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連被拉的一個趔趄,著脖子,“你的殘疾被我治好了?”
剛剛被他蠢得起床開窗,現在又被他氣得斬木揭竿。
醫生都沒他這妙手回春的功力。
宋連默默對自己說了一句牛。
黎遠昭沒松手,脖子上的脈絡繃,“住周南家?”
“不然呢?家被燒了,在e市人生地不的,除了周南你還指投靠誰?”宋連推開他的手,整理領口,“空調把你腦子都炸沒了。”
黎遠昭語氣有些憤憤,“可以找我,再不濟,也可以找你。”
宋連沒忍住,咬著煙頭罵他,“你能不能擺正自己的位子?人家有男朋友,憑什麼找你?又憑什麼找我?”
他理解黎遠昭的不甘與嫉妒。
這幾年,他看著他從最初的意氣風發,到后來的頹廢消沉,他見識過他的仗義,過他的暗,陪他度過了一段艱難忍的時。
他對陳玨的深與執念,宋連幾乎全程參與。
但對黎遠昭的種種行為,他理解,卻并不贊同。
因為站在陳玨的角度,這是不斷的消耗與折磨。
或者說是,擾。
“遠昭,我們都該往前看。”
“如果可以的話,我又何嘗不想往前看。”
但前面的路,如果沒陳玨,他想都不敢想。
時的心就像一粒種子,這麼多年頻繁澆灌,枝繁葉茂,早就茁壯無比。
它扎在心里,連著筋骨,通著脈。
現在連拔起,就是要他的命。
“你不用勸我,
有那工夫,不如去勸。”
宋連嘆了口氣,把最后一截煙吸掉,還沒吐出,換藥的護士就走了進來。
“在病房煙?”
護士小姐皺著眉,手用力敲著門板上的四個大字,“止吸煙看不到嗎?”
宋連局促,一口煙把自己嗆了個半死。
“是啊,我還是病人,”黎遠昭雙手攤開,一臉無辜,“可他偏要,攔都攔不住。”
宋連暗罵,真他媽狗。
......
陳玨做了一夜的噩夢。
夢里又置火場,四周烈焰炙烤,蜷在一個人的懷里。
抱著的人沒說話,也看不清五,但莫名覺得安心。
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
烈火襲向兩人的時候,有一瞬間覺得,就這樣吧,讓這把大火燒毀所有的恨。
什麼恩怨,什麼,統統被烈火席卷,都別留下。
不如一起下地獄。
不如一起下地獄。
不如一起下地獄。
被這個念頭猛地驚醒,坐在床上恍惚了很久。
弗伊德說過,夢是的載。
語言可以騙人,理智可以騙人,唯獨潛意識無法被左右。
拿起手機,給宋連發了信息。
——他恢復得怎麼樣了?
——恢復得好,就是腦子有病。
陳玨皺眉,被空調炸傻了?
搖頭,應該不會。
默默回了句。
——好就行,年輕人,恢復快。
過了好久,宋連的信息又發了過來。
——他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來看看他,
不過分吧?
陳玨握著手機看了半天,最終沒回。
周南在廚房做早餐,聽到臥室里有靜,就去陳玨出來吃飯。筆趣庫
他把碗端在桌上,邀功似的看著,“你不是覺得早飯沒味道嗎?我煮了點湯面,你嘗嘗。”
陳媽媽在家的時候,每天的早飯都很固定,稀飯加煎餅。
陳玨其實有點膩,尤其是懷孕之后,莫名挑。
但沒敢說,陳媽媽耍起脾氣來,比厲害。
嘗了一口,眼睛里不由得閃爍出了滿足的,“好吃!”
周南坐對面,看笑,也跟著笑。
一口把碗底的湯喝完,“這麼晚還不去上班嗎?”
“等你吃完,我就走。”
“房子看得怎麼樣了?”
“沒合適的,”他含糊其辭,紙巾給,“等我找到好的,馬上告訴你。”
“嗯。麻煩你——”
周南手遮住的,“謝的話,免了。”
他起,陳玨也跟著站起。
送他到玄關,畢恭畢敬的像個小書,“路上注意安全。”
周南笑,“這幅畫面,我好像在夢里見過。”
妻子送丈夫出門上班,溫馨不已的日常。
他低頭,臉近,“好像還缺點什麼。”
陳玨墊腳,吻了一下他的臉。
送走周南,轉進廚房,想把吃飯的那兩個碗洗干凈。
洗到一半,敲門聲響起。
以為周南落下了東西,手都沒,跑過去開門。
沒想到來人不是周南,而是兩個陌生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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