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洲挑眉,“怎麼,我好歹也是這家公司的東,怎麼不能過來看看公司的運轉況?”
江綰淡道,“沒說不能讓你來,就是隨口問問。”
顧西洲沒多想,轉而問,“這段時間忙著理顧氏的事兒,都沒時間到這邊來,你最近怎麼樣?”
說話間,他的目在江綰的臉上逡巡,接著蹙了蹙眉。
“怎麼覺才一段時間沒見,你好像瘦了些?這段時間很忙,再忙也不能不顧惜自己的啊。”
江綰線輕抿,冷不丁說,“也不是忙,這段時間出了點兒事。”
顧西洲問,“什麼事兒?”
短暫的沉默后,江綰看著他,平聲道,“我和墨書硯遇襲了。”
聽到“遇襲”兩個字,顧西洲臉瞬間變了,“怎麼回事?”
江綰解釋,“應該不能說是我,是墨書硯,他被人算計,盯上了。”
說這話的時候,的眼睛一直盯著顧西洲,不放過他臉上一一毫的表。
“墨爺爺想見孩子們,我去了趟墨家莊園,當晚和墨書硯一起回來的路上,被人突襲,車子在路上被人沖撞,后來翻了車,不過幸好遇到了好心人,這才保住一條命,不然的話,還不知道你現在能不能在這里見到我。”
顧西洲聽著聽著,臉越來越沉。
“墨書硯怎麼回事?自己惹來的麻煩,自己擔著,居然還要牽連你?!”
他的憤怒不是假的,琥珀的瞳仁里滿是怒火。
江綰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稍安。
“不關他的事兒,他也是害者。”
“可是……”
“我沒事,墨書硯一路上都在保護我,即便車翻了,也還是護著我,所以我沒什麼傷。”
聽到這話,顧西洲心里一陣難。
他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有別的緒。
理智告訴他,江綰被保護是好事,現在安然無恙地坐在自己面前,比什麼都重要。
可心里卻有一道聲音再:憑什麼?憑什麼保護江綰的人是墨書硯?
一想到江綰很可能因為這件事,和墨書硯的更進一步,他的心就墜到了谷底。
片刻后,他才低聲道,“沒出大事就好。”
接著,他又問,“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查到了沒有?”
江綰搖搖頭,“還沒有。”
“還沒有?”顧西洲眉頭皺,表凝重,“墨書硯是干什麼吃的?居然還沒抓住那些人?”
江綰說,“對方是一個很有名的組織里培養出來的專業殺手,早就提前準備好了后路,等墨書硯追查到的時候,他們已經從南方的海濱小城渡出國了,這會兒下落不明,但墨書硯已經派人去查了,肯定會有消息的。”
見字里行間都是對墨書硯的信任,顧西洲的臉更加不好看。
不過他很快就捕捉到了一個信息。
“歲歲和安安呢?他們沒有跟你一起回來?沒在車上?”
這麼大的事兒,歲歲和安安若是在車上,肯定也傷了,但江綰沒說,多半是沒在車上。
江綰點頭,“嗯,他們和曦寶一起,留在墨家莊園了。”
聽到這話,顧西洲瞳仁幽深,“怎麼留在墨家了?”
江綰看著他,忽然就沉默了。
顧西洲還不明所以,“怎麼了?”
短暫的沉默后,江綰開口,“因為墨書硯說,最近可能不太平,再加上墨爺爺想孩子們了,就讓他們留在那邊,一來可以多陪陪爺爺,二來可以避避風頭。”
不太平?
顧西洲一時沒反應過來,“為什麼不太平?”
他的腦子轉的很快,立馬猜測起來。
“難道墨書硯早就猜到,自己被人盯上了?如果是的話,那他為什麼不早點行?非要等到危險到來了之后再行?他腦子沒事兒吧?”
江綰抿了抿,后背忽然向后靠,面平靜。
“他的確發現自己被盯上了,但是對方卻不是這幫人,而是你。”
話題陡然轉到他這兒來,顧西洲一時沒反應過來,怔了怔。
但很快,他的瞳孔驟然一,后槽牙一,牙都快要被咬碎了。
“是他跟你說的?他還說了什麼?”
“是,但他只是照實說,沒有添油加醋,他說你派人跟蹤他,你們雙方的人還發生了沖突,打的不分伯仲,墨書硯還驚訝的,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厲害的手下,猜測你之前在國外的勢力不一般。”
這番話聽下來,墨書硯的確沒有在江綰面前添油
加醋的樣子。
但顧西洲卻咬著牙關不放,臉一陣陣沉下來,宛若玄鐵般冷。
“所以你最開始沒說這件事,只說自己和墨書硯遇襲,是不是在試探我?”
江綰沒吭聲。
顧西洲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聲音都走了調,“你懷疑我?”
這一次,江綰出聲解釋,“我沒有懷疑你,其實從事發生了之后,我在知道你和墨書硯曾經發生過沖突后,我都沒有懷疑過你一一毫,但我沒有證據,心里始終懸著一個疑影,所以才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試探你,若是讓你到不舒服了,我道歉。”
顧西洲還能說什麼?
一瞬間,他如骨在,混雜著憤怒和不甘、難以置信和難的緒,在心口泛濫。
他看著江綰,還是那句話,“你懷疑我。”
這次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他似乎怎麼也沒想到,江綰會試探他。
這讓他不能不在意。
江綰淺吸了一口氣,說,“如果我真的懷疑你,最開始就不會跟你說這些,提都不會提一句,正因為相信你,我才把實告知,也是覺得有必要和你談一談。”
顧西洲面沉若寒霜,“你想談什麼?”
江綰不答反問,“為什麼派人跟蹤墨書硯?”
這件事,也一直盤旋在江綰的心頭,讓沒法就此忽略。
顧西洲沉默不語。
辦公室里的氣氛很是詭異,片刻后,江綰輕聲問,“是因為我嗎?”
顧西洲似乎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沖,“是,因為你。”
他看著江綰的眼睛,話說到這兒,卻沒有做更深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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