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防不勝防。

    助理先回來，托盤裏裝著現金，紙巾嶄新一點折痕都沒有，一疊一萬這麽堆疊著。

    李知起到木欄邊，就這麽一摞摞往臺上扔。

    “許曼寧嫁去常家以後，你就不好奇過的怎麽樣？”邵慎時跟過來，站在一旁，看紙巾拋出弧度砸在臺上，戲曲演員們一直在道謝。

    李知嗓音冷漠，“沒被折磨死就算不上好消息。”

    不等邵慎時開口，又補了句，“不過像許曼寧這種人，一次被弄死反倒像是一種解。”

    “啊，就是骨頭裏犯賤，非得被人狠狠磋磨，把的心高氣傲，自以為是的金貴骨頭磋磨沒了，驗夠了苦難，後悔之前做過的事，似乎這種教訓才夠。”

    “不過——”

    邵慎時饒有趣味，“不過，你覺得常家得顧慮許家在京港的人脈地位，就算常鑫傑是個爛人，也不會太磋磨許曼寧？”

    “嗬。”李知一笑，在抓托盤時，空了，沒勁兒，跟助理說，“在拿些錢，能不能不這麽小氣多拿點？”

    助理不說話默默拿著托盤離開。

    助理走了，李知繼續跟邵慎時說，“邵先生真是什麽都知道，四方館是祁家的，常家能夠在這兒包場，這樣的關係我還能指什麽。”

    “常鑫傑就在隔壁。”邵慎時有那麽點故作神，“猜猜在做什麽？”

    “睡人？”李知就是胡說隨口的一句，沒往那兒想，畢竟是祁家的地兒，在來也得有顧慮不是。

    “哈哈哈。”邵慎時笑起來，你說得對的樣子，“你猜的準，常鑫傑就一種馬確實在睡人，我給你排的一出戲，看看吧。”

    常鑫傑睡人有什麽好看的？

    李知沒什麽興趣，目的的聯姻，男雙方各玩各的不是很正常嗎。

    剛這麽想完，隔壁傳來靜鬧了起來，因為就在隔壁，包廂沒有封閉爭吵聲清晰的傳過來。

    “常鑫傑，你能不能要點臉，這可是你常家的局，你居然帶了小賤人來，還在包廂裏搞！”

    這麽歇斯底裏，又滿是不屑跟嫌棄，除許曼寧不會有別人。

    “你常家不要臉，我許家還要臉！”

    李知著煙，這才漾開角，“確實有那麽點意思了。”

    “我親自挑的人，天上人間的臺柱子，漂亮花樣多，重點會玩很，符合常鑫傑的口味。”

    “花名，兩小時就把常鑫傑勾的神魂顛倒。”

    邵慎時這模樣，頗為得意自豪。

    李知倒也懂事，端著茶壺斟茶，“邵先生有心，心意我領了。”

    兩人在隔壁不過說了幾句，旁邊許曼寧的捉就演變一出武打戲，常鑫傑手，不分男，惹他不高興就打人。

    打死打殘怎麽都好，自然有父母屁，錢多不怕事。

    人的尖刺耳，李知分辨不出。

    “這是？”

    “許曼寧被打了。”

    這倒是很意外。

    “京港，許家在，常鑫傑也敢手？”

    邵慎時聳聳肩，悠閑喝茶，“如今的許家，需要常家的資金支持，許家得罪王家在京港本來沒立足之地。”

    “因為一些別的緣故，宴沉不好趕盡殺絕，就給推薦了常家許家的聯姻……”

    “何況，在許曼寧鬧出這麽多事後，許家早就對任玥，許曼寧母棄如敝履，不會有人在幫許曼寧出頭。都知道嫁給常鑫傑過的水深火熱，也都是睜一筆眼閉一隻眼。”

    “前段時間，許曼寧鼻子都給打斷，才花錢整了回來。”

    知道許曼寧過得不好，李知就高興舒坦。

    旁邊雅間的尖聲越來越大，伴隨著東西打砸的響聲，李知挑眉，“這麽打，不怕把許曼寧打死？”

    邵慎時搖頭，“常鑫傑倒也沒這麽傻。”

    隔壁本來就糟糟的，一下子又湧進來人，任玥護著許曼寧在怒斥常鑫傑的罵，許曼寧委屈的哭聲，常家人的偏幫……

    擱下茶盞，邵慎時起，“走，吃瓜去。”

    “行？”

    “怎麽不行？今兒本來就是喊你來吃瓜的。”

    邵慎時在前頭，口吻溫吞，“宴沉說你可能心不好，拍一出戲給你解解悶。怎麽樣，心有沒有好點？”

    兩人出了包間，隔壁也就一牆之隔，幾步路程。

    邵慎時還講禮貌，客氣的敲了敲本就大開的門，“你們有點吵，能安靜點，影響我們聊天。”

    邵慎時依靠著門框，似笑非笑，門口立著李知，麵冷豔，靠近牆壁還有個端著一托盤紙幣的助理。

    “冬暖……”任玥剛喊出口就反應過來，連忙改口，“李小姐，李小姐請您說句公道話，請您救救曼寧。”

    見了救星似的盯著。

    常家囂張，許家對們母棄之不顧，任玥原先那一套賣弄，左右逢源如今通通不管用，許曼寧之前驕縱，在京港沒有真心相待的朋友替出頭。

    眼下，唯一能求的人隻有李知。

    “噯，許夫人這是幹什麽？”邵慎時先一步把任玥給攔著，不超過一米的距離，任玥就是抓不到自己兒的手。

    有段時間不見，任玥蒼老悲涼了許多，沒有之前那般富家太太的雍容。

    “李小姐求您幫幫忙，隻需要您一句話，就能救曼寧出水火。從前所有的事都是我對不起您，對曼寧沒有一點關係，您有什麽怨恨衝我來，無論什麽我都照單全收，求您救救曼寧，救救。”

    “怎麽說，也是你妹妹，親妹妹！”

    “什麽妹妹，哪裏來的妹妹？”邵慎時擰著眉，不滿的推開任玥，嫌棄的撣了撣胳膊，“李知就隻有一個兄長，可從沒有什麽妹妹。”

    “許曼寧瘋癲了還是許夫人瘋癲了？見著人就講胡話，胡攀扯親戚關係……何況，李知這門親戚，許夫人有這個資格來攀扯？”

    任玥被邵慎時一席話給問住，倒是常夫人上前，恭謙敬畏的喊了聲‘邵先生，李小姐’，“好久不見李小姐似乎消瘦了不。”

    李知冷然的餘掃過任玥，“之前病了一場。”

    常夫人恍然樣，“難怪李小姐消瘦了，這次來京帶了不關外特產，還想著若哪天李小姐得空去拜訪——”

    “趕巧，今兒就遇上了。”

    “上次李小姐提過一騎馬，我們夫妻特意為李小姐挑了幾匹馬就養在南顰山，不知李小姐是否得空，去看看。”

    商賈世家，最擅長的便是投其所好。

    李知一時間不言語，常夫人輕呼一聲，“看我，哪兒能這麽站著聊，李小姐若不嫌棄，還請包廂一敘。”

    常夫人詢問完，扭頭看向邵慎時，“不知是否合適，邵先生。”

    ——

    包間裏，李知被安排在c位，左邊常夫人作陪，右邊邵慎時保駕護航，任玥母像個外人樣被晾著，許曼寧臉上的傷都來不及理，糟糟的頭發，鼻青臉腫狼狽又可憐。

    是可憐，畢竟以前可是錦玉食養出來的小姐，如今嫁給常鑫傑這種惡心的東西心都是折磨。

    即便如此的許曼寧，跟林垚比起來，的苦和罪也不過九牛一。

    “常爺邊那位，當真是漂亮。”李知看著邵慎時說的那位，單看容貌就勝過許曼寧千上萬。

    那眼神一眉一眼都是風，勾的住常鑫傑再正常不過。

    常鑫傑半點遮掩的意味都沒有，掃了眼，“這是我新招的書，辦事很有一套，和我心意。”

    李知‘哦’了聲，“剛剛聽到你跟小常夫人在吵架，該不會就是因為常新招的書吧？”

    常鑫傑狠剜許曼寧一眼，“是發癲。”

    “發癲，怎麽個發癲法？”李知似乎很有興趣的追問，興趣旁人也不好阻攔。

    邵慎時先接過話茬，“你剛沒聽到？許曼寧冤枉常跟書有染。”

    李知十分配合，做驚訝狀，“是嗎，在四方館這麽平白無故的冤枉人，還是自己的新婚丈夫，這樣做不太好吧。”

    邵慎時跟李知你一言我一語，“你沒聽過？許曼寧，許家千金以前是如何驕縱跋扈啊，蠻不進理。”

    “要是能顧念自己新婚丈夫的麵，就不會鬧得這樣難堪！”

    常夫人順勢接下話，明著踩許曼寧，“邵先生，李小姐兩位明察秋毫，確實如兩位想的一樣，曼寧氣大在許家時被驕縱，嫁過來格不僅沒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看見鑫傑邊有生就覺得鑫傑做出軌的事，為這事鬧了不止一兩次。”

    邵慎時輕笑，“有這樣的兒媳，常夫人還能如此包容，可見常家寬厚待人之心。”

    “許夫人，你這兒也該私下多教教規矩，別在外丟人現眼！”

    任玥臉難看至極，垂下的手握拳。

    顛倒黑白的這麽輕而易舉，還能說什麽？

    一聲散漫嘲弄的輕笑從李知嚨裏出來，坐姿很隨意的側著，手肘抵著扶手拖著臉頰，那姿態，被養的又又俏。

    臺上不知幾時點了新戲，又在咿咿呀呀的不停。

    “常爺養過狗嗎？”

    常鑫傑正跟眉目傳，忽的回頭，“倒是養過，李小姐有什麽指教。”

    李知輕挑眉梢，無趣的看著戲臺，“養惡狗，最直接的莫過於打，打的狗怕了懼了，自然分得清誰才是主人。”

    “不過這力道分寸得注意，畢竟是一條命，活生生給弄死平添多麻煩。”

    常鑫傑那惡劣滲人的一雙眼掃過一狼狽的許曼寧，“李小姐說的有理，我銘記於心。”

    “李知！”許曼寧又不是真傻子，哪裏聽不出話裏的明示。

    李知的眼神慢慢移過來，不屑的輕瞥，“有事？”

    “李知，你就是個畜生！”許曼寧惱怒，咬碎了一口牙，恨不得把李知給生吞活剝了，“你不得好死，你，你這個賤人，你這個畜生，你這個……”

    啪——

    “許曼寧，你好大的膽子！”不需要李知手，常鑫傑就一掌把許曼寧扇到在地。

    “你算個什麽東西，什麽份，也敢在這兒口出狂言！辱罵我常家的貴客，大言不慚！”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一個被人玩爛的下賤貨能夠嫁來我常家是你祖上幾輩子的福氣，我媽還在這兒坐著，不到你放肆！”

    “曼寧！”任玥撲跪，護著許曼寧，眼神卻滿是狠惡怨恨的瞪著李知。

    李知迎著那眼神，得意挑釁的揚眉。

    常鑫傑還得回頭道歉，“抱歉李小姐，許曼寧有神經病……”

    不等後麵的說辭，李知搶先打斷，“神經病是一種病常還是不要說，畢竟這個病相當於免死金牌。”

    “萬一有人發癲真的做些什麽，再以神經病做理由，常怕是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