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陳浦開的是自己的車,停旁邊的停車場了,走過去有個一二百米。
李輕鷂:「為什麼?」他連跟多坐一會兒都不願意嗎?
陳浦卻頓了頓,說:「天熱,你走一點。」
李輕鷂默了一下,拿起檸檬茶起:「沒那麼氣,一起去。」
頂著烈日,兩人找到車,不用說話,但是很有默契地像以前那樣,一人打開一邊的兩個車門,狂扇了幾下,覺車裡悶熱的氣息散出來一些,同時上車。
陳浦開車,把他的茶放在中控臺上,時不時拿起喝一口。李輕鷂坐副駕,單手拎著檸檬茶,一口一口地喝。他降下所有車窗,車開起來,風呼呼往裡吹,頓時清涼不。過了一會兒,他關上車窗,打開空調,風力開到最大,又手撥了撥李輕鷂那邊的出風口葉片,讓風不要對著的臉吹。
車溫度終於降下來。
李輕鷂一直有點走神,沒注意他撥出風口的小作。過了一會兒,覺到渾清涼,舒服地喟嘆了一聲。嘆完之後,又有點懊惱,覺自己在他面前沒繃住。瞄一眼,發現陳浦依然木著臉在開車,莫名又有點氣惱。
不過,李輕鷂是個職業的刑警,很快收斂這些細小雜的緒。得的工作狂而已?誰還不是這個設定了?
回顧了一下剛才和向思翎談話的形,自嘲地笑笑說:「可能我對向思翎有見,總覺得今天也是戴著面,在糊弄我們,的話,一句都不能信。」
「同。」陳浦心道,的面,可比你之前的花架子牢固多了。不過這樣的話,他現在不會再說出口。
李輕鷂曲起一手指,點了點自己下:「現在怎麼辦?從裡,什麼都掏不出來。」
陳浦也在沉思。
如果說之前查羅紅民的死,查向思翎,給他一種跑馬山的覺,山雖遠,路上也有迷霧沼澤,但路總在前方。哪怕現在他們抓不到向思翎的把柄,但陳浦篤定,只是時間問題,和羅紅民的死不了干係。在這起兇殺案里的作用,絕對不亞於頭號通緝犯路星。
但現在,整個地圖都改變了。又或者說,之前,他們只站在地圖的一角。
劉懷信,羅紅民,向思翎,路星,李玲,未知的直播夥伴C和D,甚至可能還包括駱懷錚,全都在同一張大地圖裡。地圖繪製於七年前,目前看來牽扯三起案件:向偉案、劉懷信案、羅紅民案。很可能還藏著一個更重大的案。
或許還有另一名神殺手存在,對其中的一起甚至更多命案負責。又可能,這名殺手,就在他們調查過的人當中。
陳浦抿了抿。
案越複雜,越迷霧重重,以他的子,反而不會覺得力太大或者無所適從,而是到一種骨子裡的興,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撕開藏的真相,把真兇揪出迫他伏法。
「陳浦,你之前說過,我哥的失蹤,有兩種可能。一是和駱懷錚案有關,是真兇對他手;二是本無關,他卷進了另一起警方還不知道的案子裡。我知道朝家園是個非常大的小區,常住人口超過20萬。同一年,20萬人里,發生命案的概率有多大?當時劉懷信三人也租住在朝家園,我哥撞見的,會不會就是他們三人的犯罪?」
這個問題,陳浦無法回答。但他有種覺,他離李謹誠的距離,比過去那些年,更近了。可是,這樣的覺,以前也曾經有過,最後卻證明只是他的錯覺和奢,他依然一無所獲。
所以此刻,面對李輕鷂的假設,他只能沉默。
李輕鷂也知道,自己的猜測,充滿了偶然,毫無據。不再發散思維,注意力回到案上,說道:「我們早晚會查清C和D是誰。雖然羅紅民當年把數據資料全刪了,但『網際網路是有記憶的』,既然是直播,哪怕隔了七年,肯定會在網絡留下痕跡。只是需要時間。」
陳浦點頭,他已想好了接下來的偵查方向:「劉懷信干直播的事,是一個意外收穫,底下可能還藏著更加和複雜的關係,咱們現在不知道。但是我認為,反而不能被打節奏。
有的時候,案就跟迷宮似的,不能一下子全看清,那就乾脆沿著已經確定的路走下去。說不定一條支線走通了,整張地圖都會豁然開朗。
在我被調去出差前,向思翎的『故事』,還沒有查完,就被打斷。我們應該有始有終,最好能徹底搞清楚,向思翎在整張地圖整個大故事裡,到底扮演的什麼角。或許,會有意外突破。」
李輕鷂聽懂了他的意思,以不變應萬變,查向思翎,既是查羅紅民之死,也是查整個大地圖,以向思翎作為撬點。
問:「你還想查向思翎的什麼事?」
陳浦側頭看著:「這就要問你了。不是口口聲聲,七年前和你一樣,是個單純讀書的高中生嗎?我想知道七年前所有的事,喜歡什麼,是什麼格,平時和什麼樣的人往,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李輕鷂搖頭:「那你還真是問錯人了,七年前,我和一點都不,也沒注意過。只知道格向,可能有點自卑,的事,還真的不知道。其實我那時候……不太關注別的人和事。」
那時候的李輕鷂多傲多自在啊,我行我素,風雲人,每天的生活都被學習、駱懷錚、小說,以及一切興趣的東西填滿。也許年級里的很多人都看著,但真的不太看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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