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次日，戚珩泰理完奏摺，發現房頂的暗衛果然不是那日救他的暗衛，便找來了戚松。

「前幾日那名新來的暗衛呢？」戚珩泰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在意，大約是對方為自己擋了一箭。

「回主子，那名暗衛素質不過關，已經回去暗衛營了。」影松眼皮跳了一下，說道，深怕主子繼續細問，古大人說了，戚七素質不過關，調回暗衛營待命。

「素質不過關？」戚珩泰皺著眉頭首先想到的是，暗衛是因為上次替自己擋箭留下了暗傷嗎？

「他上次的箭傷治好了嗎？」

「呃？」影松愕然。

「他有暗疾，不是箭傷的問題。」影松額頭上出了一些汗，對著主子撒謊是要命的，他現在不算……吧，畢竟戚七真的有「暗疾」，他揣了個崽子呢。

既然不是因為箭傷的問題，那大概是沒有問題的，戚珩泰也不再去想那名暗衛的事。

*

戚珩泰繼承帝位的大典還有四天將至，地方員從各地趕到京城，其他幾個閑散王爺和將軍都從各地趕回來了。

西南王率領軍隊從封地過來朝拜，他的軍隊全部駐紮在京城三十里以外，距離不近，但其實也不遠。

王府里的影衛們最近都去訓練了，為了更好的保護王爺順利登基。

暗衛們也出去了許多，他們有許許多多的任務要執行，比如說，送送報啦、看看員們有沒有反心、誰和誰的暗地裡是好朋友關係，哪個臣子和哪個臣子是基友關係，江南糧倉建立的怎麼樣了。

雖然說，許多事都有地方員解決，但是為了防止消息無法傳遞，很多大事，戚珩泰都會用暗衛的報網去查，比如之前江南災瞞不報、私自剋扣糧食員的名單，都是暗衛呈上來，把人抓起來，然後慢慢查的。

戚七的日子閑起來，每日曬曬太，吃的飽飽的，偶爾漠心會過來給他探探脈，告訴他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其實他是個大夫呢，不過大家都不知道，戚七也不打算說出來。

戚五擔心他，也來看過幾次，但是因為戚九的事，兩人的關係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了。

登基大典之前三天，皇帝要去元山寺禮佛一天。

這天清晨，戚七留在了王府里，戚三還有影松他們早早出去了，前者去排查西南王和他的軍隊的蹤跡，後者則是負責保衛主子的安全。

戚七總覺得有些事要發生，他的眼皮一直在跳。

閑不下來，他熬了一碗安胎藥喝了，再吃了三份早餐后，在院子里開始消食。

西南王一直對皇位賊心未死，之前主子下江南，太子宮，西南王就率領軍隊打著清君側的名號準備京，被王將軍領兵狙擊了，擋在了進京路上的天塹。後來，京城局勢已定，西南王只得訕訕賠笑，回去封地。

此次，主子登基大典，所有大臣和王爺都會來朝拜，西南王如果還對皇位有念想，就一定會手。這些年，西南王暗中養了不戰馬和軍隊，若說他沒有異心，是不可能的。

後院的活範圍很大，只是自從懷孕后，戚七就很走出去，一般在自己房門前的小院子轉一轉，他現在不能接任務，已不屬於暗衛一列，又被影衛剔除出去，份十分尷尬，若是被人問起，那就麻煩大了，他不能給前輩們惹麻煩。

古法大人已經說過，現在他的境很很煩，不能隨意在王府走。

戚七想要跟隨著去元山寺看一看，想要暗中保護主子，可都沒有辦法。

懷孕了終歸許多不方便的，他只能在這裡暗暗焦急，什麼都做不到。

若是能夠和聽風樓取得聯繫，一探究竟就好了。

今天早上晴空萬里，中午忽而颳起了一陣怪風，很快，天黑漆漆的，到一片灰濛。

屋檐的雨腳落個不停，戚七穿著兩件服站在房門前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暗衛營的兄弟歸來。

戚七十分擔心，傍晚天近黑的時候，終於按捺不住，穿上蓑，去了影衛營。

來到影衛營才發現影衛營的人寥寥無幾，忽而遇到一兩個，都是匆匆忙忙往外出去的。

「出什麼事了？」戚七連忙抓住一人問道。

被抓住的影衛眼神犀利的打量了戚七一眼，看到戚七戴著暗衛的面，到底沒有對戚七出手。

「非常時期，如果你是暗衛，怎麼會接不到消息？」那人口吻十分冷冽。

「我……傷了，還在修養中。」戚七覺得自己有些難堪，被質問了，卻反駁不了。明明他是暗衛，竟然收不到暗衛營的消息。

「你去找你的上峰吧，我要出門了，現在出大事了。」說罷也不理會戚七，一個瞬就消失在王府里。

戚七的神變得凝重，果然是主子出事了，尋常事不會調這麼多的暗衛和影衛。

戚七再也坐不住，換了一服，冒著大雨也出門了。

他先去了順意酒樓，坐在窗邊最靠後的位置，了幾個小菜。他沒有什麼胃口，但是肚子里的大爺不得。菜來了之後趕吃幾口，桌子底下已經有回信，戚七把信取了出來，放在了手袖裡。

正巧，胃裡一陣翻湧，戚七捂著，差點吐了。

酒樓的小二看見客人吃壞了肚子，趕找來了管事。

管事把戚七帶到了一間會客房，然後關上了門。

戚七眉眼恢復了平日的冷靜。

剛才他坐在那裡吃飯，很明顯覺到有幾個桌子的人不是尋常的百姓，很可能是一些探子，至於是哪一路的探子，戚七還不知道。

「老大，你讓我們查的事有點眉目了。」來人是茶樓的許管事，也是聽風樓的員之一。

戚七打開手袖中的紙條，上面寫了戚九離開京城后，前往了西南王的封地，後來在西南地區集錦阜不見了。

又是西南王。

「這件事繼續查下去，我要找到他的下落，無論是生是死。」說這句話的時候，戚七腦海里閃過了戚九的面容，戚九比他小兩歲，平日里很笑，雖然總是和他鬥，但是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好，他一直把戚九當做弟弟來看待。

「現在還有件事，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戚七想問的是王的向。

「確實發生了大事，王在元寶山遇刺，現在生死不明，現在各方探子都在往元山寺里趕，希能得到王的準確消息。」

「知不知道王傷是否嚴重？」王府里這麼大靜的調暗衛和影衛，只可能是主子出事了。

主子還有三天就登基了，現在這個關頭出事，所有人都在觀。

會是誰手？

七王爺之前和主子聯手，現在會不會反水？

如果手的是西南王，那麼，他的軍隊肯定已經在京城外了。

朝中還有個十多歲的十一王爺，他沒有什麼勢力，應該不會對主子手。

「王府里的兩位大夫已經趕過去元山寺了，民間一些威很高的大夫，也被送過去了，聽說，小南山的人正在趕過來，恐怕這一次王有些驚險了。」許管事說道。

「繼續查，看看哪些勢力摻了一腳，派人進去元山寺，如果王需要幫助的，我們聽風樓暗中幫一把，我們暗中有條線是王的。」戚七說道。

「是，老大。」

「還有一件事，刺組織也過去元山寺了。」許管事說道。

聽到這個消息，戚七愣了一下，爾後又擔心起來，刺這個組織是在聽風樓立了三年後出現的，出現之後大肆的發展，打聽風樓，並且一直著聽風樓的生意，戚七才不得不下令聽風樓轉型。

聽風樓以前本來就是一個報機構，還會販賣一些報給需要的人。

而刺不一樣，刺不僅有報機構，還有專門的刺殺機構，如果說，刺背後的人想要對主子不利，那問題就很大了。

戚七曾經和刺的員過手，對方是一群實力和暗衛相近的刺客，而且員數量不，他一直都沒清楚刺的員數量。

這下麻煩了。

「給七王爺和西南王下點絆子，最好能挑撥一下他們的關係，再派人繼續打探元山寺的況。」戚七下令道。

消息在當晚就傳了出來。

王禮佛當天遇刺，現在重傷昏迷不醒。

王府里的影衛十去七八，最後才把刺客全部解決，護住了王。

在京城驛站等候的西南王聽到消息，連忙拍了拍大.，連說幾個好字。

「這下你相信了吧，只要我們聯手，就算是王，也敵不過我們。」驛站裡面，七王爺戚珩源和西南王雷雲虎正在聊天，驛站四守衛極其森嚴，死士層層保護著裡面的兩人。

「哈哈！老夫還以為你是個孬種，沒想到七王爺還是有點，對自家弟弟都下得了手。」

「不錯不錯！」雷雲虎大力的拍了拍戚珩源的肩膀。

「那個位置誰不想要，父皇就是偏心，太子死後，本應到孤繼承皇位，卻偏偏下詔書傳給九弟，那就別怪孤不仁了。」戚珩源說道，不屑的嗤了一聲，就算是北戰王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死在了孤的手上。

太子他都能殺，戚珩泰怎麼就會相信自己不殺他呢？

等到他繼位之後，他再把十一弟解決了，那麼這個江山他就坐著穩當了。

西南王拍了拍戚珩源的肩膀，「好！老夫果然沒看錯你，待你登上皇位，記得諾言，淮河以南的軍隊的虎符都歸我。

到時候京城一馬平川，他想要造反，那是易如反掌。

皇帝老了不中用，幾個皇子蠢蠢，他的目還不錯，暗中和七王爺結盟。

太子和王都是比較有手段的人，能守得住江山，特別是王，在軍營里混過幾年，打了不的勝戰，還獲得北戰王的封號，後來皇帝不喜歡這個封號才收了回去，改為王，十分難對付。

幫助七王解決王，他一一點都不虧。

戚七在順意酒樓開了間房間，住了一宿，第二天，回去了七星醫館一趟，讓岑曉平他們暫時關閉醫館不營業，若是主子出了大事，恐怕京城又要了。

清晨的街道十分蕭條，沒有幾個行人。丐幫弟子帶著消息回來，依然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京城。

王在元山寺禮佛的時候遇刺，現在重傷不幸，還在元山寺，現在元山寺附近全部戒嚴，一支衛軍正駐守在那裡，防止有人再次刺殺。

「聽活著回來的小廝說，當時元山寺麻麻都是黑人，黑人服上有鐮刀的標誌，那是江湖的刺客組織刺。」

「聽說，王爺的影衛幾乎都死了，王爺無人保護這才了傷。」市井上的人小心翼翼的在講，說的唾沫橫飛。

大家也不在意，興的聽著這種小道消息。

「那——王還能活著不？」

「不知道，哎呀，我看懸的，沒想到刺組織都出現了，這一次，王失算了。」

戚七路過買了個包子，到都是這樣的聲音，再聯想當時王府的影衛的象，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他的心一沉。

戚七恨不得馬上出現在戚珩泰邊，他的阿淵了重傷了？

如果不是因為有了崽子，他明明可以保護阿淵的。

戚七重新回到了順意酒樓，換了個樣子，找到了許管事。

「讓樓里的人從現在起，打擊刺組織的生意，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們覆、滅，哪怕，兩、敗、俱、傷。」戚七一字一句的說道，怒意噴薄。

「再讓二號樓的人，看到刺的人，擾他們，不能讓他們繼續靠近元山寺。」戚七沉靜的吩咐道。

許管事一驚，老大這是看不慣刺組織終於對他們手出了爪子了？可是刺組織真的不好對付，「我知道，我會吩咐下去。」

「二當家率領二號樓的人，應該快到京城了。」許晉說道，「我們要和刺對拼嗎？」想一想就覺得熱澎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