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放心，我不會跑的。」上一刻信誓旦旦的小丫頭，下一刻撒歡跑的飛快，姜亭月連忙讓婢丫鬟都跟上。

實在是有心無力了。

瓦肆里都是姜亭月的人，這裡很安全，讓人看著若若，也只是怕跑太快摔了。

坐回桌邊，桃喜為倒了杯茶。

一樓，人影錯落。

不多時，有人敲了敲門，「客人，我們主子今日要用瓦肆，不論客人是走是留，都有賞錢。」

陸慎眼睫微垂，沒說話。

霍將軍回頭，中氣十足道：「不需要，我坐會兒就走了。」

屋外腳步聲漸遠，霍將軍放低聲音道：「殿下，好像有些不對，我看那些守衛都只是吆喝一聲，並不打擾客人，願意領賞錢的自個兒去領，怎麼還有上門問的？」

「看來是有人想渾水魚。」陸慎端著茶，抬起眼，卻毫不慌，角微勾道，「霍將軍，你那邊出問題了。」

霍將軍頓時額頭冷汗涔涔。

他與陸慎見面，給他送信的是陸慎的死士，按理來說，不該有其他人知道，可如今不有人知道，還有人來查他們了。

「叩叩」兩聲，房門再度被敲響，依舊是上回那個聲音，「客人，真不需要賞錢嗎？我家主子代了，我若是不做的盡善盡，回去要挨罵的。」

霍將軍看陸慎，陸慎微微頷首，他便站起，向門口走去，猶豫了一下，還沒拉開門，一回頭，陸慎已經不見了。

原本對弈的棋局，也被他隨手弄。

他終於放下心，臉上做出一副不耐的模樣，重重拉開門，「老子都說了不缺你那點銀子，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白臉青年低下頭，聲聲道歉，卻的，將屋裡打量了一番，屋子不大，也沒什麼遮掩，卻是空空如也，本藏不住人。

「抱歉……」白臉青年弱聲道歉。

門外，有人經過，見了霍將軍，對他喊道：「霍將軍，你也來這裡聽書啊？」

霍將軍臉沉，「文大人，我並非來聽書的，今日是我亡妻忌日，我是來祭拜的。」

那位文大人面上笑意一斂，連忙道：「對不住，我誤會了。」

霍將軍冷哼一聲，重重將門合上。

待門徹底合上後，白臉青年走至文大人後，悄聲道：「屋裡沒有人，棋局是隨便擺的，對面也沒有茶，沒有毫第二個人的痕跡，應該如他所說，他確實沒有見別人。」

霍將軍的亡妻，早些年是在瓦肆賣酒的，做的正經生意，這是人盡皆知的，二人也是在此遇見，他來這裡祭拜亡妻，也說得過去。

「但祭拜亡妻而已，有必要出府嗎？」

聖上忌憚霍將軍手中兵權，借著從功之名，將他強留在上京，事事監督。

不怪聖上忌憚，他從前是在先帝心腹，但後來聖上登基，與夏國連年開戰，朝中能用之人不多，只好重新將他提拔起來，如今他軍威甚重，聖上不能直接奪走兵權，又不得不防備他，只能找藉口將他一家扣留在京。

白臉青年又了眼樓上，問：「要不要查一查上面的？」

文大人猶豫一瞬，道：「算了，姜世忠的兒，惹不起。」

那位才是個真瘋子，如命，本不能惹。

-

二樓，陸慎手裡端著他那杯茶，從窗口翻上樓。

一轉頭，他覺得不對，卻沒有看見人，直到擺被拽了下，他目再往下看，就見一個五歲大的小姑娘，正仰起頭問他，「你是手藝先生嗎？」

陸慎：？

這小孩，怎麼生的有幾分眼？

如果他沒記錯，姜亭月兄長有一個兒，年歲似乎與這小孩差不多大。而且如果是姜家的兒，那今日瓦肆鬧出這種靜也不奇怪。

陸慎蹲下，與之對視，問：「你邊的婢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在？」

「被我甩開了。」若若高興道，「我打算給姑姑送個禮，可我還沒想好送什麼，你是手藝先生嗎？小春說手藝先生什麼都會做。」

陸慎笑道：「我只會木雕，不知道你姑姑看不看得上。」

「那你可以雕一隻貍奴嗎？」若若驚喜的說，「我聽我阿娘說，姑姑特別想養貍奴，但祖母到貍奴就會生病，所以姑姑一直沒養。」

「可以。」陸慎沒有拒絕。

同時，姜亭月那邊收到了若若不見了的消息，猛地站起來，怒道：「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甩的開你們？」

「罷了，先找著人再說。」姜亭月強著怒意，冷靜分析道，「去一樓的地方有人守著，不會放一個人離開的，若若肯定還在二樓，仔細的找，我不信找不到。」

就在姜亭月帶人四尋找之時，空的廂房，茶盞孤零零放在桌上，若若坐在一邊，聚會神著陸慎作。

不大的木塊，碎屑掉出，他手中小刀飛轉，貍奴一點點從他掌中初現雛形。

若若眼睛都亮了，問：「能不能寫上姑姑的名字？」

「我姑姑小月牙，祖父祖母，還有阿爹都是這麼喊的。」

陸慎作一頓，心下將這個小名細細念過一遍後，輕勾了下角，耐心道：「可以。」

第62章 木雕

姜亭月一路找的很急，直到走到盡頭，推開最後一扇房門時，見若若手裡抓著什麼東西，正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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