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縱容,或許就連自己都沒發現。
而就是這種不自覺的縱容,才讓他到危險。
一抹暗在眼底掠過,他灌下最后一杯酒,把酒杯往吧臺上重重一放,下了高腳凳。
商昭他,“這就走了?你行嗎你?我人送你回去?”
顧西洲背對著他擺了擺手,邁步離開。
四周都是卡座和圓桌,全部都被占滿了。
他從中穿過,余忽然瞥到一抹悉的影,腳步頓住了。
偏頭看去,他看到了墨書硯。
和一個沒見過的人坐在卡座里。
兩人似是剛來沒多久,點了酒水和果盤,正說著話。
線昏暗,顧西洲看到墨書硯面淡淡,沒有喝酒,只散漫地坐著。
看起來,他似乎并不是很想來這里,和那個人坐的也不近。
但那人倒是開心,一直在說話。
隔得遠,顧西洲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他眸微閃,忽然轉,回到了吧臺旁。
商昭本來也要離開了,見他回來,又折返過來。
“不是要回去了,怎麼不走了?是不是喝多了頭暈?我找人送你吧。”
說完,他掏出手機,要給人打電話。
料,顧西洲卻從他手中,把手機搶了過去。
“你干嘛?”商昭一臉疑。
顧西洲淡道,“借你手機用下。”
說完,他狀似無意地拿著手機,看起來像是在玩,實際上卻打開了相機。
攝像頭對準的方向,就是墨書硯所在的卡座。
由于隔的有些遠,他刻意把畫面放大,再加上線昏暗,導致畫面有些模糊。
能夠看清畫面中的人是誰,但卻看不太清楚表。
商昭探著腦袋看屏幕,沒看清楚。
“這兩人誰呀?你拍他們干嘛?”
顧西洲還是沒理他,只是盯著屏幕,連著拍了好幾張。
正巧這時蘇君卿端起酒杯,要和墨書硯杯。
出于禮貌,墨書硯端起酒杯和了下,卻沒喝,又放回了茶幾上。
兩人并沒有什麼多余的接。
但從顧西洲的角度看過去,蘇君卿的往墨書硯那邊傾斜,就好像半邊子靠在墨書硯上。
看著照片,顧西洲瞳仁幽深。
商昭這會兒才認出來。
“誒,那不是墨氏集團的總裁嗎?稀罕啊,從沒見過他來這種地方,不過你拍他做什麼?”
顧西洲收起手機,轉坐好,不答他的話,只說,“再來一杯長島冰茶。”
商昭有點無語。
“你這人,今天這是怎麼了,問你什麼都不說,手機還給我收了,怎麼的,你缺手機呀?”
顧西洲面無表,“借用一下,一會兒還你。”
這一會兒,就過了一個小時。
蘇君卿還想再喝,墨書硯卻制止了。
“時間不早了,你喝多了,也該回去了。”
蘇君卿眨眨眼,俏地笑。
“好啊,聽你的,回去。”
站起,踩著高跟鞋要走,結果子一踉蹌,險些摔倒。
墨書硯眉心微蹙,扶著的胳膊,淡聲道,“小心點兒。”
蘇君卿子的就跟沒骨頭一樣,往他邊靠,呵氣如蘭。
“我頭有點暈,眼前好晃,阿硯,你背我吧。”
其實想說,抱我吧,但又怕太突然,會讓墨書硯反,所以換了個說法。
墨書硯眉心蹙得更,隔了兩秒,婉拒了。
“你穿的子,不方便。”
蘇君卿努了努,“不是還有大嘛,怕什麼。”
墨書硯堅持,“不太方便。”
他揚手,招來一個服務生,“你把扶到門口。”
服務生答應,立馬照做。
墨書硯轉頭看了眼蘇君卿。
“我去開車,你在門口等我,我送你回去。”
說完,他直接走了,率先出了酒吧。
蘇君卿盯著他的背影,眼里的憨和嫵一掃而空,咬了咬角。
不方便,是誰不方便?
到底是,還是他?
服務生見站著不,禮貌地提醒。
“小姐,我們走吧,您慢點兒,我扶著您。”
蘇君卿瞥了一眼,很想甩手離開。
但想到墨書硯在門口接,抿了抿,什麼都沒說,跟著走了出去。
直到兩人都離開,顧西洲才轉面向吧臺。
看著手機里剛剛拍下的照片,和前不久的照片,他眸晦暗。
商昭還在旁邊納悶,好奇的抓心撓肝。
“不是,你能不能說說,你拍他們到底想干嘛?你不會和墨氏反目仇了吧?有商業沖突?想給墨書硯制造桃緋聞?”
桃緋聞。
顧西洲結滾了滾,盯著手機看了許久。
最后,他打開短信,編輯新信息,將其中幾張照片,添加進去。
輸了江綰的手機號,他又猶豫了片刻,還是按了下去。
這條短信,什麼都沒說,只附加了幾張照片,就這樣發了出去。
商昭看到,傻眼了。
“你用我的手機,給誰發消息呢?幾個意思?”
顧西洲刪掉已發送的短信,把手機丟給商昭。
“若是有人給你回消息,不用管,打電話也不用接,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說完,他轉離開。
商昭看看他的背影,再看看手機,cpu都要燒干了。
“這人,中了什麼邪了?”
……
江綰這會兒已經準備睡下了。
臨睡前,出于習慣,看了眼手機。
一條陌生的短消息,前不久發來,才發現。
靠坐在床頭,隨手點開,就看到了那幾張照片。
照片中有兩個人,一個是墨書硯,另一個不認識,也沒見過。
那人笑著,和墨書硯杯,看起來很親昵。
江綰一怔,視線移不開,盯著那照片看了許久。
半晌,指尖往下拉,就看到那人弱無骨地靠著墨書硯,仰頭著他,嫵又俏,眼神中滿是崇拜。
江綰呼吸一滯,心跳莫名有些。
看了眼對方的號碼,發現一點印象都沒有。
是誰給自己發的這些照片?為什麼要這麼做?
輕咬著角,腦子里也了起來,心緒起伏不定。
好久,才熄滅手機,放到床頭柜上。
輕咬著,平靜下來,心里有個聲音響起。
不管是誰發來的,都不重要。
這些照片……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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