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玨以前和李娜娜貧的時候，也說過“求富豪保養”這樣的話。

但也只是口嗨，真正讓上了，反而表現得比誰都有氣節。

黎遠昭自然也清楚，一談錢，就是在陳玨的雷區跳躍。

在他眼里，陳玨要是能質一點反而更好。

質的人，淺薄，識趣，更好拿。

而這種有底線的人，除了真誠，別的東西都很難打。

“你不用想要，我上趕著給你。”黎遠昭松手，“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媽也知道了，我更不會放手。”

陳玨把手繞到背后開門，“隨便。”

......

陳玨去公安局詢問了一下案子的進度。

陳鐘年已經離世兩個多月了，基本可以說是毫無進展。

涉事車輛沒有牌照，是輛黑車，又發生在沒有監控的僻靜路段，如果不是當時有一些車輛經過形擁堵，估計連現場都不會有人發現。

調查起來范圍太廣了，尤其是拖的時間越久，調查出結果的可能就越小。

陳玨失地從公安局出來，沒走幾步，手機響了。

“喂？”

“喂，你好，是陳玨嗎？這里是xx市公安局。”

陳玨扭頭一看，剛從里面出來，難道案子有進展了？

“你好，是案子有進展了嗎？”

“蘇你認識吧？”

陳玨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也要去公安局撈人，撈的還是公司的實習生。

蘇和鄭圖滿臉淤青，在警局門口給陳玨道謝，“多虧了你，不然我們非被學校分不可。”

“你們干什麼了？”

“嗐！打架唄！我跟蘇在外面吃飯，遇到了幾個混混，話不投機就打了起來。”

這兩人本來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好在警局里聽到了陳玨的聲音。

不敢打給老師和家長，最后只能打給路過的。

鄭圖著自己的腮幫子呲牙咧，他朝蘇抬了抬下，“沒想到你看上去弱不風的，打架還可以啊。”

陳玨看他們鼻青臉腫的樣子，擰眉，“走，我帶你們去醫院。”

鄭圖擺手，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陳玨，“我就不去了，我有急事，要不是您撈我，我還出不來了，謝謝陳姐，我先

走了。”

陳玨點頭示意了一下，看向蘇，“那你呢？”

“我也不去醫院，沒什麼大礙。”

“好。”

陳玨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蘇還在原地，“你怎麼還不走？”

蘇看著，吞吞吐吐，“我......我不知道該去哪兒。”

“你不回家嗎？”

“我這個樣子，不敢。”

陳玨看他那副落魄的表，覺得可憐又可笑。

幫人幫到底。

陳玨已經好久沒回租住的這間小公寓了，一打開門，一憋悶的味道。

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風吹進來，舒服了不。

蘇站在門口，有些拘謹地看著里面。

“進來啊。”陳玨把桌上的水壺拿到廚房，沖洗了一下，然后接了點水，放在了熱水座上。

蘇進門換了鞋，把服上的污漬撣了撣，才坐到沙發上。

“陳姐，我住這兒的話，你怎麼辦？”

“沒事，我還有別的地方住。”陳玨把屜拉開，翻找著，“咦？我記得就放在這里啊。”筆趣庫

翻了半天，從里面找了一瓶紅花油，“還好，沒過期，還能用。”

藥的味道很猛，一倒出來，滿屋子都是味兒。

陳玨拿著紗布疊了好幾層，看著蘇這張臉，有些無從下手。

“你這傷也太多了，這瓶未必夠用。”

蘇的傷不大，也不嚴重，但就是零零散散的，頭上，胳膊上，上都是。

陳玨把紗布按在他頭上了，又扶起他的臉，移到了顴骨上。

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尷尬。

把眼睛撇來，看向別，“你們到底為什麼打架？”

蘇垂眼，沒說。

其實是很小的事，蘇和鄭圖在學校附近的小巷子里吃路邊攤，兩人聊起上次和陳玨們吃飯，鄭圖說他還是喜歡年上，蘇就說他也是。

兩人聊得起勁，聲音有些高，就被隔壁的一群醉漢聽見了。

男人一喝醉，花花腸子就出現了，里也變得不干不凈起來。

“年上又風又浪，小弟弟們倒是會玩兒啊！”

蘇沒理他們，沒想到對方得寸進尺，“怎麼？看來你們的姐姐很勾人啊，出來！給哥哥開開眼！”

說著就去拿蘇

放在桌上的手機。

手機屏幕一打開，是陳玨的照片。

“喲！這的長得帶勁啊！就是不知道床上——”

蘇的腦子沒追上拳頭，等他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雙方已經開打了。

陳玨完臉上的傷，看了眼他的胳膊，猶豫了一下，“要不，胳膊你自己來？”

“哦。好，謝謝陳姐。”

蘇接過紗布，按在自己的淤青上。

陳玨去倒了兩杯水放在桌邊，水剛燒開，陣陣霧氣打著的睫。

“陳姐，你不住這兒，是和你男朋友住在一起嗎？”

“嘶——燙死了！”陳玨被這句話嚇了一跳，熱水灌到了里，瞬間舌頭一陣麻，“沒有，我和我媽住一起。”

起去拿了個抹布，把灑下的水掉，“還有，那個男人，他不是我男朋友。”

蘇眼里閃過一亮，語氣也松泛了一些，“是嗎？那就好。”

“那就好？有什麼好的？”

陳玨第一次聽見這種話，以往別人看到黎遠昭，都會認為是高攀。

蘇覺得自己失言，胡謅道，“他看上去，脾氣不太好。”

陳玨嗤笑一聲，“脾氣還好，就是格比較古怪。”把鑰匙掏出來放到桌上，“你就放心住著吧，想住多久都可以。”

陳玨走后，蘇進到臥室里，看著那張綿綿的床，心遐想不斷。

他剛想爬上床，又看了一眼自己因為打架弄臟的服，忍住了。

......

晚上回家，三人的飯桌，從未有過的局促。

陳媽媽把飯做好，提前吃了半飽，等那兩人回來，吃了幾口就回房間了。

陳玨知道，媽媽不是生氣，而是覺得這個氛圍著實有些尷尬。

一想到兒子變婿，就渾不自在。

陳玨看著對面的黎遠昭，直想沖過去掐死他，“要不是你昨天胡說，媽也不至于這麼躲著咱倆。”

“我沒胡說，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陳玨還想反駁，手機響了，是蘇。

看了眼黎遠昭，覺得也不需要回避，就接了起來。

“喂，蘇，怎麼了？”

“陳姐，你能過來一趟嗎？浴室水了，我不知道該怎麼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