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古鎮巷道的槍戰無疑引起了醫護同事們的擔憂與嘩然,雖然最後實則有驚無險,但他們還是紛紛找到了陸醫生以表關切。醫務的王副長還特批休息一天,但陸婧寧回絕了。本就沒有什麽事,要是閑下來反而更容易胡思想。對於陸醫生來說,忙碌是最有效的自我安。
原以為同事們的低語談論會慢慢消減,不曾想江宸的突然出現反而直接讓他們七八舌了起來。吳教員隻是一語帶過:“今天培訓之前,我先說一句,江隊長和小洲警會全程陪同我們完餘下的NDLS課目,大家掌聲歡迎。”
他長而立地站在他們的麵前,隻短暫地與人群掃視對視了一眼後便錯開了目。江隊長雖然心係陸醫生,但一到執行公務時便總能恢複客觀與沉著。盡管兩人的對視隻須臾數秒,但陸婧寧旁的同事還是很敏地捕抓到了那一閃而過的愫流星,用手肘了一下陸醫生,正饒有意思地看著。
陸靜寧不覺得無奈,想來同事們都覺得因禍得福了,以為可以在培訓的間隙裏與男朋友‘眉來眼去’。但江宸留下來反而讓覺得心有餘悸,忍不住地在想,是不是還會有後續的襲擊,所以他和小洲警才要留下來?
微微地籲了口氣,這種把腦袋別在腰帶上的日子還真是太折磨人了,本無暇浪漫。江宸似是一早就悉了的擔憂,他隻與學員們說了句:“我們留下來也隻是常規行事,大家可以忽略我們,照舊培訓就是了。” 他頓了頓,眼落在了陸醫生的上。兩人對視時,江隊長才又補充了句:“這裏很安全。” 是說給所有人聽的,更是隻說給聽的。
開心果劉醫生則故作語重心長地打趣道:“哎呀,江隊長你是有所不知啊,你要這群姑娘們忽略你可是難的。畢竟,帥哥都比較容易吸睛嘛!” 底下人開始笑了。
有人又說了句:“哎呀,陸醫生,你可要看點了!現在的小姑娘可都不和你客氣的啊,們可都虎得很呢!” 底下的人笑得更大聲了!陸婧寧很難為,尷尬地看了一眼江宸,卻見他一臉平靜且滿目殷切地凝視著,好像……在等回應那兩位男醫生的揶揄似的。陸醫生不願意再為話題的中心,隻能匆匆地避開了江隊長的注視,頷首注視著自己的鞋尖。
另外一名醫生正好趁機反駁著:“劉醫生,你要反思一下我們為什麽都不願意看你!你總是在慘不忍睹的邊緣裏來回試探,我們隻是比較惜自己的眼睛而已!” 話語剛落,底下便傳來了一陣同事們的笑聲。老劉是出了名的調侃達人,平時以自黑著稱,大家從不避諱與他開玩笑。麵對犀利的吐槽,他自己反而隻是樂嗬嗬地笑著。
劉醫生兩手一拍,看著江宸蓋棺定論:“江隊長,我的條件確實滿足不了咱們院裏的醫生們,們的視覺審都很挑剔呢!你看要不咱們適當降低一下標準,照舊培訓可以,但不一定要忽略你們,休息時也可以過來和你們聊聊天,怎麽樣?” 語畢,他又放話對著同事們說:“老劉我可是在為你們謀福利啊!” 底下的嬉笑聲變得更大了。
有人說了句:“劉醫生,你怎麽這麽不厚道呢!前腳才陸醫生看點,後腳就來給製造危機!”
“就是就是!陸醫生可要生氣了啊!”
劉醫生卻哈哈大笑著:“冤枉了啊,你們這群人別淨給我瞎扣帽子,這哪能是危機啊!”
大家繼續嬉笑著,同事們各個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兒。他們在深山老林裏呆了這麽些天了,如今終於等來了一個揶揄調侃的對象,而陸醫生又是一個糯可親的格,大家正好起了打趣之意。
江隊長隻是很淡然地說:“要是你們想聊天的話,小洲警正好為人健談、來者不拒。” 他看了一眼陸婧寧,然後又補充道:“我隻和陸醫生聊天。” 此話一出,更是直接點燃了底下的喧囂,起哄聲此起彼伏的,而大家也忙著在七八舌地搭腔。
“……” 嗯?陸醫生很是愕然地瞪了一眼江隊長,而江宸隻是微微地揚起了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已經側過子與教員在說話了。談話結束後,他又退到了隊伍的後頭。
好在玩笑終歸都隻是玩笑,大家在培訓時都十分認真,沒有毫分心。江宸和小洲警一直都尾隨在退伍的最後麵,像是影子一樣,默默地跟隨,從不主叨擾。即便是在中途休息時,他們也隻是站在了不遠,不時地觀著他們。工作就是工作,必須嚴肅對待,在這一點上,江隊長和陸醫生都很默契。
培訓小隊一直在叢林裏呆到了下午兩點,在全數完了今日的救援課程後,教員才帶著他們返回山下的基地。明天就是培訓的最後一天了,隻要他們完了中午的小組測試,那他們下午就會啟程返回市區。今天是他們在培訓基地的最後一個夜晚,醫務的王副長索為眾人舉辦了一場篝火臨別會。
教員興致盎然,在得知江宸是現任特戰隊的隊長時索自揭老底。這下,大家才知道原來吳教員在加急救援隊前也曾有過一段難忘的戎裝過往。
劉醫生打趣道:“得,江隊長和吳教員的野外生存技巧肯定都不差,現在不PK一次更待何時啊!”
老劉才拋下了一個話引子,立刻就有人接話了:“對啊!你們應該來一場表演賽什麽的,讓我們也過過癮!”
吳教員很豪爽地笑了笑:“可以!江隊長,你說比什麽?”
麵對他們的慫恿與調侃,江宸早就見怪不怪了。於是,他提議道:“既然今晚是篝火晚會,那我們就比一次鑽木取火吧。這向來都是隊裏野外訓練的基本課目,吳教員應該不陌生。”
吳教員笑了:“可以!就鑽木取火了!來,劉醫生過來幫我計時吧!”
江宸則看向了陸婧寧,兩人的目才剛剛對上,便很自覺地走到了他的邊,說:“我來幫你……” 突然頓了頓,轉看向了同事們,“我來幫江隊長計時。”
同事們笑了:“陸醫生可不能放水哦!”
陸醫生有點囧:“那……那換你們來好了。”
同事們卻急忙擺了擺手:“不了不了,這就是你的專屬位置,我們可不敢和你搶。”
“……”
鑽木取火的比賽從就地取材的那一刻起便拉開了帷幕,劉醫生跟吳教員的後,兩人早已一頭紮進了叢林裏去挑選合適的材料了。而陸醫生也尾隨著江隊長,陪著他一起進了木林。他很練地辨別著地上的樹枝,正快速地挑選著他要的木柴。
陸婧寧很好奇:“地上這麽多木枝,不能隨便拿點嗎?”
江宸搖了搖頭:“隻能挑質地較的白楊或者灌木。” 他突然蹲下,拾起了幾樹木的枝丫,“像這種就可以。” 幫他接過了材料,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問:“它們是用來做什麽的?”
他答:“做鑽火板與鑽火的。” 點了點頭。
江宸笑了:“走吧,我們還要去采枯草和幹樹葉。”
於是,又追問道:“那些又是用來做什麽的?” 像是一本十萬個為什麽。
江宸解釋道:“它們可以用來當火絨,拿來引燃火星。”
“哦。” 應了一句,然後便尾隨在他的後,一路跟著江宸搜集完所有的原材料。江隊長很專業,不一會兒就搜尋完畢了。待陸婧寧和他返回基地時,他們就沒看到吳教員和劉醫生的影。見組合已經回來了,個別按捺不住的同事們已經起朝樹林裏頭喊話:“老劉!你們再不回來可就輸了啊!”
樹林那頭很快傳來了劉醫生從遠至近的回應:“來啦!來啦!” 而詼諧的老劉自回來後便不了開江隊長和陸醫生的玩笑:“喲吼,看來我們失算了啊。本來以為陸醫生當江隊長的計時員起碼能讓他分心的,怎麽不奏效了呢。陸醫生,看來江隊長對你的人計已經免疫了嘛。”
陸婧寧很淡定:“劉醫生,離間計對於我們來說是沒用的,你還是好好幫吳教員計時吧。” 大家聽後都笑了,老劉更是笑得開懷。
江宸和吳教員的步驟略有不同,吳教員正在用幹草與幹樹葉製造火絨,它的形狀倒是和鳥巢很相似。而江宸則頷首用匕首在鑽火板上刨出了一個倒‘V’型的小槽,察覺到陸醫生已經蹲下來了,他索解釋道:“這個槽口是用來放鑽木的,隻要將它立在這裏,然後不斷地旋轉便可以通過生熱的原理來采火。” 這一次還不等十萬個為什麽提問,他便直接解答了。
點著頭,應了一句‘哦’,而角已悄然地揚起了一抹笑意。陸醫生不佩服起江隊長‘三心二意’的能力,他一邊能認真比賽,一邊還能悠哉地給科普野外生存的知識。該誇讚他能者多勞呢,還是該叮囑他專心比賽呢。
陸醫生看得迷,而比賽也剛好進到白熱化的階段了。雙方都在轉著鑽火,而鑽火板上的木屑已經越來越多。江宸的作與力度都恰到好,他的鑽火板已經開始冒煙了。而吳教員也隨其後,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裏取得了火星。
麵對咬不放的對手,江宸卻毫不見慌。鑽木取火的關鍵就在於引燃火星,如果他心急了,反而容易功虧一簣。他利用幹燥的樹葉將火星轉移到鳥巢狀的火絨裏,然後再從火絨下側向上側吹氣來進行助燃。
他很認真,也很嚴謹,陸醫生不由得想起了鴻興商場的那次拆彈險。雖然沒有看到他拆彈的全部過程,但卻能想象他全神貫注的模樣。當時的他一定也和現在一樣。,不,他或許比現在更要專心致誌些,也還要更膽大心細些。
吹火苗與握火絨的力度都要剛剛好才能燃起火焰,吹得太猛或者握得太都容易將火苗熄滅,而求勝心切的的吳教員在吹氣的時候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原先已經準備好歡呼的劉醫生在見到火星被吹滅了後,便隻能生生地咽下了那聲歡愉。
他立刻湊了過去,問:“還能速燃嗎?”
還未等吳教員回答,他們便聽到了大家的歡聲雀躍:“著了,著了!江隊長這邊已經功了!” 吳教員與劉醫生最後隻能相視一笑,比賽已經結束,他們敗了。
於是,眾人圍坐火堆,正齊聚共飲著。吳教員與學員們分起自己以前戎裝在時的輝歲月,在聊到野外求生這個話題時,他更是直接將矚目的焦點都引到了江宸的上。
“這個話題還是讓江隊長回答你們吧,畢竟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特戰隊隊長呢。” 見大家都一臉的求知心切,江宸便分了平時隊員們的野訓日常。
在野外生存的技巧裏,鑽木取火隻能算是小兒科的基本功。真正有難度的是冷凝水采集,一個普通人在斷水的況下最多隻能存活七天,可見水資源在野外條件裏是有多麽的重要。而采集冷凝水就是在完全無水且極為有限的條件裏去獲得珍貴的水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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