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九理玄回市探索的調查報告的時候,白霧準備了一番,前去了第三層。
他計劃休息好之後,兩天能夠再次出塔,所以每次回到高塔,白霧會將各種能夠理的事儘快理好。
這次的事有兩件。
探宴玖,聯絡一下友誼是其次,主要還是想從宴玖那裡直到一些關於第五層統治者的信息。
其次則是審訊莉莉,套出該的報,力爭也讓該做一次選擇題。
因為沒有答應將宴玖報給鎮軍,所以白霧的那個次字還是沒有拿掉。
在前往第三層的升降梯上時,他因為伴生之力提高,知也跟著上升,開始聽一些人談話。
最最底層的礦工們,談話往往是今天去的區域是否危險,有沒有某個幫會的人找茬,或者監工的調查軍團里有沒有誰收點賄賂之類的。
但他們一旦擺了礦工份,了月3000塔司的、為三層貴族服務的工人後,話題就變了高塔四層五層的大事。
比如上次的兩軍演武,比如高塔未來形勢,能源分配,紅區域何時攻克等高尖話題。夾雜著一些這屆調查軍團不行,或者這屆管理者水平太低,如果是我的話,會怎麼怎麼之類的嘆。
而月六千到八千塔司的來自二層的一些工頭之類的話題,則是討論新出的某些通訊工哪款更好,他們大多在第二層租著房子,然後每天早上帶上次級標籤,前往第三層打工。
儘管大家都能明顯看出他們和資本家貴族們的區別,他們卻還是習慣省吃儉用,然後積攢塔司購買某些「力所能及的奢侈品」,來急於表明和其他打工人的不同。
也有一些收更高的,已經在貴族階層混出了些許名堂的,他們的收遠高於前兩個層級,但基本沒有對話,愁眉不展。
普雷爾之眼給到的備註是這些人大多想著如何掙更多錢。
只有一例外,那便是乘坐升降梯的,還有兩個鎮軍員。
他們是妥妥的貴族,但因為職業原因,討論的話題則是兩軍演武事件的細節。
「團長和調查軍團的團長都很重視這次事件……但看起來,
更上面的打算低調理這件事,據說已經在想辦法制這件事了。」
「是啊,據說是因為傷的人雖然很多,但陣亡的只有調查軍團十三分隊的隊長一個,引以為戒就行。至於真相,說是會給大傢伙一個待。」
「待啥啊,隊長們和各隊的銳都不同意的,我們雖然一向和調查軍團不對付,相互看不順眼,但這一次,以第一分隊袁隊為首,事鬧得很大,說是一定要徹查。」
「誒,不只是袁隊,其他幾個隊的隊長也都是,調查軍團的那批人更是。這次要是真鬧大了,不曉得上層會怎麼理。」
這段對話,也證實了白霧的猜測。
該的死去,只是換了一皮囊,但他的自殺,多多能夠讓一些人將矛頭指向統治者。
白霧不喜歡統治者們,不是因為該,而是因為高塔的制度,以及他在塔外自己到的一些事。
但眼下,別說挑戰五十一層,人們恐怕連挑戰五十層的實力都遠遠不夠。
「該原本的目的是要挑撥矮哥與高層的矛盾,雖然沒有功,但這下倒是激起了兩軍銳與統治者的矛盾。雖然鎮軍那幫人也會如此積極,讓我有些意外,看來劉隊當時……走的很悲壯。」
這件事如果繼續鬧大,白霧猜測第五層的統治者也許會出手。
不過這件事很容易解決,他已經想到了該如何應對。
……
……
第三層,瘋人院。
白霧沒有耽擱時間,到了瘋人院便直接前往宴玖的所在地。
也顧不得鄭多喜和那位護士的角互換,或者兩個老頭這次又下起了什麼棋局。
敲門的時候,宴玖正在對著鏡子練習微笑。
已經笑得比之前自然了不,因為劉橙子笑起來很好看,會跟著學。
敲門聲一響,的笑到一半停了下來,了臉,睜大眼睛起開門。
「你來看我了啊。」
劉橙子敲門聲很急,白霧敲門聲則不急不緩。所以聽到敲門聲的時候,宴玖就知道是白霧來了。
小姑娘還是一臉平靜的看著白霧,白霧點點頭說道:
「有些事想跟你諮詢一下。」
「好的。」
宴玖乖巧的像是一個百分百服從型工人,雖然最近已經學會拒絕別人了。
比如跟鄰居解釋,自己並不是穿越者。但看到白霧,還是沒辦法拒絕。
白霧覺得自己是應該要說點別的什麼,緩和一下氣氛,想了想……太麻煩了,直奔主題:
「你對第五層的記憶有多?」
「高塔第五層麼?小時候發生過的事,我都記得的。」
宴玖有著過目不忘的「標配」,看到的事能夠準的畫下來,堪稱人型相機。
「高塔的統治者,一共有多家?」
「這我不知道……對不起。」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好。」
宴玖想了想小時候聽到的一些事,以及在院子里眺到的一些景象,整理一番后,找來了紙和筆,給白霧畫了一幅腦海中構想的,第五層的統治者分布圖。
「小時候我能得到的信息很……我只知道這些了。」
這張圖裡畫了五容。
圖裡有不和第四層一樣的方錐黑塔,但間隔不如第四層那麼集。更多地是一些類似黑塔的巨大的建築莊園。
宴家的位置在正北方向,東北方向的是鍾家。西北方向的是龐家。
正南方向,正對宴家的,正是白霧要找的謝家。
果然是存在這個姓氏的。
在正東方向,最靠近第五層升降梯口的是秦家。白霧推測這應該就是秦縱的家族?
據說秦縱就是某統治者家的。
「秦縱看起來,不備永生,普雷爾之眼看宴玖,也不備永生。也就是說,這些第五層的子嗣們,和正常人一樣的,那麼讓第五層的統治者們能夠存活七百年的,應該是某種外力?」
白霧瞇起眼睛,宴玖雙手托著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對了,關於這個謝家,你有什麼報麼?」
「知道一點點……因為我們宴家是負責能源這一塊的,謝家則是負責武製造。所以經常有合作,我有時候也會聽他們說話。」
「謝家的家主,是謝英傑?」
「不知道,對不……」
「不準說對不起。」白霧打斷了宴玖的道歉。
「你要記住,我是求你辦事的,你的態度可以客氣,但不能比我卑微。」
「知道了。」宴玖點點頭。
「關於謝家,你知道些什麼?」
「每個家族掌握的核心都不一樣,謝家的核心是某些理領域的大規模殺傷武,但因為塔外無法使用武,給人的覺,謝家又像是想要震懾塔。只是謝家又從來沒有表現過這些。」
頓了頓,宴玖說道:
「這是父親和哥哥的原話,謝家似乎有著震懾其他幾家的能力,但對於高塔的權力角逐,並沒有表現出更大的興趣,這使得謝家地位很特殊。那次來我家拜訪的人,也回到了這個問題,哥哥問的,為什麼謝家執著於製造武。」
「謝家人怎麼回應的?」
「他說,它們會有一天,在塔外也能使用的。」
白霧心裡略微詫異,這麼看來,謝家的家主,很有可能就是謝英傑啊……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宴家,最高的決策人,就是你父親?」
「是的吧?不過我也不清楚。每家好像都有一些,我們家也有一地……據說絕對不能去,去了就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什麼很可怕的事?知道細節麼?」
宴玖雙目有些空,努力的回憶著小時候的細節。歷來聽話,不敢去那些不讓去的地方,但是的哥哥卻去過。
「我哥曾經去過,但去了之後……他消失了一周。那是一座只有六層的方錐黑塔。一周后我哥回來的時候,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只是偶爾看到那座黑塔的時候,他會嚇得不敢說話,整個人會慄很久。」
地。
白霧若有所思。
「看來這就是這些活了七百年的老怪們藏的地方?這或許是一個半公開的,可以知道,但不能傳播。如果闖地,還會面臨丟失記憶的風險。」
「你在想什麼?」宴玖說道。
「沒什麼了,謝謝你提供的信息。我打算明後天再出塔,所以現在手裡的事還沒理完。」
宴玖點點頭。劉橙子也說過,白霧是的生意夥伴和朋友,但幾乎看不到人的。
如果不是為了生存,大家都不願意出塔,但白霧不一樣,白霧似乎出塔有癮。
在白霧起的時候,宴玖忽然想起了劉橙子說的:你要約他啊!
於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還是那副獃獃的表,卻很果決的說道:
「白霧,我想請你吃晚飯。」
怕被拒絕,又補充了一下自己的機:
「橙子說的,請朋友吃飯能夠拉近關係!」
白霧愣了愣,說道:「還說了什麼?」
「還說不同的男友要在不同的餐廳,要記下他們的口味,不能記錯。如果有兩個口味相同的,踢掉那個綜合條件更差的。」
「這句從腦子裡刪掉。」
「哦,好,我忘掉了。」
白霧覺得有點好笑,但宴玖很嚴肅:
「說要在一個浪漫的環境里,這樣吃過飯之後,你就會更喜歡我。」
白霧看著宴玖,沉片刻后說道:
「你要請我吃飯這是好事。但我拒絕。」
「為什麼?」
「浪漫的環境,必須配上大家喜歡的食,我不懷疑將這地方布置一番,能夠營造出普羅大眾對於浪漫的基本要求,但食做不到。我不喜歡吃營養餐。」
宴玖不太懂,劉橙子在這裡也不會懂。
但尹霜林無和五九等人或許能夠明白。大多數高塔人沒有吃過塔前時代的味。
他們生來就吃營養餐,吃飯只是為了活著,而不是提供。
所以宴玖和劉橙子不懂,所謂的浪漫的晚宴,在白霧看來就是,大家坐在一個緻的地方,一起吃屎。
這完全不浪漫。
宴玖有些失,低著頭思索著應該怎麼做,同時也問出了疑:
「可是……能吃的東西只有這個啊。」
的語氣里夾雜著失落。
白霧走到了門口后又轉過,對著宴玖說道:
「我拒絕的只是食,並不是拒絕了你的邀請,等我準備好了食,我會告訴你的。」
小姑娘一下子就抬起了頭,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白霧。
「再見。」:(/
白霧乾淨利落的告辭轉。
……
……
瘋人院得到了一些報后,白霧沒有任何耽擱,直接去了第二層調查軍團分部的審訊組。
雲舒和薛辭還有組長田旬都在。
就在一小時前,他們剛給莉莉注了麻醉藥劑。
白霧要求的劑量很高。
這種劑量對普通人而言足以致死。
但莉莉顯然不是普通人,和該乃至那些統治者一樣,有著能夠存活七百年的特殊質。
而且六階往上的伴生之力,也讓莉莉的抵消了許多藥劑的副作用。
考慮到這些,白霧用的劑量很大。
但現在不需要了,他即將親自審問莉莉。
「有沒有能夠中和或者刺激的藥劑?我要清醒過來。」
來到審訊組的臨時囚后,白霧站在囚室外,向田旬。
田旬皺起眉頭說道:
「我們做了伴生之力檢測,這個人的伴生之力很高,實力不在一些分隊長之下。你確定要弄醒?要不還是上谷隊一起吧?」
「放心,我有分寸。這種小事,不需要麻煩隊長。」
田旬還是有些擔憂,但終究依照了白霧的吩咐,去準備了藥劑。
在田旬離開后,白霧又對雲舒說道:
「有針麼?三棱針,或者毫針都行。一點的也沒事。」
「你要針做什麼?」
「模仿和學習。」
調查軍團分部還真有這種道,雲舒很快去幫白霧拿。
剩下薛辭一個人看這白霧,此時的白霧表有些怪:
「你怎麼了?」
「我在找覺。」
「什麼覺?」
「當爸爸的覺。」
回憶著自己的某些往事,白霧的表忽然變得和藹親切起來,他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帶著一詭異的親和力。
可不知為何,白霧的目落在莉莉上時,薛辭覺得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