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計劃一度被二愣子加藤清正打,但郭淡從不懷疑大明能夠擊敗日本,這只是一個次要原因,如果不能得到一切利益,郭淡是不會出兵的。
在李德馨借到糧草之后,正滿懷期待的明軍朝,卻又迎來當頭一棒,方逢時、李如松、李如梅都支持派遣建州軍為先鋒軍,援助朝鮮。
但這是朝鮮萬不可答應的。
非但如此,朝鮮大臣還傳信李德馨,要求指揮權歸朝鮮,理由就是明軍并不悉戰況和朝鮮的地理環境。
氣得李德馨差點沒有吐,你們在那里遙控指揮,可真是輕松,你們倒是自己來談啊!
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著披頭在會議上向沈一貫提出這個要求。
沈一貫都還沒有做聲,李如松便站起來,冷笑地看著李德馨道:“是讓你們指揮我們半月丟掉京師麼?既然如此,就還是等到倭賊來遼東再說,在自己家門口打,平時都還能回家休息。”
轉便大步離開。
其余一干將領,也紛紛離開。
只要火到位,李如松是真的無所謂在哪里打,在他看來,結果都是一樣的。
李德馨仿佛早已預料到,但面依然堅決。
沈一貫倒是沒有離開,只是問道:“你們憑何要求獲得指揮權?”
李德馨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作為外,他還是據理以爭道:“大人,雖然我們朝鮮敗多勝,但是我們也是最為悉戰場、戰況,以及敵軍得實力一方。”
方逢時道:“但是戰爭的目的是勝利,而不是失敗,你們之前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卻仍舊一敗涂地,憑這一點,我們不可能讓你們指揮我們的軍隊。”
李德馨稍一沉,道:“但唯有如此,我們朝鮮才能夠接天朝派遣真進我朝鮮,否則的話,我們朝鮮是不可能相信真是懷以真心援助我們。”
他知道將要得到指揮權,就是不可能的,關鍵他們也指揮不明軍,但他也知道,明朝是不可能出指揮權,故此他借此讓明朝二選一,其實就是阻止真進朝鮮。
沈一貫豈不知他的小心思,道:“真亦是我大明子民,是否遣派哪支軍隊前去,將由我們部決定。”
語氣亦是非常堅決。
派不派是我們說了算,而不是你們說了算。
李德馨道:“但是真事先就與倭賊有過接洽,他們是不可信也。”
方逢時呵呵道:“倘若他們真的不可信,那我們就得先消滅真,否則的話,我軍傾巢而出,他們若是在背后捅我們一刀,可如何是好?”
李德馨愣了下,真不知如何回答,又道:“可是真與我朝鮮多有沖突,我們朝鮮只相信天兵,而不相信真。”
方逢時笑道:“我終于明白,你們為何會一敗涂地。”
李德馨皺眉問道:“還方尚書明言。”
方逢時諷刺道:“群狼就在眼前,你們卻還惦記著鄰居會不會趁機你家的東西,如此抉擇,焉有不敗之理啊!目前我們應該考慮如何殲滅倭賊,除此之外,一切都應該先放在一旁,是否派遣真前往,理應據戰爭需求,而非是其它的原因。”
沈一貫點頭道:“方尚書說得很有道理啊,這勝利才是最重要的。”
李德馨道:“可是天朝有句俗語,請神容易送神難。”
沈***:“建州軍亦屬我明軍,除非你們是擔心我們大明覬覦你們的領土。”
“不敢,不敢!”
李德馨趕忙言道。
并非是他無能,只不過他手中是一點籌碼都沒有,就他們現在實力,即便跑去跟日本合作,大明也都不會太在意的。
關鍵李德馨認為大明的實力是遠勝于日本的,要是在這個基礎上選擇站錯邊,那可就是萬劫不復之地。
而那邊李如松回到自己的宅院,一個年輕人正在廳中等候著他。
見得李如松進來,年輕人立刻起,恭恭敬敬行得一禮道:“阿奴見過大哥。”
此人正是努爾哈赤。
雖然此時他已經是建州當仁不讓得老大,但是面對李家的人,他還是畢恭畢敬,目前他羽翼未,又正在全力統一真各部,他還是非常需要李家的支持。
倘若遼東轉而支持海西真,那他可就得不償失。
李如松拍了幾下努爾哈赤的胳膊,“為兄聽聞你最近南征北戰,所向披靡,甚是為你開心。”
這是肺腑之言,因為打仗方面,他還真不太擔心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聽他語氣真摯,不暗喜,忙道:“這多虧當年干爹與兄長細心教導,阿奴才有今日。”
“那也得你自己爭氣啊!”
李如松呵呵一笑,又道:“在自個家就無須多禮,隨便坐吧。”
努爾哈赤憨厚一笑,坐了下來。
李如松道:“我且問你,你可是真心想出兵援助朝鮮?”
努爾哈赤道:“阿奴不敢欺瞞兄長,阿奴之所... 阿奴之所以出兵朝鮮,但絕非是想援助朝鮮,據我查明,當初就是朝鮮士兵引倭賊來殺我真族人,此仇不共戴天,我又豈會愿意援助朝鮮。我此去一是為我真族人報仇雪恨,二也是為了自保,倘若朝鮮擋不住倭賊,倭賊必犯我建州。”
說到這里,他突然義憤填膺道:“可恨那朝鮮人,竟然還冤枉我們與倭賊勾結,這真是對我真莫大的辱。”
李如松呵呵笑道:“你也莫要生氣,這事還容不得他朝鮮人做主。”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道:“我可以支持你,但是我也需要你向我保證,一切要以大局為重,朝鮮乃我大明藩國,陛下已經下旨要支持朝鮮,你可不能將你的怨氣發泄朝鮮人頭上,壞我大事啊。”
努爾哈赤立刻抱拳道:“大哥請放心,阿奴如今一心殺賊,絕無他意,若壞大哥好事,阿奴必將自刎謝罪。”
李如松手一抬道:“哎!這話你莫要再說,為兄自然信你,你且先回去,等我好消息。”
努爾哈赤不大喜。
可剛出李家,他部下就告訴他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葉赫部得首領葉赫那拉金臺吉也來到遼東鎮,并且還前去拜訪大明財政顧問。
“他還帶著東哥來的?”
努爾哈赤問道。
其部下點點頭。
努爾哈赤鎖眉頭,但他也比較無奈,其實他知道葉赫部與一諾牙行有著切的貿易往來,但是自李梁開始,就非常重視遼東的貿易,他自己也與晉商做買賣,故此他也不敢去破這個貿易規則,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
“哎呦!真是想不到大首領如此年輕,失敬,失敬。”
郭淡向面前這位虎背熊腰的大漢拱手言道。
此人正是葉赫部首領金臺吉,他邊還站著一個十三歲左右的。
金臺吉抱拳回得一禮,笑道:“比起郭顧問而言,我可就顯得不年輕。”
郭淡笑道:“看來我們已經迎來了一個年輕人的時代。”
金臺吉聽得哈哈大笑,突然將手引向邊那位,道:“乃吾妹,葉赫那拉東哥。”又向其妹道:“東哥,還不快人。”
那行得一禮道:“東哥見過郭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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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禮!有禮!”
郭淡笑著點點頭,只見這眸如星辰,亭亭玉立,笑道:“令妹可真是漂亮,一點也不像大首領啊。”
葉赫那拉東哥當即沒有忍住,噗嗤一笑。
金臺吉也沒有想到郭淡會蹦出這麼一句來,愣了下,才哈哈笑道:“要是像我的話,可就不得真第一人稱號。”
挖!這麼小就開始選了,萬一今后長殘了,那豈不是讓人笑話!郭淡暗自嘀咕了一句,卻是點頭道:“令妹當得起這名號。呵呵,請坐,請坐。”
金臺吉眼中閃過一抹失,但也就是一閃即過,坐了下來,道:“這幾年來蒙郭顧問照顧,我們葉赫部上下對此激不盡。”
郭淡笑道:“千萬別這麼說,咱們可是相互照顧,能夠得到大首領這樣的客戶,在下也到莫大的榮幸。”
這葉赫部可是郭淡的大客戶,也是真族中與郭淡走得最近的部落,同時他們也是海西真四部中,最強的部落,但最近一直在被建州著打,其父也死于努爾哈赤之手。
之前他們經常從郭淡手中購買到弓弩,這對于他們的幫助甚大。
故此金臺吉非常看重與郭淡的關系,因為他深知郭淡的實力是深不見底的。
這寒暄之后,金臺吉終于進正題,“那倭賊殺我族人,我與倭賊勢不兩立,愿與大明將士共赴朝鮮,殺賊雪恨。”
郭淡大喜,問道:“大首領此話當真?”
金臺吉信誓旦旦道:“絕無半句虛言。”
郭淡被金臺吉的一腔熱給了,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殊不知金臺吉就是他引過來的,論雄才大略,金臺吉本無法與努爾哈赤相提并論的,但是經過郭淡的提醒,他突然反應過來,如今真族都要找倭賊報仇雪恨,倘若努爾哈赤爭取到這個報仇得機會,縱使各部族再不愿意,也得以努爾哈赤馬首是瞻,這可是真各部的民心所向啊!因為許多士兵的妻兒都慘死于倭賊之手。
這就是真族得傳統,部就是殺得再狠,可對外又是非常團結,不過這個外可不包括大明,畢竟這里也屬大明領地,他們也得大明封賞得職。
弱得一方總是會求助大明,其實就是求助李梁。
李梁既幫過建州,又暗中幫過葉赫部,李梁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不準真一家獨大,如此才會都有求于他。
但是,努爾哈赤到底與李梁的關系更為切,這令葉赫部也非常頭疼,而近幾年郭淡突然崛起,讓葉赫部看到機會,這也是他們第一次得政治合作。
有了第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而且金臺吉認為有郭淡的財力相助,葉赫得未來是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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