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熙算準了，章萬里把呈柏的失敗歸咎到江天上，以為江天和夏熙聯手坑了他，滿腔怒火無發洩，立刻給江天打電話。

待在辦公室裡的江天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做賊心虛地起把門給反鎖上了，以防有人貿然闖進來，撞破了他的事。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接通了電話，態度恭敬又諂：“章副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別我章副總！”章萬里氣不打一來，冷聲道，“你們博雅真是好計謀！裡應外合，把反間計玩得出神化。”

江天駭然：“章副總，您說什麼，我聽不懂。”

“到現在你還在裝，戲早就落幕了！”章萬里本不信他的話，“是我大意了，著了你們的道。”

江天越發不解：“章副總，您把話說清楚點，我裝什麼了？您允諾過我，只要我把事辦了，就給我一百萬，另外我將來要是跳槽到呈柏，您給我更高的職位和待遇。您現在說這些，是不打算認賬了嗎？”

章萬里嗤笑，這人戲太深，出不來了是嗎？

江天一心認為章副總過河拆橋，不肯履行承諾，收起了一味討好的姿態，義正詞嚴道：“雖然呈柏最後沒有勝出，但這是投票決定的，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把博雅的設計方案給你了。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江天的話在這個時候無異於火上澆油，章萬里一下子發了，在電話裡怒吼：“你還敢跟我提設計方案！拿一個假的我上鉤，將我耍得團團轉，這筆賬我記下了！”

不對，哪裡不對，江天意識到其中有問題，整個人有些慌了：“我給你的設計方案絕對是真的，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有備用方案，但我沒騙你。”

“呵。”

“章副總，你聽我說……”

章萬里不想聽他辯解，直接掐斷了電話，江天張著愣在那兒，一恐慌從後脊背竄上來，一路蔓延到後頸、大腦。

大冷的天，室空調開著適宜的溫度，江天卻像被冰水潑過，渾發涼。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江天還沒思考出一個所以然，敲門聲響了，太過突然，他被嚇得抖了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努力調整表，不讓自己出異樣，然後過去開門。

門外的人竟是去而復返的裴一川。

江天遲疑了一下，問：“你怎麼又來了？”

“哦，到找不到我的手機，可能是落在你這裡了。”裴一川笑得人畜無害，“我過來找找。”

江天到此刻還沒懷疑什麼，放裴一川進來。

裴一川在剛剛坐過的沙發上裝模作樣地索，最後真被他找到了，在沙發裡，拿起來時，手機螢幕還亮著，錄音介面上顯示時長的數字在跳。

他摁下暫停，不聲地把手機揣進兜裡，衝著江天皮笑不笑道：“走了。”

裴一川出去後，迫不及待地上耳機聽錄音，臉越來越沉。

跟夏熙預料的分毫不差，他們狗咬狗的時候，江天肯定會吐什麼。這下證據齊全，江天再想抵賴是不可能了。

裴一川聽過一遍，不想再聽第二遍，把錄音給了夏熙。

上午的工作時間結束，大家有的去寫字樓附近的餐廳吃飯，有的留在公司點外賣，或者自己帶了便當用微波爐加熱。

江天自從接到章萬里的電話，心的恐慌就沒停止過，腦子裡冒出各種猜測，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暴了，也不敢去求證。萬一出破綻，惹人懷疑，公司他就待不下去了，而章萬里那邊也不會依照原先的約定，給他提供高薪職位，他就徹底失業了。

就在他焦灼得吃不下飯時，夏熙過來找他了。

連門都沒敲，直接闖進了他的辦公室，進來後，門敞著沒關，隨後進來的是裴一川，還有高歌，過了會兒，他們小組別的員也來了。

見此陣仗，江天腦子裡那個不好的預越發強烈，但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格，一臉鎮定地問：“這是做什麼？”

夏熙沒跟他打啞謎，說得很直白：“設計方案是你的吧，拿去給了章萬里。”

之前懷疑過很多人，唯獨沒想到會是他。

江天只覺得心臟“咚”的一聲，綁了秤砣一般墜下去，他臉灰白，卻篤定他們拿不出證據，咬死了不承認：“不是我做的。”

夏熙不跟他廢話，看向裴一川，後者挑一笑，跟逗貓一樣，先拿出了監控錄影作為證據，甩到江天面前：“你來我家找我約飯那天，瞧見了我擱在客廳的電腦，用隨碟拷走了我們的設計方案。”

江天看到他手機裡的監控錄影，臉微變，他如何想得到，裴一川的家裡竟然裝了攝像頭，將他的舉拍了下來。

裴一川冷笑一聲：“我想，就算那天我的電腦不在客廳，你也會想別的辦法從我這裡弄走設計方案，只不過你來得太巧，我剛好在家裡辦公，給你提供了方便。”

江天拼命咽口水，想為自己的行為找一個合理的藉口，可他找不出來，他無法解釋自己過裴一川的電腦，更解釋不了自己拿了隨碟進他的電腦。

他索把問題像踢皮球一樣踢回去：“是，我是過你的電腦，可你怎麼就能證明我盜走了方案？你哪隻眼睛看到了？”

江天越說越順暢：“我知道你們丟了方案心裡氣不過，急於找人承擔責任，總不能逮著個人就當替罪羊吧？我把方案給呈柏，能有什麼好？”

他看向夏熙，眼裡裝著濃濃的失，他對不夠好嗎？

自從進公司，他維護，還跟高歌鬧掰了，竟然帶著一群人過來討伐他。

裴一川突然笑了起來，他是真佩服夏熙，佩服得五投地，連江天這人死鴨子的特都清楚了，知道他就算看到監控錄影也不會就此認下，便想了一個計策，拿謊話刺激章萬里，料定章萬里憋不住火氣，要找江天算賬，讓他提前開啟手機錄音放進江天的辦公室，這才錄下更有說服力的證據。

“江天，我算是見識到了，人不要臉的下限。”

裴一川拿回自己的手機，點開那條錄音，把音量調到頂格，江天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可能是離手機近的緣故，錄到的音效清晰無比。

“您允諾過我，只要我把事辦了，就給我一百萬，另外我將來要是跳槽到呈柏，您給我更高的職位和待遇。”

“雖然呈柏最後沒有勝出，但這是投票決定的，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把博雅的設計方案給你了。”

其餘的話不重要，就這兩句，能把江天的罪名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