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還沒有確定真相，但得知原本以為被自己害死的人們，都以怪的姿態活著，這讓江依米出離的悲怒，半惡墮之，讓很容易陷某種「癥結」中。

開始強迫自己想一些別的問題：

「時間用完前，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種病，你也有這種質，將來說不定你也會患病，或者你已經患病了。」

「我不太懂。」

「我們邊走邊說，去第二棟看看。」

面怪人帶著江依米前往第二棟，路經十一樓的時候，面怪人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

「到了有個潛力和你差不多的小姑娘……不，甚至更高，我不確定要不要帶走。」

江依米只覺面怪人越發的高深莫測。

白霧知道，面怪人口中的小姑娘，應該就是紅殷，這個時候的紅殷就在十一層。

「如果他救下紅殷……我的記憶會改變嗎？因果線會發生變化嗎？」

白霧腦海里忽然蹦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但很快他意識到——

這裡不是電話亭，自己在江依米的記憶里，這裡是已經發生的果，不會忽然變因。

「算了，等解決完你的事后，我再來解救。」

面怪人和江依米沒有與紅殷面，這個時候的紅殷，還被關在寄靈了的狗籠子里，每天接各種針劑注。

雖然還沒有徹底變被漆黑怨氣包圍的怪，但紅殷已經備了強大的神力，正是這神力波，讓面怪人覺到了不對勁。

白霧其實很想面怪人能夠改變這條因果線，但這也只能是一個念頭。

前往十九層的過程里，面怪人開始與江依米談起「病癥」。

「你說的病……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管你是能夠使用序列的惡墮，還是能夠使用詞條的人類，或者你這種半惡墮形態，但凡使用兩種力量，都有幾率得病。暫且稱呼這種病為『融合反應』吧。」

江依米還是聽不懂，只是詢問道：

「這個病會很可怕嗎？」

「也不一定，得這種病的概率，主要取決於序列和詞條的相似度。而且詞條不同，融合反應的表現也不同，」

見江依米一頭霧水，面怪人解釋道：

「你擁有的兩個序列，能夠奪取他人氣運，而你如今的半惡墮形態，則讓你覺醒了災厄浩劫與災厄打擊，也是能夠消解他人氣運的能力，這些能力過於相似，會在你的特殊質下，進行融合。導致有很多不穩定。可能會讓你吞噬別人氣運時，掌握不好分寸。」

「簡單來說，就是序列你可以掌握到進階水平的練，而詞條也一樣，可以發揮出百分百的效力，隨著你不斷使用自己的力量，你對這力量的控制力會越來越強。但融合反應就是，不管你對這兩力量駕馭得有多純，在發病的時候，你都無法控制。」

江依米還在尋思著這些話的意思，白霧卻聽懂了。

「原來如此，暫且假設序列和詞條對應，如果掌握了能力相似的序列和詞條，就會導致它們進行融合，融合狀態可能會出現新的能力，但也會導致能力不可控……這種不可控是周期或者非對稱周期發作。」

白霧看向面怪人。

「也就是說，這個戴面的傢伙，和江依米一樣，能夠擁有兩種力量。目前已知能夠使用兩種力量的，有我的惡墮形態，欺詐他人的該，以及半惡墮形態的江依米，還有面怪人，或許井字姓的也能辦到，但我還不確定。」

「假如江依米的融合病的癥狀，是無法控制自己吞噬他人氣運的分寸度，那麼面怪人的融合病，應該跟時間有關？他提到了時間用完前會殺死校長這個說法，或許他掌握了一個與時間有關的序列，以及一個與時間有關的詞條，二者融合……導致出現了某種新的不可控的能力？」

「說起來……我的惡墮形態會有許多噩夢之眼生，這些眼睛算是和普雷爾之眼類似的能力嗎？好像也不是……應該不會發融合反應。」

面怪人沒有繼續跟江依米深解釋，江依米對詞條序列這種基礎的東西尚且沒有概念，自然很難想明白面怪人提到的「融合病」。

以至於白霧一聽就懂的東西，江依米在七百年間，都沒有怎麼弄清楚。

只是跟著面怪人，覺得面怪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強大與高深莫測。

前往第二棟的時候，他們遇到了六個保安。

白霧還記得，這六個保安——被矮哥秒殺過。

矮哥是如迅雷，閃電般的揮刀解決對手。某種意義來說，矮哥是白霧見過的，近戰最強。

面怪人的理手法就看著更有格，他打了一個響指，六個保安全部定住了。就像是忽然被時間給拋棄了一般。

表現力來看，理戰士終究帥不過法爺。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監控室。」

七百年後白霧探索的時候，是沒有監控室的，所有的監控都被紅殷給拆了。

但七百年前，江依米記憶里的百川市是還有監控室的。

面怪人很快找到了監控室，期間也遇到了幾個敵人，全部是一個響指，就讓這些人彷彿置於另外某個作異常緩慢的結界里。

監控室就在第二棟的十九層，再往下面，便是負一層，負二層，負三層……直到負十八層。

象徵著地獄的設計，七百年前便已經有了。

面怪人調出了白天的監控，江依米看到屏幕上是一群怪從厚重的艙門裡爬出，然後開始慘烈的廝殺。

白霧注意到，要麼是以利亞還沒有出現，要麼就是他已經前往了更下面的層級。

下面的層級被破壞的比較嚴重，本無法監控。

而負一層到負五層里，沒有見到以利亞。

越往下的層級，人類變異程度越誇張，也不知道這些惡墮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戰鬥。

艙門一打開，他們就像是斗場的奴隸在為主人贏取榮耀一樣，開始不顧一切的廝殺。

看著這一幕的江依米，聲問道：

「他們……都是人類嗎？」

「是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百川市看起來雖然正常，但部早已開始腐爛，警備司，財團，醫院，都已經為了對付惡墮，開始不擇手段起來。即將到來的末日，的確有必要讓人們掌握一些惡墮的知識，但他們的目的，並非是為了人類，而是為了能夠獲取更大的權力。雖然都是徒勞，但人類歷史上，確實也有過不徒勞無功，卻又興師眾的工程。」

「如今，他們將手向了學校，這些最為年輕鮮活的生命，在他們看來，是研究惡墮最好的素材。但要做到這一切，要讓城市不斷有人口失蹤卻又不會引發太多人的關注，就必須要有一個幌子。」

面怪人忽然笑了起來：

「你就是學校的幌子，有了你，學校里發生的任何失蹤，意外，死亡等等之類的事故，都可以算在你的頭上。我也是因此，才開始關注你。」

江依米無法相信這一切，因為面怪人的言辭里，這座城市好像已經徹底腐壞。

「明明……他們擁有那麼遼闊的世界，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

江依米很羨慕那些能夠在人群里自由走的人，就做不到這麼任，只能將自己封閉在一方很小的矮樓里。

在所有人看來，所在的區就是整個學校最扭曲邪惡的地方，但跟學校外的諸多地方相比，地反而是最為正常的地方。

屏幕里的惡墮不斷廝殺，與斷肢橫飛。看著惡墮們的戰鬥，江依米問道：

「老師和姜煥，也會這樣嗎……」

「嗯，在『醫生』地弄下，他們都會在心建立一個基石，這個基石就是廝殺吞噬掉其他惡墮，為這些惡墮里的最強，如此才能獲得快樂。你應該比其他人更有會，追求快樂的慾是很強烈的。」

惡墮分為三個層次。三個層次其實與戰鬥力無關，第一個層次便是被慾吞噬的惡墮，為了滿足慾不惜一切代價。

這種惡墮很常見，以恐懼絕為食，就像是塔外的野。

第二種惡墮就是紅殷，旅行者，人痣這些備神智的，他們依舊能夠有著人類的智慧，但有些人格已經扭曲了，有些人則還心仍在保持良善。

第三種，最為完的形態，幾乎不負面緒困擾和吸引，能夠使用人類序列與惡墮詞條的半惡墮質。

紅殷和江依米之間，不說誰的潛力更強，但一個能夠以人的形態活著，一個則必須是怪的形態活著，便已經說明了這兩種狀態的差距。

不過這並非意味著，江依米不求某些東西，半惡墮形態的副作用，便是讓的緒變得更為敏。

對某些緒也更為求，想要朋友，想要關懷的慾也就更加濃烈。

白霧漸漸能夠眼睛備註里的意思了。

這個孩的確就在天使與惡魔之間，如果徹底黑化，也許只是要一瞬間，就會為帶來災厄的兇。

但如果能夠抵制住慾，就像是一個天使，能夠為了他人而將自我完全封閉。

面怪人的出現，的的確確是在救贖，將其心的自責消解，並且讓其意識到真正的幕後黑手。

算是給了江依米一個新的人生目標——復仇。

「我……雖然不是很明白你話里的一些詞，但這是不是意味著……大家的消失，意外，其實都不是我造的，我其實……其實不是禍害？」

「你當然不是禍害，你患了一種病，這種病能夠給人帶來厄運，這種病無葯可醫，人類歷史上也有很多類似的例子。有的人會將自我隔離，不給世界添子，也有的人會滿世界跑，不得將整個世界傳染，後者才是禍害。」

面怪人轉過頭，看著江依米繼續說道：

「面對鋪天蓋地的指責與謾罵，你沒有墮落也沒有怨恨這個世界，僅憑這一點，你已經超越了大多數人。」

江依米睜大著眼睛，眼眶裡有眼淚也不加掩飾，真害怕自己一個眨眼，眼前的人就忽然消失了。

然後發現一切只是一場夢，只是一場心的負罪作祟的夢境。

仍舊是那個禍害世界，被眾人厭惡的怪。

面怪人說道：

「你的老師，學長，朋友，已經無法拯救了，就讓他們留在這裡吧，現在帶走他們也無濟於事，而且會打草驚蛇。我們接下來，還有一個重要任務。」

「什麼任務？」

「潛校長辦公室，找到他的計劃。」

面怪人繼續解釋道：

「醫生，校長，是兩個必須要剷除的角，他們一個服務於某個強大的勢力，也就是標記我的勢力，如果能夠解決他，比解決校長更為有用。我為了引他出來，也下了不功夫，抓了不惡墮，將其送往醫院供他研究。」

白霧想起來了。

在第九病院的檔案里，的確提到過，有個戴著面的怪人，將惡墮送往這座醫院。

最讓他驚訝的是，醫生。

那個檔案里，始終以研究者口吻在對病人做各種實驗，且將所有病人按照甲乙丙丁排列姓氏，以數字為名字的醫生。

現在回想起來，這個醫生的起名風格，跟井一到井六何其相似。

「醫生，商人，旅行者……看來這個醫生也是服務於井勢力的。那個時候紅殷還不算強大，在一點一點吸收其他惡墮的痛苦。但醫生可能因為面怪人的出現，跑路了。」

白霧腦海里很快將時間線推演了一遍，一切竟然串起來了。

江依米說道：

「那校長呢？」

「這算是一個被蠱之人，源自於我一個老對頭的弟子的手筆，這名格惡劣的弟子，就喜歡欺騙他人，他認為學校是一個滋生惡墮的好地方，尤其是學生的三觀還沒有真正建立穩，學生們很容易因為一點挫折，大變，是最為適合為惡墮的。」

「他蠱了校長，讓校長見識到了惡墮力量的強大，同時校長自變惡墮，所獲得的所有詞條，他也能獲得。簡單來說，他這次充當了一個幕後黑手，校長則是一個臺上的惡人。」

原來是這個意思，先前面怪人的話，讓白霧以為弟子和校長是同一個人，但現在看來，校長只是該的門徒罷了。

白霧便又有了一個新的問題。

「如果該是老對頭的弟子……老對頭是誰？」

（得後天才能恢復雙更，這兩天都是凌晨才開始碼字，確實沒有時間，就死宅作家積攢了一年的社任務全部在新年初要完，我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