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年荼回神，翻將他住，不輕不重了他的耳朵，“你不是我的伴嗎？”

    的呼吸撲灑在耳畔，陸湛覺耳一下子燒了起來。

    他手足無措地坐在那裏，任由年荼拿。

    不行……

    現在還不行……

    急之下，他顧不得扯開圍在腰間的皮，直接變了雪狼，趴臥在年荼邊，掩藏住弱點。

    “明年、明年熱季再生崽”，他努力和小雌商量。

    如果年年非要現在就生……那就生吧，大不了他寒季也出去捕獵，無論如何都要養活伴和崽。

    在心底做好了所有打算，雪狼放鬆下來，渾散發出一種任人宰割的氣場。

    著他這副好欺負的天真模樣，年荼轉捂住，忍不住笑出了聲。

    逗弄純的阿湛，實在是趣事一樁。

    “……”

    即便線昏暗，陸湛的視力依然很好，耳朵更是極度靈敏。

    他聽到了那泄出來的笑聲，抬眸便將年荼的笑容盡收眼底，意識到自己被玩弄，磨了磨牙，抬爪便將這隻可惡的小兔子到懷裏。

    “哎呀！”，年荼左躲右閃，“別撓我！！”

    雪狼形龐大，能將小雌從頭到腳籠罩起來。

    年荼並不害怕，嘻嘻哈哈和他玩鬧了一會兒，又雙手環抱住他，十指為梳，一下一下地給他梳。

    長長的發隻經過簡單日常打理，就十分厚實順，雪白，幹幹淨淨，起來手非常不錯。

    被這樣絨絨的包圍著，年荼覺到有些困倦，作漸漸放緩。

    雪狼灰藍的瞳中滿溢，盯著心的小雌看了一會兒，也閉上眼睛，陪一起小憩。

    山外，寒風料峭。年荼蜷在伴懷裏，睡得溫暖而安穩。

    醒來時，山裏的線更暗了幾分。

    年荼迷茫地了眼睛，有點分不清是早上還是晚上。

    “沒？”，陸湛也睜開眼，變回人形，穿好皮，將頭發攏起來，準備去洗手做飯。

    已經是傍晚，年年中午沒吃東西，肚子肯定了。

    他抬手掀開口的皮，便有寒風卷著霜雪鑽進來，年荼猝不及防遭遇衝擊，狠狠打了個哆嗦。

    好冷！

    震驚地著外麵。

    天還沒完全黑，在睡覺的這短短半個下午，部落竟然已經變了一片冰天雪地。

    陸湛立刻放下簾子，神凝重。

    “寒季提前來了。”

    原本還要二十幾天才到來的寒季提前降臨，這顯然不是什麽好消息。

    他給口掛了第二層皮，將冰冷的空氣擋得更嚴實一些，又在山生起一小叢火堆。

    “我來做飯吧”，年荼洗了洗手。

    陸湛已經作麻利地理好了今天捉到的野羊。留下一部分羊羊雜，剩下的拿到外麵去冷凍儲藏。

    留下的羊醃製大半，準備做烤，剩下一小半和羊雜一起熬湯，再加點野菜。看上去食譜和從前沒什麽區別，但年荼多加了許多種香料，還加了蔥薑去膻。

    陸湛站在一旁，一邊給打下手，一邊默默學習，見準備開始烤，就把這容易燙手傷的活計從手上接過來，“我來就好。”

    火堆燃燒，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給山帶來暖意，也帶來了亮。

    年荼丟進去幾個紅薯，坐在一旁，盯著跳的火苗，發了會兒呆。

    “寒季會持續多久？”，半晌，回過神，詢問陸湛。

    每個部落所位置不同，寒季的時間長短也不一樣，陸湛並不疑為何會問出這種問題，“我們部落是一百天左右。”

    以往都是如此。

    但今年寒季來得格外早些，若是不提前結束，家裏的食勉勉強強未必夠吃。

    寒季來得太突然，大家都沒做好準備，部落裏的其他人存糧甚至不如他們多，自己生活尚且艱難，更無力供養巫。

    陸湛微微皺起眉頭。

    他不能指別人。

    倘若隻有他自己，吃幾口也便罷了，但現在他有伴要養，心頭的危機大大增強。

    他沉默了一會兒，從石板上夾起滋滋冒油的烤，裝在陶碗裏，遞給年荼，“吃吧，先別想太多，說不定這場雪停了，天氣又會暖起來。”

    上安著年荼，他卻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等雪停了，他就出門去捕獵砍柴，必須在大雪徹底封山之前把度過寒季的資準備好。

    “你也吃”，年荼被接二連三地投喂了幾塊烤，將碗塞到他手上，“我還要留著肚子喝點湯。”

    烤得很多，陸湛便沒有推讓，夾起一塊送進裏，眼前忽而一亮，作頓住。

    經過年荼醃製理的烤滋味格外富，一口咬下去，濃鬱的香伴隨著一並迸發出來，是他從沒嚐過的味道。

    和它相比，他從前那些隻加了鹽的烤簡直難吃極了，本無法下咽。

    “好吃嗎？”，年荼歪著腦袋看他，挑了挑眉。

    忽然回憶起當初第一次做地球菜給他和西昂吃，他們也是這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繃的心稍微平複，的眼底浮現笑意，“以後我來做飯，怎麽樣？”

    “我做”，陸湛不肯鬆口，“我已經學會了。”

    他從火堆中拉出烤好的紅薯，又舀一勺陶罐裏煮著的湯，嚐了嚐鹹淡，再加一小撮鹽。

    湯可以就這樣一直煨在火上，時不時喝一口，能將寒意驅散。

    在火堆邊把肚子填飽，年荼走到山口，探聽外麵的靜。

    除了狂風呼嘯和雪粒子擊打在皮上的靜外，整個部落都陷靜默，不複往日的熱鬧。

    從白天下到黑夜，再下到天亮，大雪一直沒停。

    待在昏暗的山裏，年荼擔心分辨不清時間，就用石頭在巖壁上刻正字，每天刻一筆。

    直到刻完了第一個正字，雪才堪堪變小一些。

    “往年的雪也這麽大嗎？”，年荼掀開皮，看向外麵，冷不防被線晃了眼睛，瞇起眼眸。

    多虧了陸湛每天都在清雪，口才沒有被堵住。

    陸湛搖頭。

    從他有記憶開始，從沒見過這麽大的雪。

    等了這麽久，雪好不容易小了一點，該出門去看看了。

    “我去外麵一趟”，他變形，叮囑年荼，“你待在家裏，我很快就回來。”

    不是他不願意帶上年荼、嫌棄累贅，實在是外麵太冷，小兔子的皮抵擋不住。而且他要用形捕獵，難免顧及不到。

    年荼也明白這些，乖乖坐在火堆邊，“你早點回。”

    目送伴遠去，給陶罐添上水和食材，準備煮一罐湯，等他回來就可以直接喝。

    一邊煮湯，一邊豎起耳朵聽外麵的聲音，辨別雪有沒有變大，一顆心牽掛在陸湛上。

    陶罐裏，湯咕嘟咕嘟沸騰著，香氣逐漸溢出來。

    山外傳來猛的腳步聲。

    聽見靜，年荼不設防備，抬起頭，“阿湛！你回來了……”

    “？！”

    話音未落，皮簾子掀開，一顆棕熊腦袋探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