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兮不說話，沈煥無聲扯了下，特意低聲線問：“你怎麽想？”

    葉兮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你的心思。”

    “你應該很清楚。”說著一頓，對視沈煥的眼神異常清明：“就算我答應跟你結婚，也是另有所圖，除了結婚證上的那層關係，必然也不會再有其他。”

    沈煥神不變。

    沉默片刻，抬手上臉頰。

    見葉兮沒躲，沁著涼意的指尖過的臉頰，結上下滾，末了隻是一笑：“對我來說，隻有那層關係，那也是好的。”

    葉兮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最終還是別過臉躲開了他的。

    是反的，可又無法否認。

    眼下的形勢。

    無論是為了阿謹，還是為了。

    跟沈煥結婚，都是最好也是最捷徑的辦法。

    ……

    接出院之前，兩人特意去了趟民政局。

    天變的有些冷，葉兮沒顧得上添服。

    坐在車裏的時候沈煥就讓司機開了空調，下車時沈煥又不顧葉兮反對，將自己的西服套在上。

    見葉兮還想拒絕，他隻好拿出殺手鐧：“你要是因此冒，冒期間怎麽照顧阿謹？”

    兩人視線相對，葉兮剛想說話，工作人員正巧趕過來在之前恭敬地開腔：“沈先生、沈太太裏麵請。”

    登記時一切順利。

    就是走之前卻被方才登記時的工作人員喊住。

    葉兮回頭時，工作人員已經從工位上走出來。

    對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煥，最後才與四目相視。

    工作人員的眼神格外複雜。

    葉兮笑著問對方：“請問有事嗎？”

    工作人員像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氣，上前一步，小聲詢問：“您是自願結婚的嗎？”

    葉兮一時間沒想明白為什麽這麽問，隻是笑著回應工作人員：“自然是。”

    工作人員聞聲點點頭。

    往外走時，瞥眼看到沈煥黑沉著一張臉。

    瞬間明白過來，但也沒說什麽。

    登記之前已經跟他代過。

    利與弊，或者說，是還是利用，他最是清楚。

    …………

    從那之後，沈煥也搬進別墅。

    出院之後也被沈煥直接接了過來。

    沒撈到好的葉父第二天就跑了過來。

    葉兮本來不願理會他，但他過來的理由是接回家。

    甚至報了警。

    難得沈煥好脾氣的請他進了別墅。

    沈煥的態度看上去很好。

    葉父瞧著沈煥並無跟他鬧掰的意思，走上前諂笑說：“沈總，如果您真心想要將兮兮的養權要過去，我這邊絕無二話。”

    沈煥睨著他，不聲的問：“什麽條件？”

    葉父眼前一亮，臉上的笑意加深：“我婿敞亮。”

    葉兮聽了卻皺起眉，剛要開口反駁，卻被沈煥一下子拉住了手。

    掀眸看過去，沈煥似笑非笑的瞥一眼。

    那眼神不言而喻。

    所以葉兮就沒。

    隻是輕輕的抿了抿。

    這時父親已經再次開口，目的很強的說：“沈總也是知道的葉氏近來確實，一直在撐。”

    沈煥笑笑，“葉總放心，葉氏需要多資金讓下麵的人找林助談，我全力支持。”

    葉父聞聲，眼神跟著亮起來。

    得了便宜，葉父屁顛屁顛走了。

    葉兮一張臉卻還繃著，眼瞅著沈煥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隻好強調：“葉氏那破窟窿不是一星半點。”

    “我知道。”

    葉兮深吸一口氣：“那你還幫？”

    沈煥不以為意的笑笑，“幫是要幫的，但是……”他說著一頓：“我有我的考量。”

    “比如？”

    “你也是葉家人。”

    葉兮一口氣憋在心裏。

    吐不出。

    思忖了片刻，輕聲說：“我對家族企業沒興趣。”

    沈煥單手兜裏，“所以，你不想接手葉氏？”

    “我隻對畫畫興趣，葉氏是姓葉還是姓別的，又或者破產，說到底都影響不到我。”

    這麽說，沈煥大抵也明白了。

    他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

    阿謹這些天特別喜歡往他們這邊跑。

    一來這邊人多。

    二來……

    沈煥觀察阿謹其實比起黏向枳，還是更黏一些宋知夏。

    所以就跟宋煜北向枳商量，宋煜北跟向枳也同意，宋知夏同阿謹一起住在他們這邊。

    因為沈煥的加，阿謹也越來越認同，也更接了葉兮跟沈煥的存在。

    可沈煥住進別墅之後，兩人一直是分房睡得。

    心細的阿謹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小家夥就在沈煥跟葉兮各自回自己房間之前，堵住了兩人。

    沈煥跟葉兮住對門。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又都低下頭去。

    小家夥歪著腦子，先是看了沈煥一眼，最後將視線放在葉兮臉上，眨著大眼睛，看起來很是無辜的問：“你倆不是夫妻嗎？”

    “媽媽跟爸爸都是住一個房間的，你倆為什麽不住一個房間？”

    小家夥口中指的媽媽爸爸就是向枳跟宋煜北。

    葉兮：“……”

    沈煥也是一愣，隨即笑起來：“臭小子，你人不大，知道的倒是不。”

    “本來就是。”

    沈煥臉上的笑意加深：“誰說我跟你兮媽不住一起？”

    葉兮聞聲，呼吸一窒。

    一臉不滿的看過去，就見沈煥給了一記心安的眼神。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沈煥又道：“這不你兮媽跟我鬧呢，等我們好了，自然就住一個房間了。”

    小家夥似懂非懂，想了一會兒又問：“兮媽為什麽跟你鬧？”

    “是不是你欺負兮媽了？”

    大概沒想到阿謹會直擊要害。

    他愣了一瞬，才笑著回應：“大概是。”

    “那你趕跟兮媽道歉呀？道歉不就行了？”

    沈煥：“什麽？”

    小家夥理所當然的說：“道歉和好呀。”

    “爸爸每次惹媽媽生氣的時候就這樣。”

    小家夥道理很簡單，沈煥跟葉兮聽了卻久久沒說出話。

    最後還是小家夥出聲提醒：“爸爸趕道歉啊。”

    沈煥這才看向同樣愣在原地的葉兮。

    結滾半響，他才啞著聲道：“兮兮，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於他們之間而言——含義太深。

    像是很久遠，又似遲來的。

    葉兮說不上話來，沒吭聲。

    沈煥卻趕著這勁可勁說：“可以原諒我了嗎？老婆。”

    他意有所指的說給聽。

    但聽到‘老婆’二字。

    葉兮皺眉，卻被小家夥拽了拽手。

    低下頭，就見小家夥笑嗬嗬的問：“媽媽，你原諒爸爸了是不是？”

    葉兮瞬間覺得自己有種被架起來烤的錯覺。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小家夥推著往沈煥房間走。

    被推進了沈煥的房間，下一秒沈煥也被推了進來。

    房間門被關上的瞬間，門外響起小家夥的聲音：“好了好了，爸爸媽媽睡一個房間了，和好了和好了。”

    小家夥說完就沒了聲音。

    大概是跑開了。

    葉兮有些無奈。

    如果事事都如小孩子這般思考簡單，就不會有痛苦難過這些煩惱了。

    想的神，直到沈煥靠過來。

    炙熱的呼吸落在的臉上。

    葉兮思緒回籠，下意識將對方推開，麵無表的說：“我回房間了。”

    沈煥趁開門離開之前，不聲的反問：“阿謹可能會隨時出現，被他發現我們沒住一起，怎麽給他解釋？”

    葉兮咬。

    沒吭聲，也不知該如何理這件事。

    跟沈煥本來就是協議婚姻。

    很確定，住一個房間這樣的荒唐想都別想。

    但沈煥卻不甚在意的走到床邊拿起其中一個枕頭，放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然後若無其事的坐下，才朝這邊看過來：“我睡沙發你睡床。”

    見葉兮一直不，他低聲笑了下，“兮兮，阿謹好不容易才接了你我，不要因為一些小事搞砸了。”

    一句話直擊要害，幾乎是下一秒，葉兮就走向床的位置。

    大概是跟沈煥同住的原因。

    葉兮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下半夜迷迷糊糊睡著時，不知是夢還是幻覺。

    睡在沙發上的男人走了過來。

    夜裏的緣故，看不太清他臉上的神。

    直到他軀彎下來，溫熱的手掌在臉頰上……

    ————

    題外話：

    最近不太好，犯暈。

    在吃中藥調理。

    一直在寫，寫的不多。

    想著寫完上傳。

    這兩天會分開上傳結局。

    還有一點點番外，是關於小阿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