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傻子,按照宋坤對宋言心的看重程度,怎麽會允許宋家那個私生子在那個位置坐這麽久。
他說和陸時宴有易,大概率和宋家繼承人有關。
除了宋言心,還有繼承權的,不就是宋鶴卿這個老二的孩子。
三年,還是沒有一消息。
這讓宋坤也逐漸死心, 隻能把希寄托在宋言心上。
所以即便宋言心犯了多不可原諒和饒恕的錯,宋坤都會想辦法保住。
陸時宴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垂眸看著,看了好一會。
“怎麽了?”
覺到他眼神有些不對勁,疑道,“這樣看著我。”
“你會想念自己的爸媽嗎?”
陸時宴眼神裏都是認真,甚至是探究。
他這個問題對蘇楹來說,有些莫名其妙。
但覺得應該是他看見宋鶴卿這麽執著找自己的孩子,覺得看見了會有別的想法產生。
關心,問一句。
所以還是認真想了想,開口道,“小時候總是被村裏的小孩嘲笑,說我是沒有爸媽的小白菜,沒人,去到學校也總是有異樣的目看過來。那段日子是最難熬的,每天都不開心,每天晚上也會躲在被窩裏哭,一邊哭一邊罵我的爸媽,不為什麽要在一起,在一起之後又為什麽要生下我,生下又為什麽不管。”
蘇楹深深吸了口氣,說起這些臉沒有任何變化。
時間太久了,久到已經沒了任何緒。
“再後來,我被接去了沈家,雖然還是有人嘲笑,但好歹有沈確護著,爸媽這個詞就逐漸淡化了,或者說,不需要了。”
已經習慣了沒有爸媽的日子,甚至在別人說無父無母時坦然麵對。
“你說有沒有想過,其實也想過,但很,懂事之後就沒想過,也沒提過了。”
自從發現自己提了爸媽, 陳珍會抹眼淚時,就不提了。
在眼裏,陳珍是唯一的親人,而爸媽,更像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沒必要為了虛無縹緲的東西傷害親人。
說完,側著腦袋看向陸時宴,“所以不用擔心我看到什麽或者聽到什麽而產生什麽不好的緒。”
搖頭,“不會,我已經28歲了,足夠堅強。”
陸時宴遲疑了一下,隨後道,“如果,他們突然回來找你呢?”
“嗯?”
蘇楹眼裏閃過一迷惘,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已經習慣了無父無母的日子,也早就過了盼著他們回來的年紀。
“我不知道。”
搖頭,的確不知道這個問題要怎麽回答。
腦子裏就沒設想過他們回來的場景。
“你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蘇楹眼神落在他臉上,“是……有什麽消息嗎?”
陸時宴沉默了一會,剛準備開口,手室的門打開了。
他隻好先鬆開蘇楹,起走到醫生那,“怎樣了?”
“傷到了肝髒,但好好修養,還是能恢複。”
陸時宴點頭,隨後開口,“把人安排到樓上VIP房。”
“好的,明白。”
等醫生離開後,宋鶴卿從遠走來,“言心怎麽樣了?”
陸時宴把剛剛醫生的話重複了一遍,隨後道,“好好休養,就沒事了。”
宋鶴卿這才鬆了口氣,他視線落在蘇楹上。
遲疑了一會,還是上前,“小楹,你苦了。”
宋言心做了那麽多對不起蘇楹的事,他作為宋家的一份子,多也覺到愧疚。
“言心從小就被家裏人寵壞了,目中無人,沒想到做的事,越來越過分。”
宋坤為了留下繼承人,也選擇瞞和袒護宋言心。
這對蘇楹來說,太不公平。
“我代宋家,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他微微頷首,急得蘇楹立馬起扶住他。
“鶴卿叔,這些事跟您沒關係,您不用道歉。”
宋鶴卿歎了口氣,“言心這,自作自。”
陸時宴站在一側,看著兩人,眼眸裏閃過複雜的因子。
眉頭也不自覺地蹙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中午,陸時宴帶著蘇楹去吃了午飯,再回到醫院,宋坤已經醒了。
宋家的管家喊他過去,說要找他談談。
“我也去。”
蘇楹大概猜到了原因,無非就是宋坤要追究原因。
這事是做的,理應直麵宋坤。
“他隻讓我過去,那就證明,不單單是聊這次的事。”
陸時宴安道,“我先過去,你在這等我。”
“我……”
蘇楹皺眉,還是擔心,更重要的是,並不希他一個人麵對所有。
“乖,信我。”
陸時宴了的腦袋,“如果一個鍾我沒出來,你再闖進去救我。”
蘇楹被他逗笑,捶了他一拳,“怎麽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陸時宴看笑了,心鬆了口氣,“在這等我。”
蘇楹點頭,“好。”
陸時宴轉,乘坐電梯到了宋坤的病房。
還沒靠近,就聽到他的訓斥聲。
“當初把那個人趕走是我的錯,所以這十幾年你一直不接手宋氏,一直找那個人和孩子的下落,我都沒阻攔,可是現在況不一樣了!”
陸時宴停下腳步,停在原地。
“言心已經這樣了,再扶上去宋氏也撐不了多久,難道你能眼睜睜看著宋家沒落嗎!宋鶴卿,你已經輕鬆十幾年了,該承擔起責任了!”
“爸,我的心思不在公司,你把我強行摁在那個位置,也不會有好結果。”
宋鶴卿的聲音沉悶又堅定,“不如就讓言羽一直管著就行。 ”
“混賬!”
病房裏傳來瓶子碎裂的聲音,“他就是個私生子,況且你真以為宋氏這些年真是靠著他嗎!還不是我在背後管著。”
宋坤說著說著,力氣逐漸變小,語氣中多了無奈。
“跟我這般年紀的,哪個不是在養老,事都給子去幹。”
他沉默許久, 終究是把心裏的後悔和懊惱抒發了出來。
“我隻是做錯了一件事,為什麽要用一輩子去償還……”
當初宋鶴卿把那個人帶回家,自己嫌棄份低微,幫不了宋鶴卿,更沒法給宋家帶來什麽,拆散兩人。
他怎麽都沒想到,當年棒打鴛鴦,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你到底怎樣,才能接手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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