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注意到是黑外套,黑子。」
「穿什麼鞋?」
「沒太注意。」
「長相呢?」
「臉有點方,皮黑,糙,眼睛很深,眉長得很兇。就是那種,有點野,獷的男人。」
「畫像師一會兒就到,到時候可以請你協助我們做出畫像嗎?」
「可以試試。」
「你們和兇手正面撞上了,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我抱起孩子就往外跑,但是被兇手抓了回來,那個人力氣太大了,手也好。我嘗試反擊,沒有功,那人……把甜甜抓走了,丟了束口帶給我,拿槍威脅我把自己的腳和手都綁上。然後,那人把甜甜也綁上了。」
陳浦忽然問:「你說他一隻手拿著刀,是什麼樣的刀?」
「是一把手解剖刀。」
「你肯定?能認出解剖刀?」
向思翎笑了一下,平靜地說:「有段時間興趣,研究過。」
「那他拿的槍呢?什麼型號,你認識嗎?」
向思翎搖頭:「槍我就沒有涉獵過了,沒機會。」
陳浦的微微前傾,雙眼銳亮如雪,盯著向思翎的眼睛:「你和甜甜都看到了兇手的臉,還被他制服了,可他沒有殺你們。為什麼?你知道原因嗎?」
第28章
「你和甜甜都看到了兇手的臉,還被他制服了,可他沒有殺你們。為什麼?你知道原因嗎?」
向思翎說:「我不知道。」
陳浦目深深:「你到帳篷的時間,我們就算是10點40,打110報警是在11點25。這中間有45分鐘。兇手是在什麼時間走的?」
「大概……在我報警前10分鐘。」
兩個刑警的眼神都變了。
一隊隊長問:「所以,你們和兇手,在帳篷里一起呆了35分鐘左右?」
「嗯。」
「你們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仔仔細細跟我們說一遍。」
向思翎咬了咬,神也變得困:「一開始,他不說話,就坐在那裡玩匕首。我也不敢說話,甜甜可能太害怕了,哭著哭著靠在我懷裡睡著了。然後,他就問了我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
「他……先是問我,今年多歲了,和父母關係好不好。得知向偉早就死了,他就笑,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笑。然後他又問我孩子幾歲,什麼時候生的……反正就是一些很瑣碎的、生活里的事。」
「全問的你和孩子的事?」
「嗯,對,還問我和錢峰怎麼認識的,夫妻好不好。我說我們早就離婚了,沒有,他就說那就好。」
「還有嗎?」
「我記不清了,都是些很零碎的問題。」
「他有沒有說,為什麼殺錢峰?或者你有沒有問他?」
向思翎白著張臉,點頭:「我問了。他只說,錢峰對不起他,不把他當兄弟。別的就沒說了。」
陳浦忽然問:「兇手應該和錢峰是舊相識,你以前見過他嗎?或者說他的照片?」
向思翎看著他的眼睛,答:「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錢峰也沒提過這個人。」
「聽起來,他對你和甜甜,沒有惡意,還興趣的。這個他有沒有說原因?」
向思翎搖頭:「他沒說,我也不敢問。」瑟了一下:「我怕他對我們做什麼,萬一真要罪,我希他衝著我來,不要甜甜。所以我一句多的都沒有問。」
陳浦和一隊隊長沉默了。
一個艷驚人的母親,一個雕玉琢的小孩,面對殘忍殺手,向思翎的謹慎無可厚非。
「那他有沒有傷害你們?」一隊隊長語氣放溫和了幾分。
「沒有。」
陳浦沒說什麼,只起倒了杯熱茶,放在面前。向思翎雙手端起,說:「謝謝。」
陳浦重新坐下,接著問:「你在他離開10分鐘之後,才打110報警,為什麼?」
向思翎喝了口熱茶,說:「他那時候威脅說,要出去支煙,讓我們老實呆著,否則會殺了我們,就出了帳篷,還把帳篷門的拉鏈拉上了。我一開始不敢,但過了幾分鐘,聽著不對,外頭一點聲音都沒有。那種帳篷是外雙拉鏈的,我就大著膽子,用牙齒咬著拉鏈打開,結果發現他早就不見了,我就立刻報警了。」
「你的雙手雙腳都被束口帶綁住,怎麼打的110?」
「手機就在口袋裡,稍微傾斜就出來了,我用語音指令撥打的電話。」
——
沒過多久,畫像師就按照向思翎的描述,畫出了那個男人的臉。
各隊整理準備手頭工作任務,再過半個小時,丁國強將主持召開本案的第一次工作會。
陳浦先去了趟信息技科。之前他拜託兩個同事,幫忙搜尋當年的直播視頻。但因為平臺關閉、數據清除,線索又太,迄今還沒有收穫。
今天,陳浦又把錢峰的照片、兇手畫像都給了技科,並且告訴他們,直播的主角很可能是個20來歲的孩,白、長發、穿白,清純麗。技科表示多了這些線索,他們的把握會大很多,讓陳浦等消息。
除了於公的謝,於私陳浦許諾了對方一頓大餐,讓他們帶朋友或老婆來。畢竟不同部門,你讓人家額外加班,不能當心安理得。而且男人的,就是這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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