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孩兒課文未必能倒背如流，但說起各種昂貴奢侈品，那一個如數家珍。

    “當然是L’Oiseleur啊！”

    “你念慢點兒。”

    小孩兒有點無語，但還是又給念了一遍，因為這樣才能賣弄嘛。

    黎小鴨默念一遍：“記住了，還有呢？”

    “還有Enchanted Doll，娃娃裏的馬仕。”

    黎小鴨統統記住。

    在劉總給打來電話約時間想私底下見麵的時候，黎小鴨對他說：“你給我送的禮也太便宜了。我聽人說了，Enchanted的娃娃才是最好的。我要那個。”

    什麽什麽？這品牌，劉總都沒聽過。

    他心想這小孩兒之前不還很好糊弄嗎？怎麽一去學校就變了？

    劉總連忙讓書去查了查，心想大不了上一萬唄。

    書查完，咽了咽口水，扭頭回來，小聲說：“劉總，那娃娃一個得好幾百萬呢。”

    劉總：“……”他當初為了公司，才統共花了幾百萬呢！

    其實要賣掉手裏的份，也並不是隻能賣給這小孩兒。

    劉總猶豫了下。

    但又實在不想錯過，周總算盤落空之後的表。

    “你知道LV嗎？我給你買個穿LV的娃娃，那個貴。”劉總勸道。

    “哦，好吧。”黎小鴨掛斷了電話。

    盛玉霄就坐在黎小鴨邊，笑著說：“你怎麽問他要這東西？”

    “有一點難度的事，他做起來反而會更加迫切，並且一點也不懷疑，對不對？”黎小鴨認真地反問。

    “對。……這不會是秦邃教你的吧？”盛玉霄突然瞇起眼問。

    黎小鴨輕輕眨眼，長長的睫，出眼底無辜的，說：“我自己想的。”

    “想得一點沒錯，你比周總聰明多了！”

    周總在辦公室裏打了個長長的噴嚏。

    這會兒項目負責人過來找他，給他看宣傳活的策劃案。

    劉總打從門外路過，腳步聲得很輕，但還是被周總聽見了。

    周總頓時出憂愁的神。

    項目負責人連忙安他：“我知道現在其它項目可能都要被砍，您別擔心，這個肯定能順利測試的……”

    劉總心說後麵還會更難的。

    不過底下負責人都知道其它項目要砍了？

    劉總正疑呢，他書就急匆匆來找他了：“苗頭不大好啊，劉總！我聽說友商出到海外那幾款換頭遊戲被了。”

    劉總一愣，問：“怎麽回事？”

    “不止被，遊戲公司還被當地提起了公訴，說是其中有違背當地政策法規的容。”

    劉總罵了句髒話。

    難怪！

    這是外形勢都不好啊！

    他倒不怕被，了換個皮再來。但如果要吃司，還是公訴司，那可就麻煩了。

    項目又是他主導的，周總從頭到尾都沒。

    他得趕把這玩意兒徹底手！

    劉總再沒有了一猶豫。

    如果說之前他怕意外，還想著留個1%-3%的份，萬一這公司又做起來了呢？有時候行業寒冬那都是一陣兒一陣兒的嘛，隻要有新的注資，拖過幾年沒準又進紅火期了。

    但現在他不敢賭，也不能賭了。

    劉總立刻回去書麵出了，放棄份優先購買的告知書，讓書拿到周總的桌頭去，然後不敢耽擱，一邊又約了黎小鴨見麵。

    現在就是看誰先猜到對方的打算和謀劃，誰作更快！

    而他，不會給周總這個機會了。

    這一天，黎小鴨難得又曠課了。

    坐在大包廂裏，椅子之大，一坐進去，本挨不著地。

    王書看著費勁兒地住椅子扶手，忍不住悶頭笑了下，然後才讓侍應生拿了個抱枕過來，抵在黎小鴨的腰後，這樣就不至於仰倒在椅子裏了。

    “您點的牛。”侍應生又端了點東西進來。

    黎小鴨疑地看過去。

    王書說：“大特地讓我記著給你點的。”

    說完，他還抬手給黎小鴨倒起了牛。

    “不好意思，來遲了點，今天在下雨。”劉總推門進來，拍了拍上的雨水，然後把手裏新的芭比娃娃，放在了黎小鴨的麵前。

    “黎小姐現在想好買誰的權了嗎？”劉總出一個慈和的笑容。

    “你的吧。”

    劉總滿意了：“那接下來就是走流程了。”

    “先吃飯。”王書說。

    “好好，好！”

    等吃完飯，劉總還搶著付了賬。

    當天下午，魏宣明的手機收到了一條銀行短信通知。

    ——賬戶支出一百萬。

    魏宣明一下停住了搖椅，坐直了軀。

    這就一口氣花掉了？

    買了什麽？

    魏宣明不知道，一百萬都不夠黎小鴨花的。

    劉總願意讓出手中的所有權。

    如果不是這兩年盈利況波太大，他手中的權價值當然會更大。可惜啊可惜啊。

    不過想想最早他拿兩百一十萬就買到了原始，這些年也吃了些分紅，現在臨在公司倒下前還能吃一筆，已經很不錯了！

    “工商那邊會變更的，公司這邊的登記也會變更。”劉總心說，沒想到啊，和小朋友合作還愉快的，這麽一筆大數字，說掏錢就掏錢。

    他走出去，將電話打給了周總：“不好意思啊，周總，有空咱們開個會，接一下事務吧。”

    那頭的周總終於一顆心落了定。

    到此為止，事都辦妥了，這也沒幾天功夫啊……

    這頭，王書扭頭問黎小鴨：“有就嗎？”

    黎小鴨說：“還好吧。”

    “你不像個孩子。”王書說著遞給一張紙，“邊的牛。”

    “哦。”黎小鴨低頭乖乖。

    王書笑了：“這會兒又像個孩子。嗯……要去慶祝一下嗎？”

    “不了，還要上學。”

    “這麽好學……那我就不送你了。”

    “嗯，拜拜。”

    兩個因為盛玉霄牽線而臨時合作的人，各自上了車。

    王書坐的這輛車裏，盛玉霄正坐在裏頭，見他上來，立馬摘了墨鏡，沒好氣地問：“演得爽嗎？”

    王書理了理袖口說：“有意思的，很久沒見過像那個劉總那樣的純種白癡了。大外甥，你得給我發片酬。”

    他頓了下，又說：“能把你從黎家村帶回來那小孩兒，借我玩玩嗎？哭了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