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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之主》 第九百四十七章 測底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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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房菜館的迴廊里,彭揚從洗手間回來,一路皺眉想事,到包廂門口,正想擰把手,門卻先一步打開了,有人走出來,和他肩而過,還笑著了聲「彭總」。

  彭揚「唔」了聲,被這人肩膀帶了下,腳步微有踉蹌,下意識回頭,卻只見背影往洗手間那邊去。他也沒怎麼在意,進暖融融的包廂,裡面人們聊得正開心,沒幾個注意他回來。

  包廂里,與他同為高能中心副總監的昂吞,遠比他更放得開,此時喝得有些上頭,拍著大肚皮哈哈大笑。在昂吞邊,巨木財團東七二五區分公司副總普康,型比昂吞還要再胖大一圈兒,此刻也是喝得憨態可掬,笑得東倒西歪,兩人挨著,倒似親兄弟似的。

  頭髮全白的智管中心副總監迪布隆,則是與同樣快退休的柳學志聊起夜釣的地點,說著如何清淨難得,但對包廂里的喧鬧也很適應。

  剩下幾個陪酒陪餐的,倒是忙著招呼,可他們什麼名字,彭揚都懶得記。

  這是巨木財團、智管中心、務局三方大搜捕行之前,那場副手聚餐的後續。這回彭揚學乖了,請來了分區中心更有實權的昂吞,果然很多事就說得比較了。(5,0);

  「人比人得死」的場面,實在讓人不太舒坦,可想走「輕便省心」的路子,就要有這份覺悟。

  難得在酒桌上清淨一會兒,彭揚還是很樂意的。  立即訪問,獲取最新小說章節

  看了眼主位上的迪布隆,彭揚覺得,還是不要將看到濟的事兒,給這位老資格副總監講了。那濟是康橫將軍的小舅子,說起來和彭揚也沾親帶故的,在智管中心職位較低但影響力特殊,他要是主過來走個禮數,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要是著裝不知,彭揚這邊講了,後面迪布隆等不著人,也不舒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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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彭揚心中不免埋怨:濟那傢伙,實在是沒個譜,多問他和誰一起喝酒幹什麼,偏偏後面還沒個準話;他自個兒也是瓢,才把自己也給弄尷尬了。

  正耗的時候,彭揚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

  剛剛是出去了個人吧,誰來著?

  屋裡坐得滿滿的,沒見有空位,倒是自家屁下面到溫熱,好像人剛剛離席不久。問題是他在洗手間外面和濟聊了不短的時間……(5,0);

  於是彭揚順口問了句:「剛剛誰來了?」

  桌上聊天的諸人陸陸續續轉頭,但都很奇怪的樣子。

  「你說哪個?」臉膛赤紅的昂吞瞇眼看過來,前言不搭後語。

  「彭總是在門口看見誰了?」柳學志為彭揚想了個更妥當的說法。

  彭揚愕然再問:「剛才不是有人開門出去了?」

  說著就有些恍惚,不確定自個兒是不是喝過頭了,在外面吹了點風……迴廊里哪有風!

  迪布隆皺眉,看坐在坐在末席的手下,後者會意,忙道:「之前彭總出去,中間再沒人進來。」

  聞言迪布隆才笑道:「可能是從咱們門口過的……」

  「他還我一聲彭總。」彭揚想起了更多細節,越想越覺得荒謬古怪。

  巨木財團的普康笑起來:「東七二五區認識彭總的,那可多了去了。」

  「我沒看清他的臉。」彭揚也覺得自家酒勁兒上來了,裡說話都不太利索,「我,我就在門廳見了濟……」(5,0);

  「小?」迪布隆還是抓不到彭揚的點,反而被引開了注意力,「他今晚也有場啊。」

  說出之前糾結的點,彭揚的腦子非但沒有清爽些,反而更了,他視線從在座幾人臉上掃過,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在給他開一個超無聊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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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待再說,門外遠傳來一聲子的尖

  房間裡幾個人都是一驚,但幾位副局、副總監、副經理都沒,只是傾聽片刻,見未歇,迪布隆便給門口的小王使個眼,後者當即出門。

  沒半分鐘,小王就回來了,推門的作有些大,竟然了手,包廂門砸在側牆上,發出「哐」的一聲響。

  小王卻顧不得這些,臉慘白,瞳孔失焦,也不知是對誰講:

  「濟,出事了。」

  也是日常好習慣帶,知道匯報工作要言之有,所以小王下意識又描述了要點:

  「割了頭!」

  包廂靜了一靜,昂吞終究是喝多了,腦子錯了一拍,含糊發問:「哪個濟……呃,頭?」(5,0);

  昂吞徹底醒酒了,而主位上的迪布隆深吸口氣,站起來,上似是回應,又是強調:「是康橫將軍的弟。」

  此時再沒有人能坐得住,紛紛站起,腦子轉的大抵是同一個念頭:

  事大條了!

  迪布隆挫了下牙關,對小王沉聲吩咐:「封住這個樓層,不準任何人出……柳局?」

  柳學志會意,他是務局的,這種事當仁不讓:「我馬上通知人過來。」

  說著就撥打電話。

  「去看看!」迪布隆年齡最長,又是濟所在智管中心的領導,沒有退避的理由,當下起,領著一幫人過去。

  他們的包廂,離事發地點其實也就十幾米,推開幾個嚇呆了的服務員,還有探頭探腦的客人,便到了事發包廂。私房菜的老闆今晚是在的,不久前還到他們那邊敬了酒,此時則是僵在這包廂門口,對一群人浩浩過來,竟是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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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布隆一把扯開他,往包廂裡面看,然後也愣在當場。(5,0);

  柳學志走到他邊,視線到,也是有片刻的凝滯,然後就發出似吸氣又似嘆息的含混聲響。

  彭揚等人也湊上來,就見包廂,三無頭軀在桌邊,坐在各自座位上,頭頸分離的傷口格外平齊,且竟然沒有噴濺……只是如溪水般汩汩流淌下來,遍染殘軀。

  這三軀分明還保持著被斷頭前的坐姿,甚至看出一點邏輯:上首主位的那個坐姿隨意;其左手那位姿很端正、繃;右手邊的則抬手側,有些誇張,好像是介紹,又像是活躍氣氛。

  然後他們的姿態就定格在了這一刻。

  至於被割下來的三顆頭顱,則端端正正放在餐桌轉盤上,面面相對,隨著電機驅,無聲旋轉。

  頭顱的面孔,卻是高度扭曲,似迷茫、似恐懼、似痛苦,雜糅在一起,且並不是僵的,好像還在一點點變,向著更絕的模樣演變過去。

  湊在迪布隆肩後的彭揚屏息,一口氣還沒接上來,正好濟的面孔隨著的轉盤,正指向門口,散大的空茫瞳孔仿佛也指向他,角甚至還有一點兒未徹底消褪的變形的笑容。

  草!

  彭揚本能後退,腳下卻被絆了記,像木樁子般往後倒,結果撞在普康軀上。

  兩人都覺到,彼此上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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