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沒臉紅，邊上同樣到觀眾注視的趙蕾先臉紅了，一邊用手擋著臉，免得別人拍夏熙時把也帶進鏡頭裡，一邊悄地拽夏熙的襬，示意這祖宗趕坐下，別製造新聞了。

片刻，徐衍風撤回視線，滿場歡呼聲蓋不過他擂鼓般的心跳。

心臟在瘋狂撞擊腔，一聲比一聲大，快要撞破那層壁壘，跳出來。

這不正常。

第二次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上次是在圖書館，停電的時候，假裝怕黑鑽他懷裡。

但他能控制表，他極力地維持著一臉淡然，跟隨同隊的球員去候場區。

幾個材壯實的隊員互相撞了撞對方，眼神裡充滿羨慕，看向徐衍風，言語揶揄：“被大表白，倍兒有面子，什麼時候我也能有這待遇。”

“下輩子吧！記得長好看點。”

“打擊別人前麻煩自己先照照鏡子呢。”

“那個夏熙，長得那麼妖豔，沒想到還怪可的。哪怕不是對我表白，我的心都麻了。”男生邊說邊口。

“別心思啊，人家心有所屬了。”

徐衍風聽他們議論夏熙，心裡莫名有點不舒坦，儘管他們言辭間並無惡意。

他眉頭輕擰了一下，很快鬆開，敞開坐凳子上，手肘抵著膝蓋，脊背微彎，低垂著頭，始終一言不發。

隊員嘰嘰喳喳，陸續在他旁邊落座，看他一眼，特想問他一句，真對夏熙沒點想法？可看他明顯不想與人談的樣子，只得按捺住八卦的心思。

看臺上，夏熙終於老實坐下，一轉頭，趙蕾的臉紅了，再轉向另一邊，吳清的臉也紅了，夏熙有點茫然：“你倆臉紅什麼？”

兩人看著夏熙白淨的麵皮，佩服強大的心理素質。

趙蕾說：“我是替你臉紅的！你突然表白，那麼多人看過來，我我我……我哪兒承得住！”

吳清點頭，想跟一句：俺也一樣。

夏熙有一點點愧疚，自己沒覺得有什麼，連累們了：“Sorry啦。”

趙蕾稍微平復了一下，說：“你怎麼不等打完球賽再表白啊。”

夏熙手指摳了摳相機的掛繩，誠實道：“我就是看到他走進來，太帥了，一時不自就喊出來了。”衝趙蕾一笑，“現在想想，這樣好，等球賽打完，肯定好多孩子湊上去，我拖著殘軀能得過們？”

趙蕾對豎大拇指，雖然是一時衝，但也有深謀遠慮，不愧是夏熙。

球賽開始了，夏熙再無心想其他，注意力全部凝聚在場上那個奔跑的影上，有時連拍照都忘了，還是坐旁邊的趙蕾提醒：“你扛著相機是當擺設的嗎？”

夏熙恍然，“哦”了聲，抬高相機，用自己半瓶水晃盪的攝影水平拍徐衍風。

趙蕾目睹不專業的姿勢，搖搖頭，不知道最終能拍出什麼神圖。

夏熙從趙蕾的表裡看出的潛臺詞，說：“雖然我技不咋好，架不住我家徐衍風長得好，隨便拍拍都超出片。看看這鼓起的青筋，看看這晶瑩的汗珠，看看這漂亮的腹，怎麼哪兒哪兒都挑不出瑕疵，簡直是媧畢設！”

說的是事實，但趙蕾還是起了皮疙瘩，抱著胳膊了，一臉嫌棄的表，拖著音調“噫”了一聲：“還你家徐衍風，什麼時候你家的了，我怎麼不知道？”

夏熙也不害臊，誇下海口：“遲早是。”

球場上，男生們的球鞋的地板，時而發出尖銳的聲響。汗水打溼了球領口，又一個三分球漂亮落進籃框，全場站起來尖。

中場休息，徐衍風扯掉額間汗溼的髮帶，隨手將碎髮抓到頭頂，出潔的額頭，更顯得臉型流暢，五立。他背站在休息椅前，彎腰拿起巾，拭臉龐、脖子上的汗。

有生穿過半個球場跑去給他送水，不止一個，們都打扮得很好看，服、妝容皆是完的。

哪怕夏熙追徐衍風追得再轟轟烈烈，只要徐衍風沒答應，們就還有機會。

做不到夏熙那樣轟轟烈烈，鼓起勇氣送瓶水們還是做得到的。

萬一呢，萬一能他的眼。

趙蕾見狀，替夏熙著急，歪頭跟咬耳朵：“這麼好的機會，你不過去獻殷勤？”說著，塞給夏熙一瓶沒開封的運飲料，鼓，“快去啊。”

夏熙把飲料塞回去，指著自己傷的那隻腳，非常有自知之明：“就我這殘破的腳，一瘸一拐走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趙蕾心疼又好笑。

啦啦隊來到場中跳舞，場館氣氛持續高漲，夏熙沒空看們，就算徐衍風在休息，的視線也不曾挪開，主要是觀察他接了哪個孩子的水。

一群孩圍著他，大概是在誇他，們一邊說話一邊臉紅。

趙蕾又跟夏熙說起悄悄話：“真能忍得下去？不吃醋？”

夏熙看得很開：“徐衍風單，大家公平競爭，這沒什麼。”可要說一點不吃醋，那也太虛偽了，所以點頭，承認得也坦，“吃啊，怎麼不吃，我這不正看他對哪個孩子比較特殊嗎。”

徐衍風沒要那些孩的水，隊友拋給他一瓶，他抬手接住，向孩們舉了一下，示意自己有水，態度疏離，但有禮貌。

夏熙沒錯過這一幕，眼角彎起，角也彎起，心裡有點喜悅，本藏不住。

趙蕾也注意到了，蹺起二郎，銳評：“嗯，加分項。不跟喜歡自己的生搞曖昧，帶給對方希。”

夏熙還沒來得及接話，趙蕾來了個轉折：“但也沒跟你搞曖昧，沒給你留希。”

夏熙：“後面那一句其實可以不用說。”

休息區，徐衍風灌了幾口水，目掃過看臺上的觀眾，在某一停頓兩秒，錯開，擰瓶蓋，把水放一旁，開始跟隊友商量戰。

口哨聲響，休息時間終止。

下半場，徐衍風打得很猛，完全不顧對手死活，三分、兩分，搶球、扣籃，不帶口氣的，代表建築系的記分牌不停翻頁。

場上熱沸騰，看臺同樣喝彩不斷，場館的頂棚都要被一聲高過一聲的聲浪給掀翻了。

比賽結束，結果毫無懸念，徐衍風所在球隊以倒式勝利幹翻對手，摘得冠軍頭銜。

像煙花燃放後的寂靜，隨著球賽落幕，觀眾有次序地離去，場館恢復了往日的冷清。

幾個球員在更室裡換下被汗水浸的球服，套上各自的服，一邊往出走，一邊回顧場上的彩瞬間，討論得很熱烈。

本以為觀眾都走完了，沒想到還有一個。

是夏熙，站在方才經歷過激烈角逐此刻已空無一人的球場上，笨拙地拍著被人落的籃球。

“砰、砰、砰。”

籃球地，聲響在空闊的場館裡迴盪。

徐衍風看到，腳步明顯滯了一下。

夏熙傷那隻腳的腳尖點地，瘸著退到三分線外，灰襬隨走輕輕起波浪。雙手抱籃球，扭頭看徐衍風，角淺淺勾了勾，分明沒有刻意勾引人，卻笑得那樣嫵人。

“徐衍風，我們打個賭吧。”說，“如果我能投中一個三分球，你加我微信行嗎？如果我輸了，從此不再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