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今瑤聽見門口傳來響聲，以為是丫鬟擅自進來了。

    手裏拿著花瓶就要扔過去，上嗬斥道：“誰許你們進來的？滾！”

    花瓶剛要出手，也看清了來人。

    手上一鬆，花瓶落到地上，王今瑤跑到門口撲到王夫人懷裏就哭了起來。

    “母親，表哥他能讓那幾個人進宮，為何就不能讓我進宮？”

    “我們自小長大的分，還比不過那幾個陌生人麽？”

    王夫人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碎片，怕王今瑤紮了腳。

    見隻是哭，並未傷，王夫人心下稍安。

    給外麵的丫鬟使了個眼，示意們進來把屋收拾幹淨。

    則拉著兒，母倆在臨窗的小榻上坐下。

    “你也別哭了，這京裏好男兒多的是，為娘一定給你找個好夫婿。”

    王今瑤聞言慢慢止住了哭，然後搖頭說道：“母親，我這輩子非表哥不嫁。”

    “京裏的好男兒，誰能比得上表哥？他才是真正的人中之龍，不是那些草芥能比的。”

    王夫人歎了口氣，“你以為我不想讓你東宮？可太子殿下的心意，不是咱們能改變的。我那日給你姑母跪下，都沒應下這事。”

    王今瑤也不哭了，聽母親提起姑母，不忿地說道：“姑母怎麽會向著咱們，什麽時候向著過王家？”

    從前還以為姑母對是真心的，可上次和蘇芷蘭那件事，姑母可是一點沒向著說話。

    那時候就知道，姑母本沒把自己當王家人。是一切以宋家為先，考慮的也都是宋家的利益。

    王夫人對這個小姑也有意見，卻不想跟兒多說。

    王家還得倚仗宋家，所以就算不滿，也不能跟宋家鬧僵。

    “你也別這麽說，你姑母也有的難。”王夫人含糊地安了一句。

    王今瑤之前哭，是因為滿腹委屈。現在哭也哭完了，神誌也清明了不。

    “母親，兒相信事在人為。”王今瑤忽然說道。

    王夫人想了想，“你可想好了，按照規矩，東宮是兩位側妃。現在皇上已經下旨了，鄭家小姐和薑家小姐為側妃。”

    “即便現在你能進東宮，也隻能是良娣了。除非……”

    除非王家能想辦法除掉其中一位側妃，也不一定是除掉，讓對方不能進宮即可。

    以為，兒也是這個意思。

    可沒想到王今瑤卻冷聲說道：“母親忘了，還有正妃之位呢。”

    “既然要一個人，我就不如一步到位，坐到太子妃的位子上。到時候以咱們家和宋家的關係，後位還不是手到擒來。”

    王夫人沉了好半天沒說話，像是在思量王今瑤的話。

    “母親，你一定要幫我。這不僅是我的機會，也是王家的機會。”王今瑤抓著王夫人的手臂，急切地說道。

    王夫人到底心疼兒，拍了拍的手說道：“你放心，母親會幫你的。”

    *

    順利選妃後，宋弘深便開始涉足更多的朝政。

    宣德帝有意扶持，自然也願意放權。

    到了九月，宣德帝開始時不時的不去早朝，他不上朝的日子，則是宋弘深主持朝會。

    不明的員隻以為皇上是要給太子鋪路，雖認為有些早，但是想起太子殿下的才幹，也覺得還算正常。

    有些員知道宮什麽形，都私下搖頭，但是也不敢妄加議論。

    九月十八那日，沈家西院喜慶熱鬧，因今日是珍珠和薑啟婚的日子。

    薑啟在東市購置了二進的小宅子，珍珠則從沈家發嫁，再去那邊拜堂房。

    蘇清妤邊的四個大丫鬟，翡翠去了，珍珠馬上就要出嫁。

    剩下的春桃年底出嫁，秋月則還在相看親事。

    好在之前屋伺候的幾個二等丫鬟，現在也都能獨當一麵了。

    蘇清妤雖不舍，但是姑娘們大了，不能耽擱了們。

    一大早，沈家老夫人，香夫人，二夫人楊氏，還有二夫人謝歡辭，都派人送來了添妝。

    珍珠這樣有頭有臉的大丫鬟，主家也願意抬舉。

    也是讓底下的人看著，主家寬厚。

    蘇清妤也給珍珠準備了嫁妝，一套梵金樓的頭麵，二百兩銀子。一對玉如意，還有八套華錦閣做的四季裳。

    這是給珍珠的陪嫁，沈之修那邊也會另外給薑啟封賞，算是新婚賀禮。

    到了吉時，珍珠換了喜服，就去主院拜別夫人。

    今日蘇清妤一絳紫繡迎春花長，端莊華貴。

    坐在主位，看著進來的珍珠，心裏酸楚難忍。陪嫁的兩個丫鬟，翡翠去了，現在珍珠也要出嫁了。

    珍珠在蘇清妤麵前跪下，“奴婢拜別夫人，夫人保重。”

    珍珠頭上蒙著大紅的蓋頭，蘇清妤看不清的神，但是能聽見語調哽咽。

    “珍珠，薑啟是個正經過日子的人，你嫁給他，我放心。”

    “往後你們好好過日子，無事就來府裏走走。若是有什麽難事，也記得來跟我說。”

    說到最後，蘇清妤也紅了眼眶。

    之後喜娘看了看時辰，說道：“吉時已到，該發嫁了。”

    西院的丫鬟小廝，隻留了當值的幾人。其餘人，都去薑啟新宅子喝喜酒去了。

    沈之修對底下的人向來厚待，哪怕政事繁忙，他還是空去了東市一趟。

    薑啟的差點哭了，他是萬萬沒想到三爺會來。

    沈之修並未多停留，兩人拜過堂，他就回了沈家西院書房。

    珍珠這一出嫁，蘇清妤心裏空落落的。

    所以沈之修一回來，便去了書房，本意是想問問那邊的婚儀可還順利。

    可進門就見沈之修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蘇清妤猜測，八是因為朝堂上的事。

    便在他對麵坐下問道：“三爺是怎麽了？”

    見進來了，沈之修也確實想找個人說說，開口說道：“皇上已經連著三日沒上朝了。”

    蘇清妤不解，“皇上不上朝，不是為了扶持太子殿下麽？”

    “聽說這些日子都是太子殿下主理朝政，按理說，這不是好事麽？”

    宋弘深太子之位越穩定，對沈家就越好。

    沈之修搖搖頭，說道：“你知道的這些都是表象，皇上不上朝，可不是為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