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經回不去,江依米也知道自己對學校造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看著白霧,心真正的生出了憤怒,後如影隨形的厄運也再次躁起來:
「你不是他……如果他還活著,為什麼七百年來都不來找我?!你本不是他,你只不過是看到了這段記憶在假扮他!我親眼……親眼看到他死了,他死了!」
面對江依米的憤怒,白霧心很平靜。
他大概能夠想象,江依米在發現面怪人死後,所有的對未來的憧憬破滅時的絕。
極度的痛苦讓融合病發作,融合病的威力超乎想象,學校的一切都在這場厄運吞噬下,面目全非。
的心痛苦萬分,卻再也沒有人如同英雄一樣降臨在的生活里。
只能和黑貓一起,幾乎永恆的活在愧疚與自責中。
校長死沒死,或許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這個學校已經沒有了活人,連同校長以及該的其他門徒在,都了無關輕重的角。
至在江依米看來,一切就是這樣的,是這個學校最大的罪人,再也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拯救這所學校。
理清了的心境后,白霧的語氣變得溫起來:
「還記得我說過的嗎,英雄永遠不會死。我們之間的重逢的確隔得久了些,我現在也遠不如當初那麼強大,這個世界也不再是當時的世界,但你並沒有變。」
「江依米,你也許做錯了事,可仔細想想,至你保住了這些人,你將他們永遠留在了學校。假如當時你沒有制止校長,也許他們會以人類的份活下去,但也許……他們的下場會更為慘烈。」
假裝面怪人,第一機是為了攻略江依米,但現在,白霧也希能夠真正解開江依米的癥結。
江依米或許仍舊不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面怪人,但臉上的痛苦與掙扎,表明著至是聽進了白霧這番話的。
「因為時空之力,讓我知曉了很多未來必然會發生的事,你以為百川中學就是最凄慘的麼?在某個深海賭場里,還有無數人連壽命和記憶都沒有,他們雖然不會以惡墮的姿態活著,卻活得不如惡墮。」
「在某座巨大的游里,無數人滿懷希的去尋找避難所,但等待他們的卻是謊言與背叛。他們無一例外全部變了惡墮,他們難道不比學校的人更慘?」
「也許這些學校里的師生們,都對你帶有怨念,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至不會經歷更大的絕。你沒有離開過這所學校,你不知道末世降臨時,這個世間還有無數更為悲慘的事。」
「我說過,我們要以宏觀的視角去看待蕓蕓眾生,惡墮化並不是一件壞事,惡墮本也不是邪惡的,邪惡的東西,從來都是人心。」
「我不是要告訴你,你做的事是正確的,但與其在這裡繼續自責下去,或許我們可以考慮如何將這個世界——拉回正軌。」
白霧的言語擲地有聲。
江依米眼中的水霧越來越多,想繼續反駁白霧,但就是說不出話來。
太想相信面怪人還活著了,之所以沒有選擇離開這裡,便是因為心還有著這樣的期盼。
白霧看穿了的心真實想法。他在桌案上找來了紙和筆,之前在宴玖那裡學到的技能,終於有了用途。
他拿起紙和筆,用如同宴玖那般驚人的速度,在短短的十數分鐘完了一副畫。
儘管沒有上,線條也有些糙,但江依米看到那副畫的瞬間,眼淚再也綳不住了。
畫紙上,一個帶著面的男人,蹲坐在矮樓的窗沿上,一隻手著小黑貓的頭,另一隻手裡,提著寫有新鮮三個字的食袋。
畫中的人,七百年前就是這樣突兀的出現的。
七百年後,人生彷彿又如同初見那般,他毫無徵兆的,突兀地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