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底層，東部廣場。

距離五九白霧等人進石碑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由於前幾次五九與白霧探索時間較長，負責記錄的調查員並不認為自己在換班前，能夠等到這夥人回來。

他今日的記錄工作依然無聊，來來往往的大多都是通過白石碑進礦區的底層礦工。

藍區域的倒是有那麼幾隊，不過在這位調查員看來，都是一般貨。

他原以為今天又是索然無味、眾生平等的一天，直到紅的石碑，毫無徵兆的突發芒。

這位負責記錄的調查員蹭的一下跳了起來，整個人忽然進狀態。

但讓他詫異的是，紅石碑里返回的六個人，與他以為的六個人完全不同。

這六個人有四名鎮軍員，一名礦工和一名貴族。

調查員一臉困。

從賭場回來的六個人，發現回來的時候竟然是從紅石碑回來，也徹底傻了眼……

回想著最後一個個人類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的場景，他們以為那是某種強大的畸變詞條，在收割所有人的靈魂，能夠回到高塔，算是與死神賽跑，奪回了命。

這幾人的反應出奇的一致，癱倒在地、雙不自覺的抖著，完全無視了周圍吃瓜觀眾的震驚表，徹底沉浸在害怕與恐懼的餘震中。

東部廣場的熱鬧還未結束，幾分鐘后，紅石碑又一次亮起！

調查員陷深度自我懷疑，明明是六個人出塔，為什麼回來的是十二個人？

從石碑里回來的，正是五九白霧一行人。

他們也詫異於這次竟然是從紅傳送石碑返回，但態度明顯和前面六個人不一樣。

林無很費解。

雖然賭場是個神奇的地方，和此前探索的區域截然不同——

但說到底，不就是白霧用他一般的智慧，贏了幾個菜的賭局，又和某個菜惡墮打了一架，就結束探索的尋常藍區域麼？

這就是紅區域了？就這？

很顯然，林無選擇忘了財神的強大實力，也選擇忘了被白霧惡墮形態嚇得發抖的樣子。

……

沒有在意眾人驚嘆的目，五九和尹霜都察覺到了，這次的賭場之行，他們也許找到了鎮軍能夠「量產」高手的機。

賭場的大清洗到來前，他們看著許多人類死去，這些賭場服務的人員，在還擁有壽命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服務於賭場許久的老人。

儘管賭場本讓五九討厭，但意識到這些人可能也是不由己的時候，五九並沒有將他們視作異類。

他們似乎對賭場無比虔誠，可在死亡到來的瞬間，臉上的恐懼又那麼的真實。

比起白霧，五九的反應要更加強烈。

有人在這個賭場獲取序列，

壽命，力量，也就註定有人在這個賭場失去序列，壽命，力量。

失去的人是誰？他們是來到這裡的賭客，還是本就沒有選擇權利的「貨」？

先鋒組一群人畢竟跟著五九有一陣子了，即便是一個沉默的背影，眾人也能夠覺到隊長此時的心很不好。

林無想著自己該說點兒什麼，最先開口的還是五九：

「今天發生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

眾人沉默。

白霧想起了之前問過隊長的那句話，隊長的回答很冷靜——

沒有力量構建新的制之前，就不要去想這些問題。

只是隊長雖然是這麼說的，從隊長的語氣里，白霧還是捕捉到了怒意。

這個不怎麼高的男人，一定也有著想要直接奔向第四層，前往鎮軍軍團長所在的方錐黑塔質問鎮軍團長的衝。

但他不能這麼做。

白霧猜測，這次出塔的調查報告，大概會跟小學生的作文一樣，充滿主旋律的瞎編造。

但毫無疑問，該一直想要埋下的東西，已經開始生。

但是白霧也沒有覺得落了下乘，自己才來到這個世界多久，就已經開始厭惡高層。

從小在高塔生存的隊長，該是見過更多地黑暗。

……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五九等人開始為這次的塔外調查做各種收尾工作。

先是從賭場逃回來的六人，被安排關押進了調查軍團的審訊室。

不管怎麼說，從紅區域返回都是大事件，這六個人可能會泄一些不該泄的東西。

至於如何善後這幾人，真正該頭疼的，是秦縱和鎮軍的軍團長。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五九等人開始為這次的塔外調查做各種收尾工作。

這些比較繁瑣的事，白霧並沒有參與，有尹霜在也不會出現子。

他離開了眾人，沒有休息，直接申請了次級許可權前往第三層。

不過這一次，白霧並不是探宴玖，他是去尋找明澈的。

……

……

升降梯上的時候，白霧復盤了這次塔外調查。

最大的的收穫是全隊的提升。

伴生之力還在其次，白霧在前往賭場第二層與井五通話前，將賭場獲得的序列，按照各自特，分配給了眾人，也包括他自己。

五行流轉，強化視覺，鋼鐵武裝，二重勁幾個算是戰鬥與知屬強化序列。

以及一個極為靠前的戰鬥序列，天賦序列126：無作反擊。

在防狀態時，有可能對對手造自力量數值百分百的真實傷害。

與類似反傷的原理不同，無作反擊的傷害，與自屬掛鉤。最關鍵的是，這是弱點打擊的真實傷害。且因為沒有作，對手只要接到自己，便有可能被反擊到。

這個序列完契合了白霧當下的升階思路——力量和生命力。

儘管白霧自己沒什麼覺，但他在高塔里，以下四層的實力來說，算是躋為頂尖高手，而且在這個層次里，他也算是拔尖的。

不僅僅是白霧一個人，五九也獲得了一個極為合適的序列——天賦序列400：超負荷形態。

一個能夠短暫提升自己某樣能力，但卻會讓其他四種屬下降的天賦。

這個天賦的效果不比極影差，但因為極大的副作用，使得排名靠後。

但在極致均衡的作用下，一切就都不是問題，這個序列的副作用就不復存在。

白霧的目的也很明顯，讓矮哥這個大更一點。

尹霜，林無，王勢，商小乙也都獲得了天賦序列。

大多數天賦序列白霧沒有留給自己，因為綜合思考過後，他發現這些序列給到自己的收益不高，反倒是隊友比較適合。

比如莉莉的心如止水，在賭場里恰好就有。白霧給到了商小乙，如此一來，商小乙見到惡墮的時候，就不會再跟瘋狗一樣。

這次出塔主要收穫的不僅僅是序列，最大的財富應該是一堆畸變詞條，但這也是白霧最不解的地方。

回到高塔后，那些大量籌碼換來的各種強大詞條，全部不見了。

他很早的時候，就發現了一個細節，在死亡航班的時候，他變惡墮，擁有了一個稀有畸變詞條——幻影凝視。

但在變回人類的時候，這種能力沒辦法使用。也就是說作為人類，他沒辦法使用惡墮的力量。

但作為惡墮，他可以使用人類的力量。

所以白霧不確定，這些消失的畸變詞條，是跟察者之眼一樣徹底消失了，還是說——

下一次自己變惡墮，才能再次使用這些力量？

越是這麼想，白霧便越期待下一次變。

……

……

第三層很快到了。

白霧以前聽過一句話，億萬富翁家的保姆，瞧不起白手起家的百萬富翁。

前幾次他來到第三層，出租載的司機，都不願意在他這停車，即便攔到一輛車，一聽是去瘋人院，也沒什麼說話慾。

但這次不同，白霧講出明玉莊三個字的時候，司機從一瞬間就變了老司機。

老司機出了老司機該有的笑容，方向盤握得穩穩的，和白霧聊起了一些必須焊死車門的話題。

明玉莊這個地方，在第三層的貴族圈子很有名。哪怕是裡頭端茶倒水的，也不容小覷，說不定就能在關鍵時刻搭個話。

君王舅子三公位，宰相家奴七品。

白霧給這位司機的覺，就像是去明玉莊端茶倒水的。司機也特別熱，想有機會去人妻莊園玩玩，不過明澈並非什麼人都招待。

就算是第三層的一些頗有聲的貴族，如果老婆不漂亮，明澈說不定也懶得搭理。

當然，白霧例外。

他既沒有貴族份，也沒有老婆，而且在尋找宴玖的任務里，被五九當面ntr的明澈也很沒面子，但這位鎮軍貴公子，顯然還是很惦念白霧的。

這惜人才又得不到人才的命，以及對人妻的喜，倒是和曹某人很相似。

白霧報了自己的名字后，很快便有下人帶著白霧前往莊園的書房。

明玉莊比不上白霧在塔外見到的過家家莊園，但也算是極為別緻。在整個第三層而言，都夠得上奢華。

白霧推測，明澈縱然不是統治者的子嗣，明家的家主，也一定和某位統治者關係切。

在明澈的書房，白霧進來的時候，明澈笑的很真誠：

「我就說今天有好事發生，原來是白兄弟過來了。」

白霧也笑道：

「許久沒有和明隊一起流男人之間的心得了，這不今天有空，過來看看。」

「那好，我這裡前不久剛好弄了一批莉莉餐廳的好酒，這莉莉餐廳最近一直關著，這些酒現在可買不到，來，跟我一起品品。據說這酒，就跟莉莉餐廳的老闆娘一樣讓人回味無窮。」

啊這……

明澈的這番話顯然老胚的興趣的話題，酒和人，但白霧莫名想笑。

莉莉餐廳之所以關門，是因為餐廳的老闆娘被自己給綁了。

一個活了七百年的老人，那不是回味無窮，那是後勁太大。

白霧對明澈的酒沒什麼興趣，和明澈閑聊了幾句后，估著氣氛差不多了，開始說到正題：

「明隊，雖然你我陣營不同，但自打見到您上次的跟班，我就知道，你這個朋友我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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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我把人給你來？」

「不急不急，晚上再說，晚上再說。這次來找明隊，是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想和明隊確認下。」

「什麼消息？」

「不瞞明隊，我和我家隊長剛從紅區域回來。」

明澈一驚：

「你們又從紅區域回來了？」

「嗯，我們這次去了一個玄回市的地方，經過一番廝殺后，遇到了一個備智慧的人形惡墮，但我接下來說的話，和這個惡墮無關，和明隊你有關。」

紅區域很危險，上次第七隊的先鋒組從紅區域回來，到底經歷了什麼，一直都是機。

如今能夠得知紅區域的一些事，明澈當然興趣，尤其是他對白霧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就像是兩個在青樓里嫖出了深厚友誼的男人。當然，這只是這位高塔黎明單方面的覺。

「有趣，你們在紅區域進行塔外調查，怎麼還跟我有關了？」

「那我就直說了，那個惡墮在臨死前，了一些信息，它提到了接引者。」

白霧沒有說的很細，提到接引者三個字的時候，也沒有刻意的去觀察明澈反應。

但他還是第一時間，覺到了明澈的呼吸了。

由此，他才確信賭場里的小鬍子說的是真的。

在明玉莊裡，接引者會一些貴族，將其接引到「兒國」「食餐廳」「賭場」這些地方。

只是明澈和這個接引者，是否有聯繫？

「我不知道接引者是什麼，但問下去之後，它告訴我，只有參加明玉莊的聚會，才能找到接引者。接引者可以將人帶去特定的區域。」

原本心想著是不是巧合，這下明澈確信了，不是巧合，白霧就是奔著接引者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