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淮之再回到產科門診,哪兒還有冷瀾的影子了?
“媽的!”
他現在心煩到想要拿槍崩人!
低頭給冷瀾打電話,沒人接,再打,對方干脆關機!
“我他媽——”
余下的臟話沒罵完,手機就響了。
不是冷瀾,是談政聿的主治醫師。
“患者去紋了,現在傷口染,有化膿的趨勢,我們護士給他上藥,他死活不讓近!你是家屬,你來勸勸他吧。”
“……”
靳淮之都能想到談政聿拒絕任何人靠近的樣子!
他一直如此。
“你們先別他,我現在過去。”
……
談政聿骨髓移植手的時間定了,在他們正式領離婚證的次日。
林聽是一分鐘都不愿意拖!
要不是需要有前準備的話,甚至想上午領證,下午就手。
和醫生提前通好,等自己這邊拿到手離婚證,捐獻者就會過去開始骨髓,林聽掛斷電話,才俯坐上去民政局的車。
志新小區距離民政局有段路程,還趕上了車輛高峰期。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有些暈車,想吐。
難道是懷孕的關系?
林聽想了想,開口讓計程車司機開慢些。
等到達民政局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十分鐘。
拿著回執單站在停車場前環顧一圈——
沒有談政聿車的影子。
想不到他比自己還晚。
林聽就這麼拿著東西,坐在民政局前的臺階上,低頭等了將近兩個小時,黑邁赫的影子才緩緩出現。
談政聿還是來了。
一個人。
他比之前更瘦了,甚至那深邃致的五,現在都快相似的!
林聽不敢多看,起走過去,“東西都帶了吧。”
“嗯。”
談政聿依舊寡言。
只是這一次,他沒走在前面,而是跟著進去的。
工作人員拿過兩個人的證件看了眼,“離婚?需要調解嗎?”
“不用。”
林聽趕道,“我們來取證的。”
“好的,稍等。”
全程,談政聿都安靜得很。
讓在哪里簽字,就在哪里寫,讓按手印,就按手印。
除了視線偶爾停在背影上,僅一兩秒就挪開外,幾乎不和林聽流。
看著離婚證被按上鋼印,從窗口遞出來。
立馬就手接!
然后拿出手機,趕拍照再給談亦禮發過去。
【我拿到證了。】
他可以去醫院配合醫生骨髓了!
做完這一切,林聽停下腳步轉去看談政聿。
因為猝不及防,他沒閃躲,目就這麼對視上了。
“你……如果有合適的骨髓,就好好治病,忘了我吧。”
談政聿不說話。
“我走了。”
林聽怕自己在抖的手泄緒,想盡快逃離。
后,他突然問。
“你過我嗎?”
“……”
“回答我。”
林聽死死咬牙,發不出聲音,只能搖頭。
“我知道了,林聽,我們以后都不會再見了。”
起初并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只倉皇的想跑,不回頭,快點離開。
等快到街邊時,林聽突然猛地一僵!
心臟在那一刻被,像提線木偶一樣緩緩轉,看到談政聿還在原地,只是……他倒下了。
倒在了一片泊中。
手腕的大脈甚至還在往外噴涌,目,是鮮紅的、是刺眼的。
“談政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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