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贏了一次。

    第一次見宴沉，還是被姚卉穎邀請，邵慎時生日，而剛回國，意外跟姚卉穎結實。

    那是兩家懸殊不大，圈子裏都有集，柳錦舟也希多出去接認識朋友，當晚又是時生日，不會有什麽醃臢家裏便允了。

    梅鄔人多，圈的權二代，三代，富二代，三代，相互認識結，不談家族，隻求一個紙醉金迷。

    那麽多人，柳長樂一眼便看見茶桌邊，斜靠著椅背，支著腦袋，在同別人說話喝茶的宴沉。

    就論長相，他便是包間裏最出挑優越的一位。

    而包間裏，想要勾搭，接，得宴沉一眼青睞的生比比皆是，卯足了勁兒想上前攀談一兩句。

    隻是他邊有保鏢，防著人也防著男人。

    柳長樂就這麽目不轉睛的盯著，直到邵慎時喊他說了什麽，男人偏頭過來，似笑非笑應了一兩句。

    或許是挑的地兒很不錯，被男人囊括在視野中。

    眉梢輕挑，盯了幾秒，招了招手，記得很清楚，那日男人便帶著蛇骨戒，指骨修長雋秀，輕輕一招，矜貴又傲慢。

    當時的柳長樂簡直不敢想象，自己能走到他旁邊，能嗅到男人上的煙味，男人點了煙吸了兩口才問什麽。

    當時心跳表，控製不住的臉頰升溫，“柳，柳長樂。”

    有人提醒，“柳錦舟的妹妹，似乎剛回國。”

    男人‘唔’了聲，俯端茶盞時令人加座，就在他旁的位置，就坐在那兒聽他們聊事，投資，項目，地皮，易。

    柳長樂看他看的迷，冷不丁被誇獎一句，“眼睛漂亮，淚痣也漂亮。”

    最簡單不過的兩句，令小鹿撞。

    那一晚，宴沉給了房卡。

    拿著房卡上樓，心驚膽戰的等，一晚都沒等到人，就像南柯一夢，是自己的幻想。

    可是兩天後宴沉就主聯係，讓陪著去飯局，示意點煙，他會聽著那些無聊的飯局，偏頭看，會允一同上車，抱在懷裏，就這麽溫熱的指腹挲眼睛，挲淚痣。

    外麵的應酬心不錯時，會抱著，不高興時不卻也願意同聊天，聽講國外的留學，有趣的遭遇，也會聽埋怨新季的一線奢侈品買不到，包包限量……

    隔天，喜歡的便會送到柳家。

    也被這麽恩寵過，坐過他懷裏，臉紅心跳的抱著他，摟著他，可是隻有兩周太子爺邊就換了新人。

    院裏學舞蹈的大學生，弱，白貌，有淚痣，眼型也差不多，會在聚會裏大學生被起哄喝酒時出聲相護，也會送名貴奢侈的東西，嚐食，同樣的不過一兩周又換。

    那時誰不知道攏月樓，誰不知道阮小姐。

    在外晚玩玩逗一逗新歡可以，但有節日，宴沉都會在攏月樓陪阮小姐，那時是京港心照不宣的規矩。

    因為寵阮小姐，太子爺一步步把阮家抬上來，權沒有多，但太子爺給的項目一個接一個。

    甚至不止一次替阮家站臺，撐腰。

    神的攏月樓，被教養藏著的阮小姐話題漸熱，阮家千金跟太子爺青梅竹馬，阮家千金救過太子爺還折了一條。

    那時，有人敢議論阮亦裳是瘸子半個字，不論男太子爺都會出麵維護，就算自己不出麵，前麵也有邵家，祁家打頭陣，更有厲公子保駕護航。

    可以說，當時的阮亦裳風無限，無人能出其右。

    直到李知出現，不過萬寶樓裏煙視行的一個古董師，在梅鄔主勾搭太子爺，本該上梁浩然的床，當晚就攀了高枝。

    那時的柳長樂也覺得，李知跟之前所有的姑娘都一個樣兒，一兩周，兩三周，太子爺邊便是新人作陪。

    一個月過去沒有，兩個月過去沒有，三個月，四個月，小半年……

    隻有李知。

    不再是那些吃飯喝酒的無聊局，而是朋友親近且重要的局，就連阮亦裳不曾有的待遇李知都有。

    宴沉待就是截然不同！

    “說了這麽多，無非一句想跟我。”男人滅煙頭，端起杯壁浸了些水珠的酒杯。

    優雅舒懶的作呷了口。

    柳長樂握手，“是，我很喜歡您，一直想跟著您。”

    “憑什麽？”男人眼，驟然沉眸，寒意來襲。

    “你有漂亮，有年輕嗎？”

    柳長樂張了張，反駁不出。

    男人勾，慢慢悠悠極是撥人，“最簡單的兩條你都做不到，憑什麽跟我？憑你上下皮一，我就得聽你命令？”

    哐當一聲。

    酒杯跟柳長樂的臉過，砸在後麵的隔斷上，靜很大，玻璃飛濺。

    “你柳家太瞧得起自己，還是太瞧不上我？”

    “宴先生！”柳先生著老臉跪下，後悔不已，“是我柳家教無方釀下大禍，無論宴先生怎麽追究，柳家悉聽尊便。”

    柳錦舟剜了眼愣怔的妹妹，也跪下。

    “跪過來。”

    柳先生五十多，擔得上太子爺一聲叔叔，可這位長輩如今跪在地上，對至高無上權貴的太子爺卑躬屈膝。

    柳先生一點點跪著爬過來，頭顱低垂。

    “我花錢花人脈捧你柳家上去……”太子爺微微低頭，言語溫，“現在柳先生的意思，是讓我自打？”

    “告訴京港所有人，我宴沉有眼無珠，挑了你柳家？”

    “宴先生息怒，我不是這個意思。”柳先生連連搖頭，背脊一陣寒涼，“柳長樂做了混賬事，不管您怎麽追究都合合理，我更是明白，嫡曾孫對於宴家，林家是如何看重。”

    “我隻有這兩個孩子，對於宴先生的提拔恩不能湧泉相報，但願我這條老命能抵消先生您心中一二憤怒。”

    “柳家能有機會為您效力全仰賴先生看重，隻是柳家再無麵麵對先生！”

    當初林老提議柳家的時候，宴沉是有顧慮的，柳家惜羽，潔自好，這樣的人最會權衡利弊。

    所謀之事，若有一點閃失，退的比誰都快。

    如今看來，姥爺做事自有姥爺的道理。

    “我素來欣賞你柳家做派，柳老爺子，柳先生，柳錦舟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這要是棄了，多有點可惜。”

    “不過京港最不缺就是野心往上爬的人。”

    宴沉手，又要了煙，不急著點燃在指腹輕輕，“看在姥爺麵子，柳長樂的事可以大事化小——”

    “既然這麽喜歡搞掉別人的孩子，以彼之道還施彼如何？”

    “送去療養院，我會好好照顧，讓每年可以驗六次做母親是什麽覺……”

    柳先生渾一抖，仰頭看來。

    “我從不勉強任何人，柳先生。”

    “名利地位跟令嬡，隨便挑。”

    他笑的那樣放肆風流，“一支煙的時間。”

    “不需要一支煙的時間先生，柳長樂就照您的安排來。”柳錦舟直起背脊，一番深思慮後的結果。

    “錦舟，你在說什麽！”柳先生不可置信看向自己兒子，很意外兒子會做這樣的選擇。

    “爸，上次的事我已經警告提點過柳長樂，事的嚴重利弊都分析過，即便如此您看看依舊選擇做白癡的行為，還得把整個柳家拖下水。”

    “即便您今天替償命，誰能夠保證改明不會繼續發瘋去傷害李小姐，或者把整個柳家送上絕路！”

    “我的選擇在您看來自私無，比起柳長樂，我更願意來保整個柳家！您也清楚，我們柳家不站隊，在京港就屬於夾中生存，看似朋友甚多，出事的時候幾個願意出手幫忙？”

    “倘若不是爺爺如今居要職，誰願意登柳家的門檻！”

    柳錦舟深吸口，雙拳握，“我夠了爸爸，我也不滿柳長樂做的這些拖累柳家的事。”

    “你，你……”柳先生都不知該怎麽訓斥兒子。

    宴沉不聲的在煙，人心本就是貪婪地，嚐過名利地位帶來的便利，優越，誰會不那個滋味。

    就連那無無求的小姑娘，沾過滋味，也生了貪婪。

    想要又厭惡。

    權這個東西。

    他也，且極其！

    “宴沉，你喜歡嗎，你喜歡李知嗎，我隻想知道這個，你哪怕有一定點的喜歡嗎！”

    沉默許久的柳長樂出聲，安靜的一點不在意即將迎來的結局。

    談喜歡，就玩兒大了。

    “嗬，你不喜歡李知，單單隻是合你眼緣這麽簡單。”柳長樂得意一笑，表反倒釋懷，“別看現在李知風無限，最後輸的最慘的也會是李知。”

    “宴沉啊宴沉，你就是毒癮，人但凡沾了你，鐵定被你騙的……”柳長樂仰頭，眼淚止不住的掉，“我很好奇，像你這般沒有薄幸的人，最後會跟誰在一起，相看兩厭！”

    “我接你的提議，我做的事本就跟柳家無關。隨便你怎麽置我，還請宴先生對柳家手下留，我們柳家真的對你一片忠心！”

    “爸爸，哥哥對不起，兒不孝，做了讓柳家蒙的事。好在哥哥被您和爺爺教養的很好，有哥哥在柳家不會倒。”

    “祝願爺爺，爸媽，長建。”

    柳長樂有時間可以逃，在那晚被紋舌以後就可以離開，可是離開了，太子爺的怒火就會撒到柳家。

    家人們替承擔。

    壞事是做的，有這個膽量去做，就已經想到了結局。

    弄掉了孩子，怎麽看也是贏了一次。

    在宴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