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妍聽到沈霽說沒事,大大鬆了一口氣。
最不願意的就是牽扯到無關的人,還好沈霽的聰明才智多年前就用上了。
緒放鬆了點,也有心思和沈霽開玩笑了:“要不說我們沈大爺絕頂聰明呢,多年前就開了防。”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爸他們正在討論怎麽解決,我聽他們的。”
沈霽說:“行,需要我幫忙就說一聲。”末了,他還提醒一句,“下次打啵記得去個蔽點的地方。”
陶景妍想到那些照片,咬牙切齒:“沒有下次!”
然後又問:“查背後搞事的人,你是不是要比我快點?”
“嗯,”沈霽答,“行政層麵會比你方便,已經有人去逮發消息的營銷號了,中午之前會拿到最終結果,你安心等著。”
“行,我等著你。”
這邊剛掛斷電話,房門突然被敲響,陶景珩站在門口,說:“陶陶,我進來了。”
陶景妍揚聲說:“好。”
陶景珩到大床側邊的沙發坐下,問:“是不是影響你心了?”
陶景妍撇撇:“有點。所以你們討論出來了嗎?怎麽解決?”
陶景珩鏡片後的眸子靜靜注視著陶景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和哥哥說實話,你和江知予現在是什麽關係。”
“想和他斷得幹幹淨淨,不想再看見他的關係。”陶景妍坦坦,“那天晚上,我在勸他放手,別在我上浪費時間。”
陶景妍撒的時候會耍點小招數,但在大事上從不會糊弄。
陶景珩不會在這種事上質疑:“好。”
他說:“一會兒江知予會以他個人的名義發聲明,和聚昇,明卓,沈家,還有你都沒關係。”
陶景妍擰眉:“什麽意思?”
陶景珩:“他說,他惹出來的事,他來解決。”
剛才他和陶卓正在書房和另外兩家的開視頻會議,江知予突然給江震霆打電話,江董的臉瞬間變得非常不好看。
接著,陶景珩也接到了他的電話。
對方聲音很平靜,好像攤在麵前的隻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他說:“抱歉,我沒想過要讓,讓陶家陷這種風波。剩下的事,我來解決,會幹幹淨淨的。”
鬱霏對江知予的排斥,就如同當初陶景妍對周瑾之的排斥。
聽陶景珩說完,非常不屑地撇撇:“這麽大的事,他一個人怎麽解決?”
陶景珩視線落在生的臉上,笑起來:“等會兒就知道了。”
早上九點,江知予的微博更新了第二條微博。
他很直白的在第一句寫:別猜了,是我糾纏不休,死纏爛打,是我一直在,和沒關係。
早就崩了一個小時的吃瓜群眾,蝗蟲過境一樣湧進江知予微博。
大概是習慣使然,他的敘述很客觀,去掉多餘,冗雜的形容詞,簡潔明了地闡述他和陶景妍的關係。
從兩年多前的相識,相,到之後的分手,然後轉嫁人。
“我不是一個很好的人,我格有缺陷,和相的時候,做了很多傷害的事,說了很多傷害的話。
分手那天最傷人,分手後想挽回,結果越做越錯,把越推越遠,傷越來越重。
在這段裏,我從來都是被縱容的那個,等我回過頭來,發現早就來不及了。
已經遇到想結婚的人,選擇和對方進婚姻。
是我一直放不下,一直想著曾經那麽我,或許我還有機會呢?
我就這麽懷著卑鄙的心思,一直圍著轉。
其實早就拒絕我無數次,一次又一次說我們早就完了,告誡我不要再出現在麵前,不要再打擾的生活,說我的行為讓很煩。
我知道,我都知道,隻是我一直冥頑不化,油鹽不進,為了我自己的利益,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擾。
那天晚上我跟蹤,被發現了。
但是沒有生氣,沒有罵我。那是分手以來第一次對我笑,關心我的,讓我好好吃飯。
然後很認真的和我告別,讓我放下,別再在上浪費時間,收拾好自己去另一個孩。
真的很好很好,是我沒忍住,不讓走,吻了。
這些都是我惹出來的事,和有什麽關係呢?”
真相來得猝不及防,吃瓜群眾當場被炸得外裏。
一瞬之間,群激,江知予的這條微博下輕輕鬆鬆被蓋出10萬評論高樓,評論數還在瘋狂增加。
一部分網友在罵他活該,不值得同,就該孤獨終老,喊話下一個小姐姐快跑,千萬別被他看上。
一部分又為他曾經的放肆,稚,不經心到唏噓,如果他好好做個人,或許不會嫁給別人。
又有一部分人為他到心疼,幡然醒悟後,卻發現最重要的人已經走遠,大概是這輩子最讓人憾的事。
還有一部分人佩服他的勇氣,居然敢在現今的網絡上一點不避諱地將自己的惡事攤開,任人評論,確實爺們。
但無一例外,所有人都在心疼陶景妍,都在慶幸一直在往前走。
也在誇格好,畢竟普通人遇到這樣糾纏不清的前任,怕是隻想捅對方兩刀。
怎麽可能還會關心他的,提醒他好好吃飯,還給他擁抱。
這件事沸沸揚揚鬧了一個上午,江知予一直在熱搜上高居不下。
但他也什麽在意的,更糟糕事他都經曆過,這些人說上十萬句,都比不上陶景妍的一句。
他隻是慶幸,他早早地辭去聚昇總裁一職,不至於因為他個人影響到公司價。
陶景妍看完他那篇長長的聲明,沉默了很久。
快過年了,燕城早就被白雪覆蓋,今天出了太,淡金的遙遙落在大地上。
地麵白霜籠上金,那點金湧進的房間,看起來就很,暖和。
陶景妍看著看著,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
很想控製自己不哭,但是控製不住,淚腺好像壞掉了,越來越多的眼淚從眼睛裏湧出。
鬱霏上前,把抱進懷裏,抬手輕輕拍後背,很輕地哄:“陶陶,不哭不哭,不關你的事。”
陶景妍趴在鬱霏肩上,放聲大哭。
和江知予說過很多次,他們已經到此為止,認真的和他告過別,說了原諒。
很早很早就放下了過去,但今天才發現,他毫不避諱的正視自己的過去, 在所有人麵前提及,承認自己的錯誤,承認對的傷害和歉意,依舊能讓心口痛不止。
但在疼痛的同時,又能清楚地覺到,藏在心裏那扇阻止自己難的城牆轟然破碎。
沙石瓦礫簌簌滾落,城牆裏籠著的黑煙一樣的緒傾瀉而出,再被風輕輕地吹散。
就好像從心裏挖出一塊虯結的疤,至此真正放下,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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