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宮中的路上,沒等孟錦月問,林升壑便將想知道的事,絮絮叨叨都告訴了。
“你娘親很好,陛下和阿曄原本想接人來京城,但又想到,你不想你阿娘知道死訊,便還是將人安頓在了江南。”
“那邊有數不清的暗衛在暗中守護,宅子裏的奴仆和大夫也很多,總之你娘親過得很好。”
“陛下和阿曄暗中也會時不時下江南去看你阿娘。”
孟錦月點頭,知道他們大概會這樣安排,所以重生到這裏麵後,沒想過能瞞著蕭厭他們帶走娘。
因為本不可能做到。
其實也有許多問題想問阿娘,已經知道了自己不是孟家人,原以為自己的父親是蕭國人,卻沒想到是楚國皇帝。
能重生到這裏,也有脈接近的原因。
關於世的事,娘親從未告訴過。
日後見麵,或許要問一問,若是楚國皇帝同娘親有仇怨,也能幫忙報仇。
“你走後,阿曄在京城病了半年後就去了邊疆,他和陛下最開始半年,還能互相扶持,互相安,關係也緩和了許多。”
“但自從兩人噩夢纏後,又再次爭吵不休,甚至起手來。”
兩個病懨懨的人手打架,格外沒有氣勢。
林升壑帶著人輕而易舉就拉開了。
但是拉開一次還有第二次。
後麵謝雲曄就從宮中搬出去休養,之後就去了邊疆。
或許是將怨氣和傷懷都發泄到了敵國上,自謝雲曄去了邊疆後,便開始戰無不勝,打的楚國數次求和。
這次甚至直接將公主送了過來。
也幸好他們將人送來了,要不然沒有孟錦月,蕭厭他們也撐不了多久。
“兩位神醫也很好,吳神醫雖然年紀大了,但還不錯,阿禾和秋寧也很好。”
“阿枝呢?”
孟錦月見林升壑並未談到謝青枝,便主開口詢問。
“阿枝現在如何了?”
林升壑臉上帶上些許落寞:“阿枝,也很好,阿禾便是一直在照料。”
孟錦月角微微上揚:“你和阿枝如何了?”
林升壑眉頭蹙,苦笑道:“還是不願搭理我,每次見到我就罵我,我若是湊上去,還要手打我。”
謝青枝的記仇,林升壑深刻領悟到了。
可他沒辦法,誰他理虧,當初幫著蕭厭做事,確實坑過阿曄。
“那你是怎麽想的?”
孟錦月試探著問他。
“我自是不會放棄,要打要罵我都接,直到消氣那天。”
林升壑說著又有些喪氣:“隻是謝家好似又在張羅給定親。”
“之前的崔家呢?我記得是和崔家三郎?”
林升壑聽到崔三郎,臉上滿是鄙夷:“崔家是個見風使舵的東西,當初陛下為了你們現,便將謝家全都下獄,崔家便立刻和謝家劃清界限。”
“那崔三郎將退婚書送去謝家,之後又轉頭定了另一門親事。”
孟錦月聽完有些慨:“其實這樣也好,親前發現崔家不是良配,總比親後知道要好。”
孟錦月和崔家人接很,並不清楚他們的品行,所以最開始便更看好林升壑和謝青枝。
林升壑這樣的人,應當不會變心,縱使他日變心,他也絕不會苛待阿枝。
阿枝若是嫁給他,或許被欺負的人是林升壑。
“阿枝其實心很,想來並不會真的怪你,如今我回來了,你再堅持下去……”
孟錦月話未說完,林升壑眼眸卻漸漸變亮。
是啊謝青枝這一年多,也因為孟錦月的死鬱結於心,所以不論他如何追求討好,謝青枝依然不為所。
若是知曉孟錦月還活著,說不定便徹底原諒他。
林升壑心中頓時一輕,下馬車前,他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孟錦月。
“我大有胎記,是陛下告訴你的,還是阿曄?”
林升壑心中實在好奇。
“你覺得是誰?”
林升壑歎氣:“定然是陛下。”
蕭厭出賣兄弟最爐火純青。
他也本不會顧念什麽兄弟誼,但謝雲曄起碼還有點良心。
孟錦月笑著搖頭:“是阿曄說的。”
林升壑微怔。
好啊,原來謝雲曄也是這樣的人,那他算什麽?
————
皇宮,宣政殿。
“你就站在這裏等我,我先去說。”
林升壑讓孟錦月站在離室外,離蕭厭還有幾步遠,隔著屏風,依稀能看見人,也能聽見對話。
“陛下。”
蕭厭病懨懨躺在床上,聽到林升壑的聲音也並未看他,隻盯著頭頂的床幔出神。
“陛下。”
林升壑又喊了一句:“陛下,您現在還清醒嗎?”
屋沉默了片刻,之後便隻聽到蕭厭的冷笑聲。
“滾。”
聽到蕭厭說話,林升壑心中鬆了口氣:
“陛下,有件事我想告訴您,雖然聽著匪夷所思,但卻實實在在真實存在的。”
“三小姐,並沒有死。”
蕭厭轉頭輕輕睨了林升壑一眼:“當然沒死。”
“陛下,您知道了?”
蕭厭坐了起來,冷冷著林升壑:“知道什麽,一直活著,朕不希再從你裏聽到那個字!誰都不許咒!”
林升壑聽明白了,他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不是,阿厭,孟錦月真的沒死,楚國公主就是孟錦月,孟錦月就是楚國公主。”
“死後重生到了楚國公主上,阿厭你先聽我說完……”
蕭厭對林升壑到底還是多了幾分耐心,沒將人趕走,允許他繼續說話。
林升壑繼續開口:“最初我也不信,也以為這是楚國的計謀,可後麵我問了很多事,也能將我們幾人從前的往事一一說的清清楚楚。”
“不是尋常的事,很多的事,都知道。”
見蕭厭眼中依然不信,林升壑歎氣:
“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我當時也是,所以我盤問了許久,阿厭,我們多年兄弟你該相信我。”
“若不是我能確定是,我絕不敢來你麵前說這種話。”
“我說再多,也不如你自己親自去證實,人就在外麵,阿厭,你能否給一個說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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