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昭從派出所出來那次，就查過萬韜。

市隊里數一數二的拳擊手，就算在全國，也排得上名號。

他上次能僥幸獲勝，是因為萬韜輕敵了。以為他是個繡花枕頭，沒下死手，所以才大意被他制。

再加上二對一，人數上也占了上風。

丁學嶼雖然不打，但年男子，總歸是有些力氣在上的。

男人一旦被在下，再想翻就很難。

如果萬韜是有備而來，兩個黎遠昭都不一定能打得過他。

“你要管嗎？”他打量著陳玨，手掉額上的汗，“跟你不過萍水相逢，幫一次就夠了。”

陳玨抿，無奈嘆氣，“確實，我自己都過得一團糟。”

沒幫的實力，到時候還說不定會添。

“你能送我去醫院嗎？雖然幫不了，但安一下，也算盡心了。”

站在玄關穿鞋，黎遠昭蹲下幫。

“你怎麼不問問我呢？”他勾了一下腳后跟，系鞋帶，“說不定我可以幫呢？”

陳玨想了幾秒，“還是算了。”

上次黎遠昭的傷還未痊愈，終歸是被牽扯進去的，跟鐘含玉還算朋友，但黎遠昭跟那個人，八竿子打不著。

不想欠他更多。

醫院里，丁學嶼的病房在9樓。

兩人等電梯的時候，邊剛好站著個產婦，快生了，產前陣痛。

婦產科在6樓，丈夫扶著妻子加油打氣。

人疼得已經站不住了，陳玨在旁邊不由多，“先生，你還是抱著吧，實在不行就去前臺那里租個椅，看上去不太好。”

男人張口就道，“我媽說了，產前要

多站，才好順產，現在還沒開指，不能進產房，我帶多溜達溜達。”

那產婦的汗從額前流到口，疼得已經失去了表管理。

“老公......我真的好疼......我站不住了......”

男人不為所，還是張口閉口“我媽說。”

陳玨看不下去，“生孩子非常耗力，你現在讓把力用完，一會兒哪還有力氣生？”

男人明顯嫌棄多管閑事，“你懂什麼？我媽說瓜落，到時候就算沒力氣，也能生。”

“你媽你媽，你媽的。”

陳玨在旁邊默默嘀咕，看著那個產婦，不由得一陣心疼。

“哎？你怎麼還罵人呢？”男人指著，語氣不善，“我自己老婆關你屁事。”

黎遠昭擋在陳玨前面，一把抓住男人的手指，輕輕往上掰了一下，“我老婆說話，又關你屁事。”

男人手指被撅得生疼，差點松開扶他老婆的手。

等了半天，電梯終于來了，陳玨跟黎遠昭進去，卻發現那個男人不上。

黎遠昭按著電梯門，語氣不耐，“快上來，還想讓你老婆疼多久？”

男人不服氣，但還是走了進去。

6樓，男人扶媳婦往外走，走到電梯門口，還不忘轉過頭狠狠瞪一眼黎遠昭。

陳玨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里一陣惡寒。

丁學嶼的病房在走廊盡頭，鐘含玉在門口打電話，看到陳玨后，匆忙掛斷。

病床上的人奄奄一息，比想象中更嚴重。

鐘含玉雙眼紅腫，“肋骨斷裂，昨天剛做了切開復位手，醫生說壁化，后期可能會影響到呼吸功能

。”

每說一個字，眼里的淚水就積滿一分。

“為什麼突然這樣？”陳玨從包里出紙巾遞給，“你們沒報警嗎？”

鐘含玉邊哭邊說，“前幾天他老婆生了，他去做了親子鑒定，孩子真不是他的，他就把賬算我頭上。”

陳玨氣得哼哧哼哧，“那關你屁事？他自己做的孽，你好心提醒他，不激也就算了，還打人？”

“他老婆娘家有背景，他不敢鬧，所以就把氣撒給了我，我現在懷孕，他不敢我，就為難學嶼......”

“報警沒？”

“報了，證據不足，”鐘含玉苦笑，手掉眼角的淚，“就跟當年他打我一樣，沒有證據。”

“太過分了！”

陳玨氣得滿地踱步，最痛恨的就是家暴的男人，沒想到這個男人更過分，以前家暴妻子，現在又毒打前妻的丈夫。

擺明就是不讓他們好過。

“你說我該怎麼辦？”鐘含玉捂著臉，眼淚從指流出來，“他說他不會放過我，等學嶼好了，他還打......”

陳玨在旁邊安，但又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

沉默許久的黎遠昭突然開口，“鐘小姐，你是想出氣，以牙還牙，還是想解決問題，讓他以后再也不擾你？”

陳玨看著哽咽的鐘含玉，替問道，“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他站在床邊撥弄著輸管，“出氣很簡單，找一群人在沒監控的地方，打他一頓。”

“那解決問題呢？”

“找到他的弱點，然后......”黎遠昭眼里難掩興，緩緩吐出幾個字，“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