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煙花。
綠的。
金藍織的。
七彩絢爛的。
有的是圓形,有的是尾形,還有心形的,一串一串,一朵一朵,在天空炸開。
冬夜寒冷,葉祈的懷抱卻暖。
喬藍仰著頭,眼睛睜大,不舍得眨眼,生怕錯過煙花綻放的每一個瞬間。
“真好看,真好看,真好看……”
歎息。
詞匯量匱乏,也沒什麽文采,隻會說最簡單的好看二字。
心底好多好多緒在翻湧。驚歎於煙花的,於葉祈的用心,沉醉於的甜,驚喜、意外、容……雜在一起。
忽然鼻子裏酸酸的,眼睛的,竟然有點想哭。
“真好看,真好看。”葉祈說。
喬藍吸吸鼻子,甜惱火:“幹嘛學我說話?”
“沒學。你稱讚煙花,我稱讚你。”
“嘿!怎麽油舌了!”
煙花停了。
總共也沒多,前後兩三分鍾就放完了。
喬藍不舍從天空收回目。
“真好看。”再一次說道。
短暫的煙火,和末世前的煙火大秀沒得比,從前見過那麽多煙花表演,現場看的,電視上看的,可是,那些統統加起來,都不如眼前這一小段小煙火表演。
末世搞這個太珍貴太難得了,沒有人為這樣做過。
或者是,從來不覺得,自己值得誰為這麽做。
“真好看。”葉祈也重複一次。
喬藍哼唧,“我有那麽好看?”
“有。你眼睛裏倒映煙花,真。”
“原來是誇你放的煙花啊。”
“不是,映在你眼裏才。”
哎喲我的天使小哥!能不能別這麽一本正經說話啊!
喬藍最不了葉祈這個嚴肅解釋的態度,特認真特誠懇,跟他布置工作時一樣認真。
人滿滿。
喬藍哼哼兩聲,“你說話真好聽,雖然我知道自己不太,但現在就假裝自己是吧,接你的稱讚了。”
葉祈仔細告訴:“你很的,別總說自己不。”
喬藍心裏滋滋。
“怎麽知道今天我生日的?連我自己都忘了。”
末世裏不用上班上學,每一天都是一樣的訓練、打怪、找資,過得沒有時間概念了,要不是葉祈搞這麽一出,喬藍都忘了今天幾號。
男朋友牢牢記著自己生日,還搞驚喜,這種事很讓孩子開心。
結果葉祈回答:“以前派人調查過你,生日住址生平之類的信息,都查得清清楚楚,所以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哪壺不開提哪壺。
喬藍眉頭。
看在這場煙花秀的份上,以前的事決定寬宏不計較了。
“好了,煙花看完了,很謝你,我很喜歡。”喬藍抬手了葉祈下,估計忙得沒時間打理,胡茬子紮紮的,心疼地說,“趕去睡覺休息吧。下次要是能出時間,就抓去補覺,別搞這些小浪漫了。喜歡啊啊,咱倆誰跟誰,彼此都明白,不用搞形式啦,要知道不?”
葉祈搖頭,認真表態:“不能放心裏,要說出來,做出來,才能越來越好。”
“哦……”喬藍念頭了一下。
他表嚴肅誠懇,應該不是在開車吧。
“那個,嗯,時候不早,快回去休息。”喬藍是真怕葉祈累著,忍著對他溫暖懷抱和寬厚膛的貪,推開他,催促。
葉祈卻不肯走,牽起喬藍的手,說:“送你一首詩。”
“嗯?你給我寫詩了?”喬藍對這東西一竅不通,但還是到歡喜。
“不是我寫的,我語文很差,不會寫,是借用著名詩句,念給你聽。”葉祈有點忐忑。
拿別人詩歌來用,自覺誠意不夠,可他覺得這首詩太能表達他的心聲。
很想對喬藍念。
又恐不喜歡。
“沒關係啦,不管誰寫的,你念,我聽著呢。”
喬藍歡喜地說。
葉祈了胖乎乎的小手,覺得我家藍藍真。
深呼吸幾下,他慢慢念著。
“我如果你,
絕不像攀援的淩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你,
絕不學癡的鳥兒,
為綠蔭重複單調的歌曲……”
喬藍一愣。
不懂詩,但這首是知道的。
以前上學的時候,似乎是需要背誦的課文?
如果沒搞錯,好像這是寫給男的詩吧。
天使,你是不是選錯了詩?
葉祈清冽又富有磁的嗓音,卻念誦得魅力十足,讓喬藍不忍心打斷。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
像刀,像劍,也像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像沉重的歎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風雷、霹靂;
我們共霧靄、流嵐、虹霓……”
這時候喬藍依稀記起了基本都還給語文老師的背誦選段。
和葉祈一起念出最後幾句。
“,
不僅你偉岸的軀,
也你堅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葉祈把喬藍再次擁懷裏。
靜靜地抱了一會兒。
問,“喜歡嗎?”
“喜歡。”
喬藍悶悶地回答。
好土啊,這種浪漫屬於上個世紀好吧。
過時了老哥。
但是,嗯,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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