遃晚杰總覺得自己應該是在等一個人。
而厲溫寧的出現,似乎驗證了他的確在等一個人。
厲溫寧說他就是晚杰要等的人……
這一刻的晚杰是相信的;
但又不是很確定!
大概率,這個厲專家,應該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吧。
可晚杰總覺得自己的心無法平靜!
郁郁的、憂憂的、悲悲涼涼的。
“晚杰,事不宜遲,今晚我們就去住院吧。”
晚書生怕厲醫生會反悔。
畢竟排了三個月的隊都沒能排上的專家號,現在竟然主送上門來了。
就算天上掉下來的這個餡餅哪怕是個謀,晚書都得抓住這個機會。
晚書在唐家‘伏地魔’的稱呼,可不是白的!
其實在晚書看來,自己也沒什麼好騙的。
要錢沒錢,還有個生病的弟弟要照顧!
趁姐姐晚書收拾行李的時候,晚杰下意識的走到了那塊鎮園石前,探手過去輕輕的了。
“晚杰……你……你說我會有一對雙胞胎兒,究竟是不是真的?”
其實厲溫寧著急來見晚杰,也是為了驗證晚杰給他看過的面相究竟是不是真的。
晚杰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厲溫寧。
“我有說過嗎?”
晚杰蹙了蹙眉頭,“我都沒有見過你。”
“對對對,我們……我們是沒見過。”
厲溫寧這才意識到:只有自己帶著記憶回來了。
就目前的況看,無論是晚書,還是晚杰,還有正殷勤給自己倒茶添水的藥叔,似乎都沒帶上曾經的記憶。
“聽說……聽說你會看面相,給我看看唄。”
厲溫寧有那麼點兒討好的意味兒。
可晚杰卻搖了搖頭。
“平安扣丟了,看不了了!”
想到什麼,晚杰立刻朝小木屋跑了過去;可還沒跑上幾乎,臉就已經煞白,呼吸和心跳已經接不上來了。
還好有厲溫寧在,立刻奔上前來給晚杰做起了心肺復蘇。
一個打橫,厲溫寧輕松的將消瘦得形如枯槁的晚杰抱坐在小木屋里的椅子上。
有一個健康的真好!
厲溫寧在這一刻更是欣:自己還能重新擁有自己健康的!
“厲醫生,晚杰怎麼了?”
晚書立刻停下收拾行李,上前來查看。
“哦,他急于跑進來,呼吸和心跳沒跟上。因為他心臟泵無力。”
厲溫寧對晚杰的病了如指掌。
“厲醫生,您真是神醫。”
晚書不由得再次嘆一聲。
“所以,放心的把晚杰給我。等三天后,我會還你一個健康的弟弟!”
厲溫寧微笑著看向晚書。
這一刻的他,覺得溫婉又善良的晚書特別特別的。
那是一種恬靜的,能夠安寧他人靈魂的。
“謝謝你啊厲醫生……我就覺得像是中了大獎似的。這天上果真會掉下餡餅來呢。”
這一切的好來得太急太快,晚書都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老姐,我的平安扣丟了……”
緩過氣來的晚杰,自責的跟姐姐晚書說道。
“丟了就丟了,先做心臟手要。你那個平安扣又不是沒丟過……等過幾天它就會自己出現的。”
晚書已經見怪不怪了。
“姐,你覺得我在等一個人……”
晚杰下意識的又看向那塊鎮園石,“我能不能三天后再去做心臟手啊?”
“怎麼,你害怕了?”
厲溫寧溫的接過話來,“放心吧,有我在,一定會還你一個健康的心臟。”
“晚杰,你可不許慫!你答應過老姐會好好治療做手的。”
晚書不給弟弟退的機會,“而且你要等的人,就是厲醫生。”
晚杰不再爭辯,他也認同了姐姐的話:
或許厲醫生,就是他要等的人吧!
臨行離開植園,晚杰又走到鎮園石邊,手來了。
“你是不是藏了我的平安扣?等我做完心臟手回來,一定把你翻個底兒朝天!”
看著弟弟如此的神神叨叨,晚書越發覺得這心臟手越快做越好。
都已經傷到腦子了!
*
厲溫寧推掉了所有的學演講,以及全國各地的‘飛刀’行程。
這一刻,他只一門心思專注于晚杰的心臟病手的前期預備。
直到看到厲溫寧領著專家團隊跟弟弟晚杰做前會診,晚書才相信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竟然是真的。
看到厲溫寧對自己的弟弟盡心盡責,晚書得就差給他跪下了。
等給晚杰做完一系列的檢查和會診后,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左右了。
“晚書,了吧?我帶你出去吃飯。”
厲溫寧的神狀態依舊飽滿。
不得不說,沒得病的,就是這麼的好使。
看著厲溫寧如此的紳士,如此的溫和,晚書覺得自己真最幸運的孩了。
“厲醫生,我……我請您吃飯吧。”
晚書連忙說道。
這點兒人世故還是懂的。
何況厲醫生還為弟弟的病一直忙碌到現在。
“那行。你請客,我買單!”
厲溫寧覺自己的心從來都沒有這麼輕松愉悅過。
說完之后,他便過手來,牽住了晚書的手。
晚書有些難為的避讓了一下。
“晚書……做我朋友吧。”
厲溫寧突然就有而發。
“……”
晚書一臉驚訝的看著厲溫寧:原來……難道……厲醫生是因為看上了自己,才如此真切的要給弟弟晚杰做心臟手的?
可自己很普通啊……也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大!
看到晚書面驚訝,厲溫寧似乎意識到自己過于心急了。
“你有……男朋友了?”
晚書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誰?”
厲溫寧一驚。
以為晚書會說出是他弟弟‘厲邢’。
卻沒想……
“葉……葉琛。他……他昨天剛跟我表白,我正猶豫著要不要……”
在唐家,葉琛是對晚書姐弟唯一好的人。
所以出于激,晚書正猶豫著要不要答應葉琛做他的朋友。
“不要猶豫,直接拒絕他!”
厲溫寧堅定而篤然,“首先,你不葉琛;其次,葉琛的人品有問題。你跟你弟弟都得遠離他!而且……葉琛已經跟唐家二小姐唐歡在一起了,你別去當炮灰!”
“……”
晚書震驚得啞口無言:他是怎麼知道的?
卻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了吧?我帶你去吃飯。”
厲溫寧不再給晚書回避他的機會,直接牽著的手朝辦公室門外走去。
驚得那些博士生一臉呆。
等厲博導牽著小姑娘的手離開了,他們才敢小心翼翼的議論:
“厲博導不是明天就和任大小姐訂婚嗎?可剛剛他牽著的小姑娘好像不是任大小姐啊!”
“天呢……厲博導不會是腳踩兩只船吧?”
“那個小姑娘還有一個得了心臟病的拖油瓶弟弟……”
“我的媽啊,厲博導不會是想趁機揩油吧?”
“別胡說八道,厲博導不是那樣的人。小心我給你告狀,讓你博士畢不了業!”
這群博士生的議論,晚書剛巧聽到了一些。
“厲醫生,您明天要訂婚?”
晚書下意識的把自己手從厲溫寧的掌心里扯了回來。
訂婚?
任千瑤?
一想到這個名字,厲溫寧的靈魂都在震!
“訂婚取消,因為我不那個人。”
隨后,厲溫寧拿起手機,翻找到厲夫人的手機號碼,然后打了過去。
“溫寧,你在哪兒啊?趕回來一趟,看看明天的禮單……”
手機剛被接通,就傳來了厲夫人的急切聲。
“媽,明天勞煩您去一趟任家,就說訂婚取消。做點適當的賠償。”
可一想到白天送來的那個得了艾茲病的心臟病患者,厲溫寧的面容冷凝得能刮下一層冰霜。
“媽,賠償就不用了。直接跟任家說,我們退婚!”
“溫寧,你這孩子什麼風呢?任大小姐可是你要死要活要娶的。原本人家任大小姐還看不上我們家呢……”
厲夫人簡直無語,“媽做了那麼多的努力,你現在說要退婚?”
“媽,我已經不任千瑤那個人了。從今往后,我不想多看一眼!”
說完,厲溫寧直接將手機掛斷。
晚書:“……”
當時的晚書震驚得原地呆滯。
“厲醫生,您……您怎麼突然就退婚啊?”
晚書實在不好意思問:是不是因為我啊?
“因為我不任千瑤了。是真不了。一個蛇蝎心腸、毒怨滿滿的人,不值得我飛蛾撲火,搭上自己的人生!”
厲溫寧說得很平靜。
因為他是真的不了!
隨后,他再次牽住晚書的手:
“走吧!我們去吃你最吃的烤翅和烤地瓜。還有榴蓮。”
“……”
晚書再次震驚:厲醫生怎麼連自己喜歡吃什麼都知道啊?
莫非,他調查過自己?
總覺得這一切的好事來得太快,晚書一時間真有些承不住。
這家天的大排擋,是晚書選的。
也想請厲醫生吃大餐啊,可囊中的,實在是請不起。
何況還要先籌錢給弟弟做心臟手。
“厲醫生,你喜歡吃什麼啊?”
“嗯……你喜歡吃的,我都喜歡。”
厲溫寧突然覺得,吃烤翅、烤地瓜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
晚書了個滿臉通紅。
但知道厲溫寧是個紳士且溫的男人,應該對沒有什麼壞心。
“厲醫生,您……您為什麼要主幫助我和我弟弟啊?”
晚書還是問出了自己心頭的疑。
畢竟這個世界,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己好。
而且自己跟厲溫寧還是初次見面。
厲溫寧看向一臉懵懂且好奇的晚書,他在想自己要編出個什麼借口呢?
要是弟弟厲邢在就好了;
那家伙哄小姑娘的手法,那一個爐火純青。
可下一秒,厲溫寧連忙收起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
有那麼一秒,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弟弟厲邢配不上晚書……
想什麼來什麼;
厲溫寧剛想到弟弟厲邢,卻沒想弟弟厲邢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厲溫寧不能確定,弟弟厲邢有沒有帶著記憶?
其實厲溫寧是多慮了。
后來他才知道:因為他過晚杰的心臟,所以才會帶有記憶。
但這一刻的厲溫寧并不知道這個玄機。
所以他想先試探一下弟弟厲邢有沒有帶上記憶。
手機剛接通,就傳來了厲邢那慵懶的,帶著魅意味兒的腔腔。
“在哪兒呢?你的小跟班說你已經離開醫院一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到家?”
依舊是曾經那個關心他、守護他的弟弟厲邢。
“在吃夜宵呢。”
厲溫寧溫和一聲。
“吃夜宵?堂堂的厲博導在吃夜宵?我晚上回來吃點兒東西,你都會嘮叨我半天,說會影響睡眠,耽誤基因的修復……你竟然自己在吃夜宵?”
厲邢,還是那個關心他哥的厲邢。
他跟晚書一樣,一個伏弟魔,一個伏哥魔!
突然,厲溫寧很想試探一下,弟弟厲邢究竟有沒有帶記憶;
于是他將烤盤里的翅遞送到晚書的跟前:
“晚書,剛剛現烤好的,你先吃吧。”
厲溫寧是故意提‘晚書’這個名字的,他就是想試探一下厲邢聽了這個名字究竟有沒有反應。
晚書一囧,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晚書是誰?你新帶的博士?”
厲邢此言一出,厲溫寧便狠實的松了一口氣:自己的渣弟弟果然沒帶記憶。
“厲溫寧,你明天都要跟任大小姐訂婚了,今晚竟然跟一個博士搞在一起?都深夜十一點了……你們接下來是不是要去開個房?睡個覺?”
厲邢不滿的聲音傳來,“厲溫寧,沒想到你比我玩得還花?”
“我退婚了。”
厲溫寧淡淡一聲,說得十分平靜。
“退婚?厲溫寧,你說什麼?”
厲邢的質問聲怒起,“你……你跟任千瑤要退婚?”
“不是要退婚,而是一定,且必須退婚!我已經讓我媽去任家說退婚的事了。”
厲溫寧之所以沒親自去,是因為他連見都不想再見任千瑤一眼。
“厲溫寧,你瘋了吧?”
厲邢相當的驚詫,“任千瑤可是你要死要活要娶的?現在說退婚就退婚?”
“是的,是我要退婚的。”
厲溫寧依舊平靜。
“為什麼?你是刺激了?還是打擊了?”厲邢審問。
“是不了!”
厲溫寧的聲音淡淡的,無波無瀾。
因為真的放下了,不了,才會有這樣的淡定和從容。
“那你上誰了?那個‘晚書’?那個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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