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把都是六？你以為是民間賭坊手搖骰子？」

小鬍子不以為然，自己可是有「第六次一定行」的氣運加。

而且這個人已經輸過自己一次。

總不至於這人上有著「下次一定行」吧？序列表上可沒有這個序列。

但這件事的驗證很快，白霧的目鎖定著晃骰子盒的機。

別人無法看到裡頭的過程，白霧卻可以。兩重眼睛的加持下，白霧的態視力已經到了某種變態的程度。

他的思維本就迅疾，能夠在極短的時間理大量信息，對的控制也到了一個近乎機般準的地步

「停。」

機及時的停住，就在白霧喊停的過程里，小鬍子甚至還能聽見骰子滾的聲音。

他們是比大小，也不是猜點數，所以白霧本不可能確定自己得到的點數是什麼。

「我先問出問題，現在的你還不會說，但待會兒你會說你是怎麼來到這個賭場的？」

小鬍子果然沒有理會白霧，他現在只當白霧有些神經質。

但當骰子盒揭開的時候，他猛然愣住了。

「邪門了……真就三個六？這怎麼可能？」

小鬍子瞪大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思考一下我的問題，如果你不想輸太慘。」

面對白霧的十八點，小鬍子頂多只能打平，但這個概率太低，第一的第一回合，他以十點的巨大差距輸給了白霧。

錯愕中，很快開始了第二回合。

白霧又是三個六。

小鬍子再次落敗，這一次，他的表跟見了鬼一樣。

第三回合。

三個六。

第四回合。

三個六。

第五回合還是三個六。

他連續輸了五回，終於在第六回合，二人打了個平手。

雙方都是三個六。

白霧笑道：

「你看，也不是無解的嘛。」

「你……你是賭場部的人？你一定是賭場部的人，不然你怎麼可能，每次都是三個六？」

「通過我前面問的問題，你應該知道了如何與我對話。友提醒你，遊戲一共有十，你還得繼續輸九。」

白霧就像是真正的賭神附。

小鬍子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始至終白霧都沒有接過機，為什麼能夠確保自己的點數是三個六？

賭局還在繼續，在白霧一次次如狙擊槍一樣準的擲出了三個六后，小鬍子終於沒脾氣了。

如果繼續輸下去，他的籌碼很快會輸，他知道這個賭場的規矩，他可不想留下某樣東西在這裡。

白霧見時機已到，說道：

「不想繼續損失籌碼，你知道該怎麼做。」

「接引人帶來的，是接引人帶我來的！」

「接引人？詳細說說。」

「他有一個奇怪的盤，能夠讓人來到一些特殊的區域，這是一個我們貴族層里的傳說。」

小鬍子已然不在乎什麼，籌碼才是眼下最重要的東西。

「我們尋求刺激，他就可以提供刺激，不僅僅是賭場，還有很多特殊的塔外區域，甚至還有……兒國！」

小鬍子講到兒國，顯然是希作為男人的白霧能夠興趣，然後再講出一些有趣的報，安然的離開。

白霧還不知道兒國是個什麼地方。

「代言人為什麼找到你？」

「他的目標很隨機，都是貴族圈子裡活躍的人，我只是運氣好。當然，也可以付出一些代價找到他，讓他帶你前往特殊區域，這算是一個貴族層的公開的，想要尋求刺激，就去找接引人。」

小鬍子沒有說謊。

白霧能夠猜到，接引人大概用的是牽引盤。只是該留下的牽引盤，似乎只能挨個前往某些區域。

牽引盤，普雷爾之眼給到的備註是一共有七個。

自己手裡有一個，該手裡應該也還有一個。其餘的五個，下落不明，目前看來，接引人手裡應該也有一個。

但這個接引人到底為誰服務？

「接引人的信息還知道什麼嗎？」

「不知道了，他很神的，網路數據上也沒有他的任何信息，他聯絡我們，都是靠面對面滿聯絡。但我們並不知道他是誰，因為他每次都穿的嚴嚴實實的。」

「聲音偽裝過？」

「是的，年齡乃至別都聽不出來。我們唯一知道的就是，只要經常參加聚會，接引人就有可能找到我們。」

「什麼聚會？」

「明玉莊每個月組織的聚會。」

白霧皺起眉頭。

明玉莊對他來說，是個不陌生的地方。鎮軍團三分隊隊長明澈的私人莊園。

鎮軍的人大多都比較討厭，帶著貴族習氣。

但白霧並不討厭明澈。忽然得知這個神的，也許和賭場乃至黑金島有關係的接引人，竟然在明玉莊活躍，白霧覺到信息量一下巨大起來。

他心這一刻閃過許多想法

「普雷爾之眼給到明澈最大的特點喜好人妻，也就是說他上其他的特點都不如這一條鮮明，和明澈接下來，這個人比較善於經商，很會說話，人脈很廣。我並沒有在他上到不對勁的地方。」

「或許不是明澈……而是另有其人？」

白霧又問道：

「兒國是一個什麼地方？」

小鬍子出一副你懂的表，說道：

「一個男人都想去的地方，裡面的孩子很開放，而且都是，我的天，我無法想象，那個地方的主人是如何找到這麼多人間絕的，那個地方很奢靡，據說是塔前時代的某座宮殿，我是花了大價錢，主要求才有資格去驗了一次。」

小鬍子這會兒倒像是顯擺上了：

「另外除了兒國，還有食城，也是一個接引人可以負責接引的地方。裡面有著據說是比營養餐好吃無數倍的食。但我也沒有去過，不是很興趣，不過據去過的人說，去了那裡，會比兒國都舒服，我不是很認同。」

白霧心鄙夷：一群沒有見過西門吹雪拔劍的蠢貨。

只有真正吃過了食，經歷過與營養餐的對比，才會明白人只是大豬蹄子，而食，包括但不限於大豬蹄子。

他尋思了一番，這接引人怎麼乾的活兒，像是娛樂服務一條龍？

先是食城的酒水餐飲，再是兒國洗腳按，然後賭場小賭怡？

「接引人邀請你來賭局，是因為你擅長賭博對嗎？」

「這……班門弄斧了。」

小鬍子靠著第六次一定行，在貴族圈的賭場里還算有點名氣，所以才會被接引人邀請到深海皇家賭場來試試。

白霧猜測，也許賭場主人的真實目的，是想要奪走小鬍子的第六次一定行。

「確實是班門弄斧，跟我相比，你的賭不值一提，我會給你留下足夠應付到你安然回去的籌碼，不要再去跟人賭了，不然你可能會丟失一些重要的東西。」

說完后，白霧繼續開始與小鬍子賭局。

但之後的幾局……他和小鬍子算是有輸有贏，最終勝負持平。

能贏對手，還能平對手，一切都還那麼遊刃有餘，小鬍子此時已經把白霧當了賭神。

「大神……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儘管白霧穿著調查軍團的服，但小鬍子確信，白霧這種人是不能按照正常的階層論調推斷的。

白霧想了想，說道：

「我陳刀仔。」

留下了一個賭界傳奇的名字后，白霧沒有急著尋找新的賭局。

他帶著籌碼，上了先鋒組的老弱病殘，再次來到賭場大廳的門口。

「我來拿回我的東西，這些都是籌碼。」

時間一共過了二十九分鐘，白霧手裡的籌碼，也已經超過了一百四十四枚。

海馬不可思議的看著白霧：

「客人，您是怎麼做到的？察者之眼難道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功能？」

「序列1025：值就是正義。正義的我，無往不利。」

白霧沒有跟海馬多費口舌。

不多時，老弱病殘組合又變了生猛的第七隊先鋒組。

林無終於可以說話了，贖回后的第一件事，他如同驟然間開了三千條彈幕一樣：

「靠靠靠靠靠靠！憋死老子了！」

「這什麼破地方！為什麼會沒收！」

「太想說話了，啊，我第一次覺得說話是如此好的事。」

「讓我想想找誰來罵兩句好呢？」

「剛才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罵你們幾個，你們會不會到寂寞。一定會的吧？」

「話說要是沒有了，我靠什麼吃飯？鼻孔？」

「耳朵能夠連接食道麼？好像是不能的，我之前解剖的惡墮里倒是有過這種生。」

「……」

「嗯！」

林無忽然從嚨里發出聲音，他連珠炮一樣的話音也戛然而止。

「太吵了，我剛退貨了。」

白霧拿著手裡的一枚籌碼，這是剛和海馬易取消退回來的。

尹霜說道：「幹得不錯，吵死了。」

林無求助似的看向商小乙，商小乙被尹霜瞪了一眼，擺手道：

「我聽王哥的。」

王勢說道：「我聽隊長的。」

五九：「白霧說了算。」

於是林無的被暫時寄存在了賭場這邊。

林無心已經寫出了數千字的聲討檄文，奈何現在只能發出嗚嗚嗯嗯的聲音。

白霧說道：

「我還剩下一些籌碼，我能夠延長我的易麼？」

「當然，尊貴的客人，易的神聖對我們而言，就像是誓言一樣備約束力。」

「所以負責執行這一切的，是商人？我是說黑金島的那隻章魚。最終解釋權，其實是歸章魚所有？」

「請對島主尊重一點，客人。」

白霧大概懂了。

他給察者之眼續了到二十四小時。

按照約定，二十四小時后他們可以安然離開，實際上現在也可以，但這座賭場里，還有很多有待白霧探索。

白霧發現一件事，賭場可以購買許多序列，但這些序列價格不菲，而且都備時效。

也可以花籌碼去購買其他人輸掉的東西。

但這個購買有一定的限制。就好比五九的極影，白霧的饕餮。

賭場會為他們保留兩個小時，如果兩個小時后，他們沒有辦法贖回這些自的東西，這些東西就會變賣品。

與賭場自的賣品不同，從客人手裡劫掠的品，是可以永久出售的。只是價格略高。

但這些品也只保留一天，一天後就變了賭場的品，賭場有權售品，改租賃這些品。

包括序列，詞條，力量，壽命，乃至記憶。

白霧弄清楚了這些規則后，發現這間賭場真是穩賺不賠……

這也意味著，這裡有著極為強大的規則，也許是碎片的關係，也許是那個傳說級詞條萬拆解的關係。

使得一個人上的所有東西，都可以變籌碼。

白霧瀏覽著賭場目前可以永久出售的貨清單，在給所有人分發了足夠的籌碼后，他暫時沒辦法支付這些東西。

不過繼續賭下去，就一定可以買得起。

大多數都是惡墮的詞條，以及一些惡墮的記憶。這些記憶如果常人擁有了，說不定哪天在塔外想起來，就會變惡墮。

人類上的東西，貨比較單一，但產量很高。

白霧注意到……這間賭場目前公然出售的壽命竟然長達四萬九千六百年。

買下這些壽命，那就是真的萬壽無疆了。

尹霜也在瀏覽著貨清單，人類擁有序列的人很，所以出售的序列不多，賭場的序列都是租賃，並不劃算。

尹霜的臉慘白，彷彿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往事：

「這裡……難道是……」

「噓！」

白霧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他知道尹霜要說什麼，結合之前自己看到的，明明真實年齡是九歲，卻無比衰老的一群工作人員這一點，加上小鬍子提到的牽引者

恐怕高塔和賭場的聯繫很深。

也許數百年來……賭場為高塔提供了不東西，而對應的，高塔也會給到賭場一些貨幣。

這些貨幣便是那些正在賭場里還債的孩。

離開了海馬之後，白霧對著眾人說道：

「慢慢觀察，遊戲，至於其他的給我便是。」

作為正義，白霧也許遲到了，但既然他來了，就一定會將這裡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