裏有話？”

    林霏霏麵平靜，淡淡一笑。

    “也算話裏有話吧，薑律師其實已經喜歡上了吧，既然喜歡了，就要費些心思去了解，的格其實很極端的。”

    “你的時候，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不你的時候，就會徹底的不要你，所以，珍惜眼前人，別弄丟了這個滿心滿眼都是你的好姑娘。”

    盛煙上車的時候，總覺得氣氛怪怪的，看看薑漠，再轉頭看看林霏霏，一個低頭沉思，一個滿臉心事。

    “你們剛才在聊什麽？”

    好奇的問了一句，林霏霏先笑道：“我作為你的娘家人，讓薑律師好好照顧你。”

    盛煙看向薑漠，薑漠對上的目，點頭，“嗯，讓我好好保護你。”

    盛煙朝林霏霏比了個謝的手勢，然後才把車開出加油站。

    這一路上，林霏霏腦子裏不斷閃現著劉康年的話，以及盛煙告訴的所有關於薑河的事，思緒混，總覺得忽視了什麽。

    快到的時候，突然問了薑漠一個問題。

    “薑律師，你們那河煙律師事務所，‘河煙’這兩個字有什麽特殊意義嗎？”

    盛煙其實也好奇這事。

    問過劉康年，劉康年說這名字是薑河起的，隨口起的，沒什麽意義。

    覺得肯定有意義，自己傾注全部心的律所怎麽可能太隨意。

    雖然有疑，但沒好意思再問了，畢竟是人家的私事，那時候還沒嫁給薑漠，問太多似乎不太好。

    婚後倒是想問的，但名字是薑河起的，一問又要提起薑河，又要引起薑漠的傷心往事，所以也一直沒開口問。

    也沒想到林霏霏會突然問起這事。

    正擔心會不會刺激到薑漠時，薑漠已經開了口。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是大哥最喜歡的一句詩，裏麵有我和大哥的名字，大哥說，本來想河漠，但算命的幫他在詩中取了個‘煙’字，說‘煙’與‘河’組合在一起風水更旺，所以就河煙了。”

    盛煙驚訝，原來薑河還信算命的啊。

    林霏霏聽完沉默了。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裏麵不止有薑河和薑漠，還有盛煙。

    如果劉康年說的是真的，那麽，薑河取這個‘煙’字，就不是因為風水更旺，風水隻是個幌子，整句詩都是個幌子。

    甚至，連薑漠也是薑河掩人耳目的幌子。

    河煙的真正意思，是薑河和盛煙吧！

    老天爺，但願是想多了，一定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