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七百年，面怪人當然無法聽到繼任者的問題。

他可以解答白霧的所有的問題，該是誰，黑桃十是誰，六個井字級的存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這不是電話亭，這是江依米的記憶。而江依米對這些人尚且沒有概念，這些問題問不出來。

第九神病院的探索很快結束。

得知了一部分真相后，在歸返校園的途中，江依米說道：

「還會有很多人被盯上嗎？」

「是的，不過你也不必覺得太難過，人類數千年的文明即將被進一座塔里，我們絕大多數人，都是塔外的棄子。變怪只是早晚的事。最重要的，是不丟失本心。」

「我……我想救他們。」

「你救得過來嗎？你不是救世主，但或許將來你會遇到救世主，你得學會習慣，跟漫長的新時代相比，他們就算不會變怪，也會死於各種。」

「能救一點是一點，你一定有辦法的。」江依米很執拗。

「這倒是可以實現，至這個學校里，我們能夠救下相當一部分學生。」

到達校門口的時候，像是想起了某些事，面怪人忽然停住。

「怎麼了？」

「沒怎麼，這個電話給你。」

面怪人將一部手機遞給了江依米：

「這幾天我們會慢慢調查學校的真相，但我可能不是什麼時候都方便來見你的，我還得對付一些怪，繼續將它們抓去第九神病院，而且有些探查你去不合適，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但我會通過電話給到你一些進展線索。」

江依米似懂非懂地點頭，面怪人就像一個忽然出現的英雄，而且頗有一種強勢兄長的覺，自然是兄長怎麼說，便怎麼做。

夜晚漫長，二人很快來到了教學樓區域。

校長辦公室的門鎖不久前換過，包括窗戶也加了防盜裝置。想要強行進去，必然會弄出不小的靜。

不過這並沒有難倒面怪人，他拿出了一把奇怪的鑰匙，很輕易地打開了這道門。

「你怎麼會有校長辦公室的鑰匙？」

「厲害吧？」

「厲害的……」

「這個世界以後還會有很多奇怪的品，這些品會發生寄靈反應，寄靈反應你知道嗎？也就是這些近人的死，忽然備某種奇異的特質。」

江依米搖頭。

在面怪人給江依米科普塔外規則的時候，白霧注意到了那把鑰匙。

他見過那把鑰匙。

在井四之心裡，他曾經在井四虛構的小章魚手裡，買到過那把鑰匙，也正是那把鑰匙，讓他打開了檔案室的門，得知了陶教授與謝教授的過往。

「那場遊戲里的品，井四應該是見過的。包括原罪系列武，仿原罪武，都應該是有真實的原型，所以說……鑰匙也一樣，這個面怪人見過井姓的幾個存在。」

白霧真想忽然改變因果，走到面怪人面前掀開面，雖然真要這麼做，大概率被對方一個響指給定住。

面怪人與江依米很快開始探查校長辦公室。

這個過程沒有持續多久，面怪人顯然和白霧一樣，在找東西方面有著特別的天賦，不多時，他就在書櫃的背後找到了暗格。

但值得關注的並非是暗格里的檔案，

而是書櫃背後的牆上，浮現出了一些經絡。

黑管一樣的東西在牆上浮現，它們紮在牆上，就彷彿是某種活。

「這是什麼？」江依米驚訝的看著這些緩緩的管。

「噓……」

面怪人比著噓聲的手勢，輕聲說道：

「這是高度畸變化的結果，這牆後面應該另有天地，順著這些經絡，我們或許可以找到校長。」

「校長已經……不是人類了嗎？」

「不管是還是心，它都算不上人類了。它真正的樣子，應該比你想象中還要誇張。」

「難道他不需要和其他人見面的嘛……他畢竟是校長啊。」

「恐怕現在學校的老師也都在恐懼中，教師宿舍里也有不異象。而且校長一個人，無法策劃那麼多靈異事件，它必然是有幫手的。」

打開了暗格后，面怪人翻開了檔案，江依米湊了過去，白霧也湊了過去。

三個不同時空的人此時在一起。

白霧並不知道的是，在記憶之外，穿著白睡的江依米已經來到了後，正在用一種疑的眼神看著。

黑貓也一樣。

在江依米後，便是如巨浪築起的黑質，江依米赤著腳，一白到有些滲人的服飾，看著如同鬼魂一般。

但始終沒有傷害白霧，之所以困，是因為白霧上有一種讓覺得悉的氣息。

而如果白霧此刻回頭，或許便能夠明白眼睛最開始給到的信息，真正的含義。

……

……

檔案里的容，記載著校長的諸多安排。大多都是消失學生名單，已經消失的，和準備安排其消失的，以及讓其意外消失的種種方案計劃。

其中也有該和校長的一些易，包括醫生的。

但值得一提的是，該和醫生之間，並沒有聯繫。白霧推測，至在這個場景里，該和醫生應該不會一同出現。

江依米看著校長做過的種種事，肩膀輕輕的抖著。

面怪人說道：

「看來這位校長，倒也不笨，它不敢招惹你，因為你的力量過於霸道，誰也不想經歷被吞噬氣運這種事。」

江依米不懂。

面怪人解釋道：

「某種意義來說，你的確是怪，因為你獲得了讓人畏懼的力量。校長被人蠱，但蠱他的人，低估了校長對力量的，蠱者並不知道校長和醫生建立了合作。」

「醫生……是做什麼的？」

「醫生來自於一個可怕的勢力，它可以做到詞條改造，合。詞條和序列不一樣，序列數量固定，但詞條是可以有可能合出前所未見的能力的。當然，這需要大量的獻祭，恐怕整個學校的學生，都是祭品。」

詞條改造。

江依米無法理解這個概念，只是被全校學生都是祭品給震撼到。

白霧卻理解了這個能力的可怕。

「旅行者可以自由前往任何區域，而且可以攜帶幾名僕從。商人可以易任何東西，包括壽命記憶力量。而醫生的能力也不簡單，能夠針對的強化詞條，甚至合詞條？」

這個時候白霧的想法倒是和面怪人同步了——

「這倒是在我意料之外，他們的勾結，也就意味著校長可能比我想象中要稍微難對付一點。」

江依米暗暗記下檔案里的容：

「這裡面還有很多沒有實施的計劃，我們能夠救下他們嗎？」

「當然可以，這本來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我們可以將計就計，讓這些本該在靈異事件里失蹤的孩子們，真的失蹤。」

「什麼意思？」

「你看這裡，學校計劃讓這四個孩子死於筆仙遊戲，他們近期一定會被導做類似的行為，在學校做出某些作前，我們可以先一步帶他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

「異空間，一個可以藏匿這些學生的空間，他們不是在製造靈異案件嗎？我們也可以。這所學校沒有404房間，據說是因為不吉利，咱們就可以製造一個404房間的怪談，讓所有本該被校方擄走的學生，去到404房間里，等到我殺死了校長，他們再出來。」

聽到這裡的時候，白霧結合前面的探索，大概猜到了故事的後續。

「原來404房間是這樣的……那個鏡子里的世界，是面怪人做出來的？這傢伙上到底多種能力？」

「但404房間依舊存在，到了凌晨時分，會有大量的黑影從那個房間里出來，這說明他至今沒有殺死校長，結合日記里的這句話，面怪人死於校長，死於接近江依米，這意味著與校長的對決……敗北了？」

面怪人很有可能是輸給了校長，或者說校長與該的聯手。

這讓白霧覺到有些不真實。因為面怪人此時展現的實力，在白霧看來本就是個半神。

往後很長一陣子的記憶，幾乎是在給之前的種種謎題給出答案。

江依米和面怪人始終沒有見到校長，他們開始製造404房間的怪談。

很短的時間，在面怪人的擴散下，幾乎全校人都知道了一個「消失的404房間」怪談。

這在百川中學完全不奇怪，現在的百川中學，說是一所鬼校也沒有問題。

整個百川市也籠罩在怪異的氛圍里，面怪人白天狩獵各種惡墮，夜晚則和江依米一起，展開的調查與救援。

他們總是先學校一步。

在學校計劃讓某些學生失蹤或者表面死於意外的時候，這二人便提前將這些學生帶去404的房間。

在面怪人的解釋下，白霧知道了這房間的。

天賦序列27：鏡錮。

天賦序列表上，鏡錮的描述很有哲學意味，將人錮在虛假之面。白霧當時也無法猜出來鏡錮的效果。

但通過面怪人的解釋，他才知道這個東西大概和之前自己見到過的鏡子惡墮的一個詞條——靈魂囚類似。

在旅行者聚會裡，九級變異的鏡子惡墮曾經使用過類似能力。

讓一個人囚在了鏡子的世界里。鏡面上還能看到這個人生前經歷的種種回憶。

鏡固的效果也差不多，施展的條件面怪人沒有解釋，只是提到如果施者不主解除，被困在鏡固里的生，只能以影子的方式來到現世界，而且必須是一個至至暗的時刻。

而且在鏡子里的時間，幾乎是停滯的。

白霧這下才知道，原來那群從鏡子里跑出來的黑影，全部都是這所學校里，本該被校長或者醫生剝奪生命的學生。

他們全部被江依米和面怪人給救了下來，且通過面怪人給到的許多拍攝，了解到真正的前因後果。

也了解到了他們正在一個怎樣危險的地方。

比如那位忽然改了人設的劉老師，在常遠和第四班的學生接后，他就認定了常遠是一個壞學生。尤其常遠長得兇神惡煞的，必然不是什麼好人。

這位劉老師之所以對常遠態度溫和，是因為他們已經打定主意，讓常遠發生意外永遠消失，只要壞的學生全部消失，學校里就只剩下好學生，如此一來也算是凈化學校。

所謂溫和，也只是獄卒對死刑犯的臨時慈悲罷了。

常遠從面怪人口中得知了這些信息后，整個人面如土，陷了后怕當中。

反倒是因為之前鏡子里的靈異事件而害怕的學生，忽然覺到了幸運。

包括那個被黑貓引去了校園地的學生，真實的原因是因為他已經被學校的盯上，前往地反而救了他一命。

他們正在被無名的英雄保護著，面怪人先天就有著一強大的親和力，很快取得了學生們的信任。

事實上隨著學校不斷有人失蹤，已有不學生已經發現了問題——

為什麼學校要把詛咒帶進學校？為什麼校長始終不出面解釋？為什麼發生了這麼多意外后，校長執意要留下詛咒？

他們雖然也在鍵盤上對詛咒口誅筆伐，但也都有思考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得知了真相之後，這些學生也害怕變怪，尤其是第九病院里的一些病歷，讓他們到骨悚然。

所以很容易的，面怪人說服了他們躲到鏡世界里藏著。

至於那些紙條，則是面怪人藏的。

在學校搜索無果后，學校本並沒有太在意，他們想的也是儘可能將這些失蹤學生的失蹤原因，推給靈異事件。

加上整個百川市都鬼氣森森的，還真就沒有人覺得不對勁，人人自危的時刻，誰還有功夫管別人？

鏡錮世界里，面怪人能夠與那些學生流，他寫下了學生們失蹤前的口述經歷，這些經歷其實並非全部真實，有些部分是刻意進行過恐怖化的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