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修文面巨變,明白過來,這從頭到尾原來就是個設計的陷阱,天高皇帝遠,縣衙在前,先害死了他爹,導致他娘病倒,全家上下,剩他一個黃小兒,那時候自然是
縣衙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不能不聽,也不敢不聽。
意識到這一點,尚修文臉慘白,“可,可我們家和縣衙從來沒有沖突,他為什麼要害我們家?”秦瑟聳肩:“誰知道呢,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就是這樣,仇恨和沖突永遠來的莫名其妙。也許你什麼都沒做,只是因為你們尚家有錢,縣衙羨慕眼紅,就能算計你們,
又或者是,你爹娘在其他地方得罪了縣衙,縣衙那邊就找了個由頭收拾你們。”
到時候,就算等到尚修文長大了,反應過來了,時過境遷,他也不能再把這個案子翻出來,鬧出什麼名堂。
并且誰知道到了那時候,縣衙的縣,是否還是現在的縣。
總之,若是沒有事先抖摟出來,這件事,尚修文就只能啞吃黃連,自己給吞了。
尚修文呆了一呆:“那,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去上告,上告還不行嗎?”
秦瑟道:“你有證據說縣衙是算計你們家的嗎?”
尚修文連忙道:“你們剛才不是說,這明擺著是縣衙算計我們嗎?怎麼又不能告了?他拿不出來旨意,我還告不到他?”
“只怕還沒等你去上告,你這條命就沒了。”秦瑟意有所指地道。
尚修文這次倒是反應的極快,“你是說,他們可能會殺了我?”秦瑟道:“如果真是縣衙害你們家的話,他明擺著是想坑你們家的錢,你覺得,他會為了錢冒險,讓你去上告嗎?想必這個時候,肯定有不人在盯著你,但凡你的舉止,
離了他們的掌控,說不得,你這條命眨眼間就沒了。”
尚修文瞪大眼睛:“他,他們有這麼大的膽子嗎?”“小孩子,你還是太天真了。”秦瑟笑道:“有一句話說得好,天高皇帝遠,他是縣,直屬管著你們,只要沒人能去上告,他把你們一家都殺了,也不會有人發現,要不然
,你以為他們怎麼敢,這麼直接的謀財害命,要了你爹的命?”
尚修文激起來,眼睛通紅:“可,可我還活著!他就不怕我溜出去,有機會上告?”“他既然留你一條命,那就是有把握將你拿的死死地,知道你沒機會去上告。”秦瑟道:“還是那一句話,你現在一出去,一朝潯城知府那邊去,下一秒你的命或許就沒
了。”
尚修文一屁跌坐在地,“那,那我要怎麼辦,難不眼睜睜看著他害了我們家嗎?”
“這件事也不難辦,忘了告訴你,我認識云安知府。”秦瑟忽然彎一笑。
尚修文一愣。
秦瑟已經轉頭,去看向張半仙,“徒弟呀,你得幫我跑一趟。”
張半仙立即道:“我明白,我現在就親自去潯城,幫尚公子上告!”
“不,上告的事,還得尚公子自己來,你去潯城一趟,把徐知府接過來。”秦瑟了一下下,“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尤
其是,尚修文命格里意外的破相,以及貴氣流失的速度,都顯示著,這不是簡單的算計或者陷害。
一定還有其他。
等到徐知府來了,再問問云城縣老爺的況,再做打算。
張半仙了然,“好,那我現在就去。”
“嗯,早去早回。”秦瑟點點頭。
張半仙應了一聲,便急匆匆地跑出去,出發去潯城。
尚修文見狀,心里不免仍舊是心急如焚。
秦瑟看到他神不太好,便安道:“你也別太著急了,他已經出發去了潯城,快的話,說不得明天一早,你就能見到徐知府。”
尚修文心里覺得安了一些,可還是眉頭鎖,“我,我現在只擔心我娘……”
“你娘?”秦瑟才想起來這個事,問道:“對了,你說你娘重病昏迷,可你一個人跑出來了,那你娘現在是誰在照顧著?”
尚修文道:“是我二叔二嬸。”
秦瑟頓了一下,“你們尚家,還有長輩,為什麼要你一個小孩子在外面一個人跑?”
尚修文皺眉:“我二叔二嬸沒讀過什麼書,兩個人當時也被縣衙說的旨意,嚇得不輕,二叔還差點被抓走了。”
“你二叔二嬸跟你們家關系好嗎?”秦瑟隨口問道。
尚修文點點頭:“二叔二嬸都是好人,我爹娘在外面忙活的時候,都是他們在家里照顧我,就跟我的父母差不多。”
秦瑟了下,一時間沒說話。
尚修文盯著看了幾秒,忽然道:“大師,你是在懷疑我二叔二嬸嗎?”
秦瑟笑:“你覺得呢?”
尚修文卻正道:“不可能,我二叔二嬸待我視為己出,怎麼可能害我們?”
秦瑟揚眉:“我可什麼都沒說,你何必這麼著急為們辯解?一切等徐大人來了,自有定斷,現在不是你說他們不會就不會,也不是我說會就會的事兒。”
尚修文聞言,才意識到自己緒有點激,他著心里翻涌的緒,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道:“謝謝大師,我……我知道了。”
秦瑟笑意淡了淡:“對了,你們家距離花神鎮不遠吧?”
尚修文嗯了一聲,“跟花神鎮去潯城的距離差不多,一個偏南一個偏北,這樣。”
秦瑟了然,“行,那等徐知府到了,我們就一道去你家看看,如果真是縣衙為了一己私利,陷害你們家,那等到徐知府去了,自然會調查清楚的。”
尚修文心里安定了一下,再次起拜謝:“多謝大師,幸好有大師幫忙,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到底是一個小年,對這些事,一向是手足無措,毫無經驗,卻也沒人能幫他,好在他遇到了秦瑟,一切的事還能有轉機,他還能活著。
一想到他差點死翹翹了,尚修文心里就忍不住恐慌。看到他神不太好,秦瑟便道:“你去屋里休息一會兒吧,我徒弟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等下做了飯,我再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