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他矢口否認，“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懂。”

“別裝了，除了你還能有誰？當年你就用那段視頻威脅周南出國，現在又故技重施，詆毀他名譽，好歹毒的心！”

“我故技重施？”黎遠昭皺眉，還沒從訝異中轉過彎來，“我什麼都沒做。”

不過從陳玨斷斷續續的話里，他明白了。

多年前周南的那段視頻，曝了。

他猛然想起昨天在飯桌上遇到的一個客戶。

酒上頭，非要給他發個有趣的東西，還說與他競爭的源上公司有關，并叮囑他，一定要回家再看。

但他昨晚本沒當回事。

現在想起來，才覺得有一異樣。

他跑到茶幾上拿起手機，打開微信，果然是那段視頻。

聲音沒來得及關，被陳玨聽見。

瞪著眼，惱怒地把手機打掉，“你還看！”

“別人傳我手機上的，你自己看。”他撿起，遞到陳玨眼前，“再說那個視頻又不是我獨一份，憑什麼說是我做的？他既然懷疑，就去報警抓我，沒證據就別給我扣帽子。”

“國外id，怎麼查？明顯就是蓄謀。”

對方做足了準備，掩蓋了自己所有的蛛馬跡。

“你在國這麼多年，從國外注冊id傳播這段視頻輕而易舉。”

陳玨冷眼看他，儼然給他定了罪。

黎遠昭算看出來了，今天這件事，說什麼都要安在他上。

“我再說一次，我沒做，你都跟他分手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要是想報復他，見他的第一次我就做了。”

“你們的公司存在競爭關系，明面上你怕搞不過，所以暗地里使絆子。”瞥他，目極其不友好，“這種事你也不是沒做過。”

黎遠昭承認，生意場上，確實有很多手段上不了臺面，只有長一顆七竅玲瓏心，才能抵擋本就詐的商場風云。

他從不覺得這是投機取巧，商場上能做到制約別人就是本事，結果最重要，至于經過如何，沒人會在意。

而且他始終堅信，籌碼握在手里才最管用，他不會蠢到把它之于眾。

一旦暴，它就會失去存在的價值。

“如果是我做的，我不會不敢認。但要是我的，絕不會這麼心地給他打馬賽克。”

黎遠昭起，“還有，你太看得起他了，他對我能有多大的威脅？”

“蘇當時對你也沒威脅，你不也把他的人生，上了絕路？”

陳玨不由得翻起舊賬，“蘇尚且如此，周南，你更是把他當做眼中釘。”

黎遠昭雙手一攤，“我承認，你說的都是真的，我確實把他當做眼中釘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這件事，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陳玨冷眼他，“這條視頻出自你手，你怎麼可能撇的清關系？”

黎遠昭自知多說多錯，索閉了。

這副樣子落在陳玨眼里，便了他無話反駁的表現。

“黎遠昭，我知道你于算計，這麼多年在商場爬滾打，手段自

是高明，但你連基本做人的底線都沒有，我瞧不起你。”

陳玨負氣，連早飯也沒吃，憤然摔門離去。

兩人鬧得不歡而散。

黎遠昭叉腰站在原地。

他咬著牙，半天才下腔里升騰起的躁郁。

追出屋外，陳玨早就不見了蹤影。

.......

源上頂樓的風景極好。

雖然不像云林一般，于繁華的商圈，但遠離都市，自然景觀了一絕，

落地窗外，是e市有名的錦泰山，高聳云，煙霧繚繞，頗有一番人間仙境的味道。

周南最近應付了好幾批合作商，談生意期間，也免不了被調侃自己的“風流韻事。”

有些人只是單純好奇，但有的人，就是明顯帶著嘲諷的意味。

周南也不惱，一一面應對。

最后，反倒就了他“遇事穩妥，為人鎮定”的名。

蔣睿敲開門，端進來一杯咖啡。

周南坐在椅子上，對著落地窗。

修長的雙疊，背對蔣睿，“世紀風向標的項目，研究得怎麼樣了？”

“我已經把幾個公司的優劣勢整理冊，稍后就給您送進來，”他把咖啡放在桌上，詢問道，“萬澤的資料需要單獨整理嗎？”

“需要。”周南叮囑，“把最近有意向跟萬澤合作的公司，都羅列出來。”

“好。對了周總，樓下有個小姐找你，不過沒預約，要讓進來麼？”

“公事？”

“不知道，”蔣睿禮貌退到門口，“是個孕婦，說姓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