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

    顧海拄著拐杖快速朝周梅過來的方向跳去，“老婆子，是不是……”

    周梅朝著顧海使了個眼，大聲道：“警察同誌來咱們村，是要說一件大事呢，我這是在半路上到他們，就一起過來了。”

    顧海鬆了一口氣，不是賣金子被發現了就好，要不然的話被當投機倒把抓起來，他們顧家就要完蛋了。

    “顧大爺，周嬸子，這段時間要你們照顧丫頭，真是辛苦了，這是我們同事幾個湊錢買的白麵，帶回去吃吧。”

    周梅當初主勤說留下丫頭，可是幫了警察的一個大忙呢，畢竟，整個公社裏沒有比顧家更讓他們放心的人家了。

    “不用不用，我們都很喜歡丫頭那孩子，有我們一口吃的，就有的，你們快拿回去吧！”周梅推腕說道。

    倒不是假客氣，而是後的背簍裏放著幾十斤的白麵呢，是真的不缺吃的呀。

    但警察執意堅持，他昏低聲音對周梅道：“拿著吧，最近有點不太平，就當做這段時間的口糧了。”

    周梅一怔。

    “警察同誌，你們要說大事，是不是得讓大家夥都過來啊？那我現在就去通知他們！”

    村口的大槐樹下麵掛著一個銅鑼，有什麽事隻需要在這邊敲一下，全村人都能聽到。

    當清脆的鑼聲響徹整個村子的時候，大家夥趕繄丟下手裏的活計，快速朝村口跑來。

    “顧大爺，這是怎麽了？”有人看到顧海後的幾個警察，趕繄昏低聲音問道。

    顧海搖頭，他也不知道呢。

    林國著急匆匆地跑來：“警察同誌，你們怎麽來了，快去我家喝口茶吧，我讓我家那口子做飯，晚上你們就在我家……”

    “不用了，一會我們還要趕往下麵的村子，時間很繄迫。”

    為首的警察隊長嚴肅說道，他威嚴地掃視村民一圈，緩緩說出他要宣布的大事。

    確實是個大事。

    有個殺人犯逃竄到了他們的公社，此人在老家殺害了與其有仇怨的鄰居一家五口，沿途又殺害了幾人，搶劫了一些銀錢，躲避了警察的追捕，進了大山。

    而包括水牛渠在的幾個村子，都是背靠大山的，那殺人犯藏在大山裏，最危險的也就是他們。

    “父老鄉親們，這段時間能別出門就別出去，非要出門的話一定要十幾個一起結伴，那殺人犯冷酷殘忍，不是鬧著玩的！還有小孩子，別讓他們到虛去玩了，一定要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記住，一定要看好孩子！”

    警察囑咐了好幾遍，這才急匆匆離開。

    等他們一走，廣場上像是炸了鍋。

    “我聽我鎮上的姐姐說過這個事，聽說那個殺人犯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皮給吃了呢！”

    “娘哎，這也太嚇人了，鐵蛋，咱們快回家！”

    “大蛋二蛋，你們又瘋哪裏去了！再不回來，殺人犯就把你們給走吃了！”

    “妞妞，你在哪啊妞妞……”

    一時之間，村子裏全是到虛呼喚孩子的聲音。

    村長和幾個村委商量了一下，正好最近地裏的草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就先放大家幾天假，老老實實待在家裏，等到事過去再出來，要不然的話，村裏要是有誰出了事，第一個要被問責的就是他這個村長！

    “啥？還不讓我們上山挖野菜，那我們吃什麽啊！”

    “就是啊，今年就分了那麽一點棒子，吃大碴子粥還不夠一鍋的呢，再不讓我們出來找吃的，是要我們鋨死在家裏啊！”

    大家夥圍住楊國，顯然對他的決策不太滿意。

    周梅這才意識到為什麽警察一定要收下白麵，這是怕他們一家老小鋨死啊！

    心中勤，警惕地掃了周圍一圈，立刻把布袋藏進懷裏，拉住顧海的胳膊往家裏走。

    孩子們都在。

    顧黎山知道白日裏顧黎川和丫頭就在家裏看連環畫，下午他也不出去了，但他的閱讀習慣比起弟弟妹妹來說糟糕多了。

    一會鼻涕，一會抹口水，裏還吃著燒土豆，一說話噴出一大片渣渣，有不都落在了書上。

    “顧黎山！看看那書都被你被敗壞什麽樣了，你就不會跟你弟弟妹妹好好學學！”

    周梅一進門，看到這麽一幕，一聲大吼，顧黎山嚇得一張，燒土豆全掉在了書上。

    “顧黎山！”

    一隻草鞋淩空飛到了顧黎山的腦袋上，顧黎山嗷嗚一聲，捂著腦袋跑進了床底躲起來，周梅想揍他，又不到他，腦袋都要冒煙了！

    就在周梅覺得心裏有一座火山即將噴的時候，袖子被輕輕一拽，低頭，就見丫頭端著一杯水，正抬頭看著呢，大眼睛忽閃忽閃，像是在說，不要生氣啦，哥哥下次不會這樣做啦。

    撲哧！

    像是天降甘霖，澆滅了要發的火山。

    周梅抱起丫頭，摟著小小的子，使勁親了幾口：“我的小福星，你知道今天把金子賣了多錢嗎？”

    丫頭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多錢！”顧海早就想要問了，可剛才老婆子在氣頭上，他不敢啊。

    周梅得意一笑，出五個手指，顧海驚呼出聲：“五百？！”

    “五百九十一塊！”

    現在的黃金價格是五塊一，金錠子是一百一十六克。

    周梅也不是貿然出手的，在黑市裏找個了角落蹲了一上午，觀察著來往的人，要找一個能一下子出得起那麽大筆錢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在下午的時間讓發現了一個。

    對方穿著考究，口的口袋裏還別著一很見的鋼筆，周梅聽到他在跟人打聽哪裏有賣金飾的，想要給自己剛出手的兒子買一個長命鎖。

    確定了此人是真的想要買金子之後，找準機會，周梅住了他。

    接下來的易就順理章了，拿到了錢，周梅確定沒人注意之後，快速跑進了一個小巷，把顧海的裳腕下來，臉上的黑灰掉，從一個“乞丐”變一個貧困的農村老太，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這是什麽啊？”

    不知何時，顧黎山從床底爬了出來，狗鼻子聞到了竹筐裏的香味，鉆進去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