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團子一覺醒來，整隻都非常懵。

    小呆趴趴地彎在小腦袋上，細的頭發蓬蓬的，黑白分明的圓乎乎杏眼不太有聚焦。

    無意識的張就喊人：“爸爸……”

    喊了兩三聲沒人回應，團子適才後知後覺想起，爸爸不在這裏的。

    扭，看見散落在枕頭上潔白繃帶，眼睛逐漸亮起。

    不過，忽然握小拳頭，機警地四一掃，發現房間裏沒旁人，適才咕嚕翻滾爬起來，撲的過去抓住繃帶，在枕頭上快活地滾了兩圈。

    裏還嘀嘀咕咕喊著：“爸爸爸爸爸爸呀……”

    是濛濛帶回來的爸爸！

    那一截繃帶，蠕了下，自發纏繞到團子手上，不鬆不，既能時刻讓團子到自己，又不勒的團子難。

    “啵啵~”團子噘起小，抓著繃帶一連親了好幾口。

    濛濛最開心的事，就是睡醒睜開眼睛就能見到爸爸！

    拽著繃帶另一頭，自個就跟繃帶玩著，在床上膩膩歪歪。

    還很小聲的問：“爸爸，你就把自己纏蛇蛇嗎？”

    繃帶頓了頓，兩頭彎起來扭一塊，繞在團子手上爬了爬，還真有點蛇的樣子。

    團子踢著小短，咯咯咯笑起來：“爸爸變蛇蛇醜醜的，都不是漂亮的蛇蛇。”

    聞言，繃帶一，耷拉在團子手腕上不了。

    團子扯著繃帶一頭，把它抓住來抖了抖：“還是變蝴蝶吧，爸爸給濛濛扭蝴蝶看好不好哇。”

    繃帶慢吞吞兩下，似乎有點不太想扭，扭死結了團子又解不開。

    不過，在團子期待的注視下，繃帶仍舊把自己纏了又纏，非常費力的扭出一對完對稱的蝴蝶節。

    團子喜歡得很，迫不及待的把自個小手靠上去：“爸爸快到濛濛手上來，濛濛帶爸爸出去玩。”

    繃帶套上團子手腕，任由蕾泡泡袖把自己蓋住。

    團子撅著小屁，倒退著下公主床。

    地麵鋪陳著的長地毯，團子還著小腳就啪嗒啪嗒往外跑。

    手腕的繃帶微微收，另一頭咻地彈出來，纏繞在床柱上，扯著團子手不讓出去。

    團子了手沒，回頭疑問：“爸爸？”

    繃帶卷來一雙有兔子長耳朵的拖鞋，放團子的小jiojio麵前，線頭輕輕掃過團子細細的腳踝，示意先穿上鞋再出去。

    團子蹭了蹭被掃的腳踝，有點的。

    乖乖地穿好拖鞋：“爸爸，濛濛穿好鞋子了哦。”

    穿上長耳朵兔子拖鞋的小腳翹起來，專門給繃帶看。

    繃帶適才滿意地重新纏回團子手腕上，慢慢沒靜了。

    團子沒去找莊羽，對來說城堡就是濛濛和爸爸的家，在自己家裏玩耍，哪裏是要找人帶的呢？

    濛濛完全不需要！

    蹦跳著首先去了那片玫瑰園，大片大片的，在燦爛的眼下，泛出大的玫瑰芬芳。

    白架搭建的歐式拱門，爬滿了玫瑰藤條，被塑造漂亮的形狀。

    團子太喜歡這個，眼睛亮晶晶的問：“是爸爸給濛濛種的花園嗎？”

    繃帶末端揚了揚，算是回答。

    團子歡呼著衝進去，踮起腳尖仰起小腦袋湊過去，閉上眼睛嗅了嗅。

    好甜，好香。

    吸溜吸溜，吸了吸口水。

    唔，濛濛想吃弟弟做的鮮花餅餅了。

    才這麽想著，冷不丁當真嗅到了剛出爐的鮮花餅熱氣。

    可的小鼻子嗅了嗅，團子眼睛biubiu就亮了。

    弟弟！

    是弟弟做的餅餅味道！

    豁然轉，超大聲的喊：“弟弟！”

    莊羽揚眉，手裏端著托盤：“弟弟？小小姐什麽時候認了有弟弟？”

    團子看清來人是莊羽，而非悉的小黑，小呆當即就焉了。

    原來，弟弟沒來的。

    莊羽將托盤裏的鮮花餅和清淡果放石桌上，他招呼團子來用。

    團子焉噠噠過去，腦袋擱桌子上看了看，就是沒手。

    莊羽疑：“小小姐不想吃嗎？”

    團子搖頭，慢慢地出小手，拿起一塊鮮花餅，兩手捧著低頭仔細看了會，然後才慢吞吞地下咬上一口。

    鬆甜香的餅子口，滿都是玫瑰花的味道。

    團子不自覺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這……這就是弟弟做的餅餅味道！

    是弟弟，沒錯的！

    莊羽給倒果：“小小姐還是一樣喜歡玫瑰花餅呢，配方是您父親生前留下來的，讓廚師不能有毫的改。”

    聞言，團子眼底亮起的芒緩緩暗淡了。

    哦，不是弟弟呀。

    忽的就不想吃了，隻咬了兩小口的玫瑰花餅放自個盤子裏。

    張著小手，要莊羽幫忙手，裏還很有禮貌的商量：“濛濛現在又不想吃了，可以把這塊餅餅放著，濛濛晚上在吃嗎？”

    莊羽不以為然：“不想吃就不吃了，一塊餅子不要了也不可惜。”

    團子搖頭：“兒園老師說過，小朋友不能浪費食，餅餅放著濛濛一會了來吃。”

    堅持要留著，莊羽也就隨了。

    不過，提及兒園的老師，莊羽想著景老師現在的狀態，狀若不經意的問：“景老師了驚嚇，現在在醫院裏，小小姐要去看老師嗎？”

    一聽說景老師生病了，團子當然想要去看：“濛濛可以去嗎？”

    莊羽點頭：“當然，小小姐要去的話，我明天陪你去。”

    團子應允，還說：“要給景老師準備小禮，濛濛要送的。”

    聽聞這話，莊羽多看了團子一眼。

    矮墩墩的小人，長得乎乎圓滾滾的，像隻又白又的小兔子崽崽，天真無邪萌無害。

    可是，卻還知道要送禮。

    他怎麽覺得，小小姐似乎經過昨晚上一夜未歸，竟是比平時靈聰明了？

    團子沒察覺到莊羽的心思，著手腕的繃帶，跑去園子裏讓花匠幫摘了最漂亮的一朵。

    隨後，莊羽就見將那朵玫瑰小心翼翼別到手腕繃帶上。

    潔白的棉質繃帶，微微卷著玫瑰花枝，似有風吹起，繃帶末端拂過的花瓣，團子站在玫瑰花叢裏，看著手腕的繃帶，很開心地翹笑了。

    的笑臉燦爛而明，比日更溫暖，比玫瑰花海更甜，帶著崽才會有的無邪治愈，像一瀉千裏的明，能染邊所有人。

    莊羽推了推金單邊鏡，角不自覺就跟隨揚起。

    偶爾，小小姐還是很乖很可的。

    忽的，他視線定格。

    莊羽往前兩步，微微瞇眼，目像銳利的尖刺，直刺那段繃帶。

    耀眼的日下，有那麽一瞬間，他恍惚看到一道高大的人影，從飄揚的繃帶浮現。

    那人影的形和側臉，像極了去世的幽溟。

    莊羽眼皮一跳，耳邊不自覺回想起團子說過的話。

    “濛濛不怕的，爸爸會保護濛濛的。”

    “濛濛跟你講，昨天是爸爸來接濛濛的哦……”

    以及景老師和其他殺案罪犯不斷重複的相同話語。

    “紅的星星。”

    “紅的月亮。”

    “他來了，他來了……”

    最讓莊羽在意的，是這三句話裏的最後一句——他來了。

    “他”是誰？

    又是為何而來？

    或者說，來了後想要幹什麽？

    莊羽的眉頭都皺了，心裏有種不安，他總覺得這一切的事，似乎都和團子有關。

    可一個三四歲，還什麽都不懂的小崽，又能知道什麽呢？

    莊羽了眼鏡，再看過去之時，又沒了人影，繃帶仍舊安好的纏繞在團子手腕，剛才看到的一切就像是他的幻覺一般。

    他垂眸眉心，角有微微的自嘲。

    紅的星星，紅的月亮，不過是一種罕見的天文現象罷了，沒什麽好稀奇的。

    冷不丁團子回來，扯了扯他袖子。

    莊羽睜眼，看著團子。

    團子從後出一張畫：“莊叔叔，這是濛濛畫的畫，濛濛想送爸爸，你可以幫濛濛裝框框裏嗎？”

    莊羽自然是應允，一邊接過畫一邊說：“可以的，我這就找……”

    一句話沒說完，看見畫麵的莊羽震驚了。

    隻見a4大小的白紙上，深藍的天空上，用紅的蠟筆塗抹著紅的星星，以及像玉盤的紅月！

    紅的星下，整個畫麵都呈偏紅的調。

    團子還不太會塗漸變，遂用淺一點的紅，把整個畫麵塗滿了。

    在這紅中，矗立的兒園像是被一團黑影籠罩其中，充斥著荒誕和不詳。

    一幅最平常不過的兒塗畫，是讓莊羽看出了驚悚和恐怖。

    他的手微微抖：“小小姐，你為什麽會畫紅的月亮和星星？”

    團子理所當然：“濛濛看到的就是紅的呀，老師還說很漂亮，建議濛濛畫下來，濛濛畫完了就隻想送給爸爸。”

    轟！

    暖燦下，莊羽卻覺到一森的寒意，從腳後跟直躥天靈蓋。

    那一瞬間，他聽見自己聲音發的問：“除此之外，小小姐你那晚上還看到了什麽？”

    團子歪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著莊羽，似乎在思考。

    莊羽耐著子等回答，可著畫紙的手，卻逐漸用力到將紙張邊緣都出了皺褶。

    實際上，團子在心裏悄悄問兔子：“兔子哥哥，濛濛要跟他說嗎？”

    還記得，兔子叮囑過的，以後不用說，別人都聽不懂的話。

    兔子在給自個的核心代碼打補丁，想試試能不能探測出b麵恐怖裏世界，目前的掃描隻能掃描活，在裏世界生麵前毫無用武之地。

    兔子覺得這太不安全了，崽兒時刻都好危險啊。

    聽了團子的話，兔子隨意道了句：“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看你自己喜歡。”

    團子想了想，不討厭莊羽叔叔，叔叔又很想知道的樣子。

    於是，團子邊思考邊說：“濛濛和老師在辦公室，濛濛搭積木，老師在寫字，後來濛濛看到紅的星星，一會又有紅的月亮。”

    “濛濛跟老師說了哦，老師說很漂亮，濛濛就開始畫畫了。”

    努力順著事發展的順序講解，思維有點跳，但好歹每一件事都說清楚了。

    “濛濛畫畫的時候，大蜘蛛就出現了，老師嚇得躲桌子底下，還哭了呢。”

    “濛濛不怕的哦，濛濛拿這麽長的尺子打蜘蛛，保護老師了。”

    “後來，爸爸就來接濛濛了。”

    ……

    說到這裏，團子圓乎乎的杏眼燃起亮來，像是夜空下的螢火蟲，璀璨又亮眼。

    莊羽表複雜，再次聽到這些話，聯想到剛才幻視的人影，再是正常的話，每一個字都流出不正常。

    他問：“小小姐能說說那個蜘蛛長什麽樣嗎？”

    團子點頭，長胳膊比劃著：“這麽這麽大，有一二三八條，還有八隻手，抱著好多顆腦袋，它一會爬天上一會爬下來，不過濛濛不怕它。”

    莊羽倒吸口涼氣，他飛快出平板，指尖在屏幕上飛快勾勒。

    須臾，團子形容的“蜘蛛”躍然紙上。

    莊羽蹲下，給團子看屏幕：“小小姐，是長這樣的蜘蛛嗎？”

    團子看了看，小手指了指說：“不是這樣的，蜘蛛都穿著紅的漂亮高跟鞋，腦袋也不對，這顆腦袋臉上髒兮兮的，都不講衛生，這顆是個漂亮姐姐的頭。”

    團子挨個指出不對，莊羽就跟著修改。

    沒修改對一，他就越是心驚。

    最後，團子點頭，拍著小手說：“對啦，蜘蛛蟲蟲就長這樣。”喵喵尒説

    莊羽渾泛冷，看著平板上長相詭異的怪，眼皮了。

    他頭疼地眉心，對上團單純無辜的眼神，有氣無力地揚了揚平板問：“這是蜘蛛？這是蟲子？”

    團子點頭：“是的呀，這麽多，它還會爬屋頂上呢，就是蜘蛛呀。”

    隻不過這隻蜘蛛蟲蟲比較大而已。

    莊羽：“……”

    神他媽蜘蛛！

    他一陣心累，不曉得該怎麽糾正團子的觀念。

    不過，他倒是多叮囑了句：“小小姐，下次遇見不管是蜘蛛還是什麽，記得通知我，還有你要躲好藏起來。”

    團子不太懂，撓了撓小呆，有爸爸在濛濛不需要躲啊，而且濛濛也超厲害的好不好。

    兔子測試新補丁，剛好得空順了句：“崽兒答應他，不用跟他們說你爸的存在，他們不會信的。”

    團子忽的就有點不高興了，濛濛沒有說謊，全說的都是真話，就是爸爸來接的濛濛，為什麽這些大人就不相信呢？

    到底團子還是乖孩子，沒多說什麽，隻哦一聲算是記住了莊羽的話。

    莊羽鬆了口氣，他看了看平板上這詭異的生，心頭忽然就迫不及待起來。

    總算有一次，知曉這些東西的麵貌了。

    他讓團子自己玩耍，拿著平板匆匆去來了書房，那蜘蛛怪的信息了上去。

    不久後，莊羽就得到了新任務。

    ——保護好團子，下次紅月找到幽溟！

    他們有理由相信，幽溟去年的死亡，完全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計劃！

    為此，找到幽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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