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快中午，自己量了溫，燒已經退了些，不過虛得厲害，一點力氣沒有。

微信很多消息，舒揚表達了自己的羨慕嫉妒恨，讓拍點照片給自己解解癮。

霜序給畫大餅：【等你好了帶你來】

爬起來喝了杯水，走到窗邊想給舒揚拍照，看見下面的甲板上聚集了一堆人。

沈聿跟鄭祖葉面對著面，正在對峙。

愣了下，鞋都來不及換，馬上往外跑。

鄭祖葉半夜差點把霜序欺負了的事，被船員私底下說了，最終還是傳到了沈聿耳朵里。

他找到鄭祖葉的時候，他還在喝酒，摟著一個不知誰帶上船的模狎笑。

沈聿冷聲道：“不想被牽連就滾。”

模立馬起跑了。

“這麼兇干什麼。”鄭祖葉說，“不會是來找我算賬的吧。我就是跟你妹妹玩玩，又沒把怎麼著。不是好好的嗎。”

“小九不是給你玩的。”沈聿眼神冷得像冰，“上次我就說過了，再打主意，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鄭祖葉不慌不忙地喝完了杯子里的酒，站起來跟他面對著面。

“人不就是用來玩的，我不玩也會有別人玩，之前沒年就算了，現在年了你還看這麼，想留著自己玩啊？”

沈聿是個風度翩翩的君子，鄭祖葉就是典型的欺怕，所以肆無忌憚。

沈聿一拳砸到他臉上的時候，他的笑容都沒來得及收，整個人都被打得摔到了地上。

四周頓時一片驚呼吵嚷，陸漫漫嚇得捂住了。

霜序跑下來時，沈聿揪著鄭祖葉的領把他摜到了甲板的護欄上。

旁邊的人全在圍觀，還有拿手機錄像的。

正想過去，陸漫漫拉住：“你還是別過去了。”

眼看鄭祖葉鼻都被打出來了，岳子封跟左鐘才上去攔：“差不多了，再打鄭老那不好代。”

鄭老護犢子，要不鄭祖葉也不會被養這副德行，在燕城作威作福。現在又沒出事，把他孫子打這樣，老頭子說不定還要給他出頭。

鄭祖葉扶著欄桿爬起來，在鼻子下面抹了一下，帶著半臉的更顯得猖狂：“打啊，怎麼不打了。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看我爺爺會不會第一個宰了你妹妹。”

沈聿一言不發地盯著他，就連霜序也沒見過他這副沉的樣子。

“媽的。”岳子封聽得都窩火，偏偏誰都拿他沒辦法。

就在這時，一道懶散的影從霜序和陸漫漫旁邊晃了出去。

“表哥？”

賀庭洲估計剛睡醒，黑發微微凌，一臉被打攪了睡眠的不爽，聽見陸漫漫他也沒搭理。

他踩著懶怠的步伐走向甲板，圍觀的人看見他都自讓開道。

沈聿和鄭祖葉還在對峙，鄭祖葉氣焰囂張：“你能拿我怎麼樣？”

賀庭洲慢悠悠走過去，抬起一腳，把他從護欄上踹翻了下去。

“臥槽！”

船上霎時一片驚呼尖，一群人涌到欄桿邊往下看。

鄭祖葉從數十米高的游艇甲板撲通掉進海里，深的海白的浪花，半天他才從水下冒出來，氣急敗壞地在海里嘶吼：“賀庭洲我草你媽！！！”

賀庭洲嗓音懶得很：“我沒媽，草你自己的吧。”

“……”

他說完，在一眾人瞠目結舌心驚跳的注視中，抄著兜轉從甲板走了回來。

從霜序旁經過的時候，因為震驚而微微張著。

“閉上。”賀庭洲說，“一會流口水了。”

沈聿過來時，神已經恢復如常，手心上額頭：“退燒了？”

霜序點頭：“現在好多了。”

沈聿不跟提昨晚的事，只是安地了腦袋：“是不是了？廚房給你弄點吃的。”

他安排完，朝賀庭洲走過去，手落在他肩上，重重拍了兩下：“謝了。”

謝的不是剛才那一腳，是昨晚，他救了霜序。

“客氣什麼。”賀庭洲視線從霜序上帶了一下，“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

這話聽在霜序耳朵里，虛偽極了。

他什麼時候把自己當妹妹關照過？

岳子封從甲板上回來，呲著大牙心舒泰：“還得是咱賀爺啊！這傻恨你這麼多年都是有原因的，就你能治他。”

鄭祖葉恨他？霜序忍不住瞄了賀庭洲一眼。

“沒掐死他真是我的失職，連累社會了。”賀庭洲懶不正經的語調讓人聽不出是不是玩笑，“一會我就跟王母娘娘請罪去。”

“我讓他在海里漂了會，看他快游不了，給他丟了個游泳圈下去。”岳子封說，“出氣歸出氣，真弄死了，鄭家得找咱們償命。一會找個人弄艘快艇送他上岸，鄭家來人接。”

還沒到午餐時間，廚師專門為霜序開火煮了魚湯面——哦，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

陸漫漫也進來了，坐到餐桌對面，也要了一碗面。

白的湯底，熬得香濃，海魚的鮮是養魚無法相提并論的。霜序本來沒什麼胃口，但不知不覺吃了半碗。

陸漫漫碗里的面沒多。

霜序放下筷子，正打算離開餐廳，陸漫漫自言自語般說：“你哥真的很疼你誒，昨天樂惹你，你哥連夜就讓人把送走了。今天你一發燒，他就取消去浮潛的行程了。”

宋樂被送走了？怪不得今天沒看見。

他們沒去浮潛，那早上看見的是沈聿還是幻覺？

霜序看著陸漫漫，抬起頭來說：“我第一次看你哥打架。”

“他這個人骨子里特別有紳士風度，永遠都從容有度的，沒見他對誰發過火。我以為激怒他是一件很難的事。”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發飆揍人的樣子也帥慘了。”

霜序能明白的意思。

陸漫漫本來就介意，現在沈聿三番兩次為出頭，心里可能不舒服了。

“我哥很保護他邊的人，對你也一樣。如果我被人欺負了他都無于衷袖手旁觀，這樣的人，你也不會喜歡了。”

陸漫漫托著腮：“說的也是。”

“你們以后還會有很多機會，他會陪你做很多你想做的事。”霜序安。

沈聿太好了，的運氣大概不夠多，只能夠擁有十年，以后他會是別人的。

“有哥哥肯定很幸福吧，好羨慕你。”陸漫漫說，“我是獨生，既沒有哥哥姐姐也沒有妹妹弟弟。”

霜序還羨慕有父母寵呢。

“你不是有哥哥嗎？”說，“你表哥也很為你著想。”

“你說我表哥？他為我著想？”陸漫漫忽然發出兩聲“哈！哈！”的詭異的笑，直起緒激地說，“我小學的時候有一次跟人家扯頭花輸了，哭著跑去找他，想讓他給我撐腰，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說什麼？”

“他嫌我煩，說：‘你把頭發剃了，不就無敵了嗎。’”

陸漫漫雙手拍了一下桌子，看得出來怨念深重，“你見過哥哥這麼對妹妹的？”

霜序表嚴肅，忍了忍，沒忍住：“……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