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鴨更用力地抓了下盛玉霄的袖子,把這個在盛怒狀態的年勉強拉回到了自己邊。
“他認識我嗎?”黎小鴨問。
“什麽?”盛玉霄怔了怔,冷靜了一點。
然後他順著黎小鴨的目,朝地上那人去,皺了皺眉,遲疑著說:“我覺得可能還是有某種神疾病……”
工作人員這時候圍了上前,也不敢就這麽把人扶起來,隻好先蹲下去問:“你好,請問你是什麽人?你是認識我們的節目嘉賓嗎?你好?”
這個人並不理會周圍任何人的聲音。
工作人員們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隨即發出更茫然的聲音:“他聽不見聲音嗎?”
“總不會真的是什麽神病吧?這穿得也不像啊。”
“咱們是不是得報警?”
“找找他上有沒有聯係方式吧?”
“他沒有神疾病。”黎小鴨的聲音再度脆生生地響起,“他是個聾啞人吧,我剛才看見他和別人打手語了。但是這裏好像沒人懂手語。”
“原來真的聽不見我們說話。”
“那這……這怎麽辦?”
“他怎麽好像還在哭?”
“看起來也很可憐的哦。”
工作人員們有些手足無措,最終竟然隻能求助地看向盛玉霄這個未年。
盛玉霄卻沒有再看這個“聾啞人”,他罵了句髒話:“……甜筒掉地上了。”
黎小鴨從兜裏掏出帕子,給他了手。
那是甜筒掉下去的時候,在他手上留下的黏黏糊糊的牛漬。
“是有一點可惜,一個應該很貴的。”黎小鴨說。
盛玉霄一聽這話,反而笑了:“什麽貴不貴?就是可惜了,你在這兒白等半天,最後還一口沒吃上,全喂地板了。”
話說完,盛玉霄才嚴肅了臉,問:“你剛才就看見這人和別人打手語了?”
“嗯。”黎小鴨點了點頭,指了指玻璃窗外,“他剛才在外麵,像是在問別人什麽。但沒人理他。然後他看見了我,就進來了。”
盛玉霄皺著眉:“幹嘛挑中你?是覺得小孩兒好欺負嗎?”
“他還什麽都還沒做,你就來了。”
盛玉霄扯了下角,倒也沒有太尷尬。
他轉走到那個“聾啞人”的麵前,問:“幹嘛我妹妹的臉?”
剛才麵對工作人員詢問,還一不的人,這會兒卻抬頭分了一點目給盛玉霄。
“能聽見啊?”盛玉霄頓了下,飛快地做出判斷,“不是先天聾啞人,是後天啞的?”
那人又沒反應了,連臉上的表都沒變一下。
隻是眼淚半幹不幹地留在麵龐上,顯得形容狼狽。
黎小鴨一隻手扶住桌子,子往前傾,探頭指了指那個人懷中的東西,問:“那是什麽?”
那個人鬆了鬆上的羽絨外套,外套裏夾著的東西一下掉了出來。
盛玉霄彎腰撿起,低頭一看:“地圖?”
工作人員也好奇地長了脖子:“這不南省地圖嗎?他在找什麽地方?”
盛玉霄了手裏的地圖,說:“打了。”
那人還是一不。
這時候黎小鴨忍不住出聲問:“你走丟了嗎?”
那人的眼珠子頓時轉了下。
盛玉霄聲:“他是個智力正常的年人,隻是啞了,不是傻了,怎麽可能會走丟?”
盛玉霄說完問工作人員要來了紙和筆,然後俯問:“字會寫吧?你如果需要幫助,就寫下來,節目組的人會幫你。”
那人接過紙和筆,卻還是遲遲沒有。
工作人員猶豫著說:“要不先把人扶起來?然後咱們報個警得了。”
話音剛落,那人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抵住一旁的桌子,寫了三個字:別報警。
他的字筆鋒優有力,看得出是特地練過的。
也就是說,他應該有一定文化知識水平。
“不報警?你這樣讓人很懷疑你的真實份啊,總不會是什麽逃犯吧?”盛玉霄驚疑地看著他。
工作人員一聽,也嚇得連退好幾步。
這人還是不影響,著筆繼續寫:我隻是來這裏找人,你們可以不用理會我。
工作人員舒了口氣:“找人啊,那報警讓警察幫你找不是更快?”
這人搖了搖頭,寫:我走了。
工作人員對視一眼,給他讓出了路。
“他上服怎麽那麽髒?”
“路上摔跤了吧。沒事,他畢竟也是個年人。”
他們低聲談著,目送這個男人離開。
但男人走出去幾步,突然又回轉來,定定看向黎小鴨,衝比劃了什麽,又張出了完全不調的音節。
是,看起來很可憐。但盛玉霄還是冷酷無地擋在了黎小鴨的麵前,不允許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再多看黎小鴨一眼。
那人隻好又抓起紙筆,匆匆寫了句什麽才離開。
黎小鴨從後麵揪住了盛玉霄的擺,出手說:“我看看。”
盛玉霄檢查了下紙條,確認沒什麽汙言穢語,才給黎小鴨。
『嚇著你了,對不起』
上麵就寫了這麽一句話。
黎小鴨忍不住說:“我們還沒問他什麽。”
盛玉霄說:“反正隻是個陌生人。”
“可他還沒說為什麽要掐我的臉呢?為什麽會看著我流淚呢?他是不是認識我?他又來這裏找誰?”黎小鴨眼地看著盛玉霄。
盛玉霄目閃爍。
是啊。
為什麽?
雖然奇怪。
雖然想也知道,黎小鴨媽媽家裏的親人,不可能獨自一個人,以這樣奇怪的姿態出現在這裏……
但盛玉霄還記得小舅舅教他的一課——
要做比別人更聰明,更強大的人,就要比別人留心到更多的細節,並且不要輕易讓這些細節從你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盛玉霄對黎小鴨說了兩個字:“等等。”
然後他長一,追上去按住了那個人的肩。
盛玉霄在他耳邊喊了一個名字:“魏宣明。”
那個人沒。
盛玉霄問:“你是他的小兒子?你來找誰?找你丟了十年的妹妹?”
那個人還是沒。
盛玉霄疑地皺眉,並收回了手。
猜錯了?
兩者毫無關係?
盛玉霄後退半步,而男人卻猛地轉過了,冰冷而又戒備地看著他。
並沒有想象中的激。
盛玉霄的心卻反而穩穩當當地落了回去:“看來猜對了。你為什麽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裏……”
男人接連後退兩步,一手按在了腰側。
仿佛那裏藏著什麽武。
盛玉霄瞬間意識到男人似乎誤會了什麽,男人把他當了敵人?
盛玉霄立馬大喊了一聲:“你不是已經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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