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咱們回去接著聽戲。」姜尋雁點頭說,「那姑娘,瞧著是有幾分像若若,但若若在堂哥那兒呢!小小的一團,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姜亭月著前面不肯停下來的影,又轉頭,向攔住的姐妹們,焦急道:「那就是若若,我不可能認錯。」
若若自小最黏,小小的一團時,不管手裡有什麼,越是喜歡,就越是要第一個送給。
這樣的若若,變什麼模樣,都能一眼認出。
「雁姐姐,你也認不出來嗎?」姜亭月連忙求證,蘇家姐妹便罷了,雁姐姐為何也認不出若若。
姜尋雁沉默一瞬,又想起,得維護姜亭月如今的記憶,不能想起來,會死。
思及此,姜尋雁輕聲道:「月月,你真的認錯了。」
「是嗎?」姜亭月有些茫然,被們簇擁著,坐回原位,繼續聽戲。
可在三人將將放下心時,姜亭月忽然站起,向外跑遠,這是家,再悉不過,繞過假山,踩進夜里,很快就將三人甩開。
一直往前跑,直到姜亭月見,花園裡,假山後,姜元若抱著膝蓋,一團,似是在哭,腳步放輕了些,走上前。
姜元若很害怕。
爹娘說,已經長大了,跟五年前完全不一樣,一旦出現在姑姑面前,姑姑一定會有所懷疑,甚至可能因此刺激,可能會死。
可真的很想姑姑,只是想趁著今日姑姑開小宴,在外面看一眼的。
就多待了一息,結果就被姑姑撞見了。
心裡悔恨不已,一邊痛罵自己為何要過來,一邊痛恨自己為何要長得這麼快。
自己若還是三四歲時的模樣,此時,待在姑姑邊做什麼都可以,姑姑不會懷疑。
直到,眼前出現一方繡帕,姜元若心下一驚,一寸寸抬頭,目,正是姜亭月漂亮的臉,蒼白著臉,戰戰兢兢的問:「你,你怎麼……」
姜亭月笑了下,顯出幾分溫,說:「不好意思,我方才認錯人了,是不是把你嚇著了,你別哭啊!」
姜元若怔了怔,才小心翼翼,將帕子接過來,輕輕著眼淚,低聲說:「不是,我就是想起了親人,所以才哭的,跟小姐關係不大。」
「原來如此。」姜亭月挨著坐下,輕聲說,「你也很像我一個親人,但應該沒有你這麼高,應該只有這麼高,。」
姜亭月手比劃了一下,又笑著說:「也很喜歡哭,而且和你一樣,哭起來也不顯得吵鬧,只讓人心疼。」
說罷,雙手撐著下,長嘆道:「就是我很久沒見了,格外有些想。」
姜元若淚眼朦朧,輕輕問:「那你,怪不來見你嗎?」
「有一點。」姜亭月轉過頭看,笑盈盈道,「但是,我家若若那麼懂事,不來見我,肯定有緣由,我等下回來見我的時候,親口給我解釋。」
手,姜元若的腦袋,笑著說:「別哭了,今日是十五,月亮可圓了,你抬頭看。」
姜元若跟著抬起頭,還未見圓月,面前就落了道影。
邊,姜亭月已經驚呼起來:「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姜川柏的目,落在姜元若上一瞬,又轉頭,向姜亭月,笑問:「月月你在跟誰說話?」
「一個丫鬟。」姜亭月面上不分毫,笑著拉姜川柏過來道,「哥哥,是不是長得特別像若若,一樣可,我見在哭,就安了兩句,哥哥你來了正好,我沒問出哭的緣由,哥哥你幫我問一下吧!我還要回去聽戲呢!」
姜川柏著的頭,笑道:「好。」
「那我走了。」姜亭月又回頭說,「對了,帕子送你了,不用還我。」
然後一蹦一跳的離開。
姜川柏回過頭,面卻沉了下來,有些頭疼道:「跟你說過多遍了,你就是這樣,為了一己私慾,置你姑姑安危於不顧嗎?」
姜元若低下頭道:「阿爹,我……對不起……」
「還好沒認出來。」姜川柏鬆了口氣,閉了閉眼,對說,「回去吧!以後別在你姑姑面前出現了。」
「是。」姜元若垂下眼,一點點握了手裡的帕子。
-
回到小院時,三人正急做一團,見,連忙問:「月月你去哪裡了?我們都沒跟上你。」
「我遇到我哥哥了。」姜亭月說,「就跟哥哥說了兩句話,然後就回來了。」
三人心下一松,還好遇見的是世子,便重新拉著道:「月月,咱們聽戲吧!」
直到宴散,桃喜也多問了兩句,似在打探著什麼,姜亭月認真一眼,忽然問:「桃喜,你只聽我的話,是嗎?」
桃喜點頭道:「奴婢自然只聽小姐的。」
「哦。」姜亭月慢吞吞的應了聲,打著哈欠道,「我困了。」
桃喜連忙道:「奴婢伺候小姐洗漱。」
姜亭月困的,洗漱完,桃喜替梳頭時,整個人都要歪倒了,桃喜只能匆匆放下梳子,讓去睡覺。
直到長長的帳放下時,姜亭月才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
沒彈,只是維持著作,盯著繡著藤枝的金帳,有些發愣。
確實不大聰明,可不是個傻子,所有人都在騙,的世界,是由謊言構的,他們當是傻子,可在眼裡,一切都破綻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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