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
“領了結婚證的”
薑漠的這兩句話,猶如一道雷,一下劈中了眾人的神經,除了劉康年鎮定的低頭喝酒,其他人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尤其是從前麵卡座挪到旁邊聽的朱文耀,差點吐出一口老。
他老爹安排他和盛煙相親,是想通過盛煙攀上薑漠和河煙所,結果他和盛煙相親不,盛煙嫁給了薑漠!他算什麽?炮灰?
砰!
凝滯的氣氛中,秦善一腳踹在了中間的桌子上,震的上麵的酒杯巍巍的晃著,酒撒了許多,之前用作遊戲的酒瓶子滾落到地上,碎裂,聲音刺耳。
所有人的目皆朝他看去,秦善的視線卻隻停留在薑漠臉上,戲謔的神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毀天滅地的恨意和譏諷。
“薑漠,原來你喜歡人啊,很好!非常好!你終於肯承認了!”
秦善隻留下這麽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便起離開了,留下一臉懵,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
盛煙震驚臉,臥槽臥槽,是想多了嗎?怎麽嗅出一子腐味?
原來你喜歡人啊.......
尼瑪這話好嚇人啊,難道秦善喜歡薑漠,但是薑漠喜歡人,於是秦善而不得,因生恨,所以才會跟薑漠作對??
臥槽,這不是龔喜最喜歡的勢均力敵腐文雙男主嗎!突然好想磕這對cp怎麽辦!
因為秦善的反常舉,酒是喝不下去了,遊戲也玩不下去了,劉康年跟其他人淺談幾句,約了下次再組局喝酒後把人送走了。
盛煙轉頭看向薑漠,他似乎並沒有被秦善影響到,麵無常的給自己倒滿酒,仰頭一飲而盡,然後扭頭問。
“來這裏幹什麽?怎麽又跟那頭豬約上了?”
話音剛落,那頭‘豬’自己飄過來了。
朱文耀坐到兩人對麵,看看盛煙再看看薑漠,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你們兩什麽時候......”
對麵的兩人同時朝他看過來,朱文耀渾一抖,‘勾搭’兩個字就被他咽了回去,盛煙現在顧不上他,著急給薑漠解釋。
“老板,今天跟我約的是他姐姐朱佳,我要辦的是朱佳的案子,就是有件事需要他幫個忙,是朱佳約在這的,朱佳也來了,堵路上了,應該快到了”
之前說堵十分鍾,這都快一小時了。
說曹曹到,盛煙這話剛說完,朱佳就匆匆忙忙的跑過來了。
“抱歉,路上接到家裏阿姨的電話,兒子發燒了,所以我中途拐去了醫院,一著急就忘了跟你們說,孩子睡著我就趕過來了”
朱佳解釋完,盛煙轉頭跟薑漠說,“老板,我去跟他們聊聊,半小時能結束,如果你們有急事就先走,不用等我”
薑漠沒說話,盛煙知道他聽清了,等不到回答也沒執著,帶著朱佳和朱文耀回了原本的位置。
劉康年送了人又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發現盛煙不在,隻有薑漠一個人獨酌獨飲。
“盛煙呢?走了?”
薑漠一杯一杯灌著酒,沒多做解釋,隻是回了一句,“半小時後回來”
劉康年坐到他邊,端起酒杯跟他了一下,問他,“小漠,你會上盛煙,對嗎?”
薑漠晃著手裏的酒杯,幽黑的眸子浮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緒,轉頭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不確定的事我從來不做預測和許諾,怎麽突然問這麽無聊的問題?”
劉康年此刻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搖頭笑笑,然後慢慢收斂了笑意,了酒杯。
“小漠,如果能上,就好好的,別辜負,如果不上,也千萬千萬別傷害”
薑漠覺得他話中有話,問他什麽意思,劉康年搖搖頭,隻笑道:
“老太太不是說了嗎,旺律所,我是為了律所好,怕你把這福星嚇跑了”
薑漠凝視著他,幽幽道:“年哥,我怎麽覺得,你對盛煙出奇的好,當年剛來律所你就開口跟我要人,對非常上心,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麽,為什麽對這麽好?”
劉康年愣了一下,繼而大笑一聲,“怎麽,你以為我喜歡?哈哈,別擔心,我對可不是男之”
薑漠沒說話,目卻還盯著他,劉康年對上他深不可測的眸子,慢慢收斂了笑容,喝了口酒,視線向遠方影影綽綽的燈,聲音輕的似呢喃。
“人所托吧”
.........
盛煙跟朱佳姐弟聊完回來時,薑漠已經喝醉了,靠在劉康年肩膀上淺眠,劉康年的臉枕著他發頂,雙眸閉,乍一看像喝醉的難兄難弟。
盛煙瞧見的第一眼,心裏咯噔一下,一個都背不,這兩個可要怎麽辦?
“老板?師父?”
走過去試圖把兩人喊醒,薑漠沒睜眼,劉康年卻醒了,盛煙著他尚顯清明的眸子,鬆了口氣,還好,這個沒完全醉。
“師父,您自己能走嗎?還是我找人幫忙?”
朱佳走了,朱文耀還在酒吧裏。
劉康年搖頭,“我沒醉,就是最後兩杯喝的猛了些,頭有些暈,歇一會好多了”
他朝盛煙招招手,示意過來幫忙扶薑漠,盛煙先把薑漠的外套給他穿上,然後和劉康年一起把他扶起來。
劉康年喝了酒不能開車,盛煙想著明早薑漠肯定要開車,別耽擱他的事,所以就把自己的車先放酒吧了,開著薑漠的車先送劉康年回家。
薑漠一個人睡在後座,劉康年坐在副駕駛,路上,盛煙先跟劉康年說起了朱佳的事。
“朱佳的這個司可以打,方案我已經給了,收費按著之前團隊的報價,委托書隨時都可以簽,師父這次派誰......”
“如果這個完全給你,你有把握嗎”
劉康年打斷盛煙的話,盛煙愣了一下,斟酌一下道:“有”
劉康年轉頭看,笑道:“盛煙,你該獨擋一麵了”
盛煙執業一年多了,其實早就可以獨立辦案了,但劉康年一直讓跟著律師團,或者給自己打輔助,並非不信任,相反,他對的能力很有信心。
之所以這麽晚才放開手,是因為恰好這兩年河煙所和大安所鬥的厲害,秦善對河煙所盯得很,一旦把盛煙放出去,憑的能力很容易吸引秦善的目。
他不擔心盛煙離開,他害怕的是秦善。
秦善這人一旦認真的鎖定一個目標,很可怕,如果你拒絕,他會不餘力的翻出你所有事,挖出你的過去,直到找到一件足以威脅你的事,隻要你有把柄。
劉康年從不懷疑秦善的能力,這也是他怕的地方,萬一秦善順著盛煙查到過去的一些事......
事實上,他和老太太一直在掩藏過去的痕跡,老太太敢讓薑漠娶了盛煙,便表示把過去的痕跡都去了,他們不用再擔心真相被撕開。
他已經找老太太核實過,所以,時機已到,他本來就是打算下個案子讓盛煙獨立的,這次正好是個開端。
盛煙聽到‘獨擋一麵’四個字,眼睛一亮,“師父覺得我可以了嗎?”
跟一起來的律師差不多都上庭單打獨鬥過,就還沒被放出去,以為師父覺得欠火候需要再鍛煉鍛煉呢。
劉康年聽出話音裏的雀躍和期待,很是愧疚,卻沒有解釋,隻笑道:“嗯,好好幹,別讓師父失”
盛煙的心愉悅至極,高興過頭了,便又大著膽子問起薑漠和秦善之間的恩怨。
這件事其實問過劉康年,劉康年的回答是不清楚,但剛才秦善踢桌子的時候看了一眼劉康年,他臉上分明沒有意外或驚訝,說明他是知道的。
猜到劉康年不想說,所以盛煙解釋了一句。
“師父,我其實不是有意打探老板的私,隻是那天從老板口中聽說了章叔的事,我知道了老板接彭宏偉委托的原因,雖說我覺得老板有可原,但我還是覺得撤訴,私下解決比較好,鬧上法庭後損失最大的是老板”
如果孫彤的老公彭傑還活著,OK,薑漠可以把彭傑的傾家產,沒問題,因為彭傑肇事逃逸致人死亡,他也是惡人,就算彭宏偉再過分,輿論也是一半一半,畢竟全員惡人,雙方半斤八兩。
可彭傑死了,現在被告變了孫彤,說句不好聽的,就算當初真是孫彤教唆彭傑逃逸,也是沒有證據的猜測而已,反正沒有證人,孫彤可以說阻止彭傑逃逸未果。
總之,孫彤和彭宏偉對峙公堂,彭宏偉的當代陳世形象更容易惹眾怨,更何況對方律師是秦善。
有他在背後縱,薑漠就算贏了司,輿論在討伐彭宏偉的時候,也不會放過他這個助紂為的律師,網暴就算了,就怕有幾個特別激憤的網友。
盛煙想知道兩人的恩怨,也確實有這個原因,知道源在哪,看能不能利用一下,促兩人坐下來好好談談,找到不上法庭的辦法。
當然,好奇心更多些。
劉康年聽完盛煙說這些,注意力隻在一,聲音幾不可見的抖了一下。
“所以,你見到老章了,他說你有點眼,但是記不得了?”
盛煙啊了一聲,點點頭,“嗯,可能我以前去那喝過粥吧,忘了,也可能我大眾臉,哈哈”
想到那天的事,忍不住從後視鏡看一眼躺在後座睡的正沉的薑漠,然後低了聲音問劉康年。
“師父,老板的大哥薑河到底是......”
什麽樣的人。
後麵的幾個字還沒說完,劉康年已經打斷的話,“小漠和秦善曾是高中同學,最好的兄弟”
盛煙問的是薑河,但是顯然,劉康年並沒有多談的意思。
不過突然聽他說起薑漠和秦善,盛煙還是趕豎起了耳朵,相較於薑河的事,薑漠的事更興趣。
盛煙趁著紅燈轉頭朝劉康年看過去,劉康年的腦袋卻轉向了窗外。
“小漠和秦善都是理科,文科班有個楊歡的生,暗小漠,但是小漠並不認識,在路上攔住小漠,把書塞他手裏就跑了,小漠很反這種事,隨手就把書丟進垃圾桶裏了”
“這一幕,恰好被楊歡看見了,楊歡覺得屈辱,晚上跑出學校被社會上的小混混欺負了……跳樓自殺,秦善喜歡這個楊歡的,知道這些事後,把楊歡的死怪在了小漠頭上,小漠卻並不認為自己有錯,最後兩人決裂”
幾句簡簡單單的解釋,讓盛煙大為震驚,以至於綠燈亮了也沒看見,直到後麵催促的喇叭聲耳才趕把車開走。
還以為是什麽深仇大恨,原來竟是因為一個人,因為人就算了,為什麽是這麽奇葩的原因。
“秦善的腦回路果然不同尋常,這事怎麽能怪薑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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