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馬倌將挑好的馬都送來了。秦相宜想著,不會箭不是什麼大事,便拒絕了:「不必了,我們來騎馬吧。正好你今日穿的下,其人想騎,都只能側著坐慢慢騎呢。」
其實姝對箭也沒多大興趣,怕堅的弓繩磨破的手指。騎馬還能坐在馬背上跑一跑,吹吹春風,比箭要興趣多了,遂欣然同意。
秦相宜又從牽來的馬中,挑了一匹形沒那麼高大的,喚姝來馬。初次作為人師,盡職盡責,在教導之前還安姝一番:「騎馬不難,首先你得膽子大點。上馬之後的平衡很重要,我看你跳舞的段,底子還是不差的。你先牽著它走幾步,悉過後再上馬。」
姝一一應了,從秦相宜手中接過韁繩,牽著馬兒慢步。
忽的,聽到其餘人發出驚呼,回頭一看,秦相宜長一踩如登雲,翻上馬,利落得驚艷。
那匹黑的韃靼駿馬,鬃茂順,威武神俊。而駕馭著它的秦相宜,神采奕奕自信飛揚,霎時從生慣養的跋扈貴,化為令人心驚魄的中豪傑,讓其餘不會騎馬的姑娘看了,都紛紛驚羨不已。
到底是出自武將世家的嫡,颯爽英氣。秦相宜有此一面,和平日相去甚遠,令人驚訝。尤其是姝,看厲聲一喝,縱馬奔騰,眼睛都亮了。
秦相宜試馬,跑了小半圈就回來了,拽了韁繩停在姝面前:「好了沒?上馬吧。」
方才姝看秦相宜著紅縱馬揚歡的模樣,因為太令人驚艷,心生向往,所以對騎馬多了幾分迫切的期待。但等上馬,腳踩了兩次才翻過去坐好。
這一刻 ,姝憶起從前騎馬的艱難。
看別人騎馬流暢自如,人隨奔跑起伏的駿馬躍但仍穩穩的。然而對騎馬不的人,坐上馬背後搖搖晃晃,心跳瞬地就加快了。
姝還好,兀自鎮定,暗示自己沒事,提升膽量。記得騎馬要停住腰不晃,自己適應了一會兒後,能適應拽著韁繩慢慢走了。
然而在秦相宜看來,姝這樣搖搖晃晃慢慢走,看得人著急,又沒效果。馭著馬,不斷反覆在旁來回。騎馬不能快跑,有什麼意思?
耐不住子,時不時催促姝「適應了沒」「能快點嗎」「雙不要夾馬肚子」「你韁繩松一些」。
然而過了一盞茶,姝還是無法快跑。秦相宜有些心急,看姝已經穩定了,馭馬來到姝後面,給座下的馬來了一掌。
那馬抬蹄跑起來,又因為姝剛好鬆了韁繩,也慢走憋屈了半晌的馬越跑越歡,速度愈發地快。
「啊……」姝小聲驚呼,伏低抱住馬脖子,生怕被甩下馬。
秦相宜觀察幾息,發現況還好,騎著馬和姝並行:「就是這樣,適應一會兒你就敢了。不要怕,越怕越騎不好馬。」
「好。」姝相信秦相宜,勇敢應下來,心想著自己多適應適應,發現沒有危險,就不會這麼害怕了。
遠,一人不經意看了一眼,頓時驚呼:「怎麼突然跑這麼快?」
方才,公子們也發現姝在學騎馬,只是看了一會兒,發覺都只是慢慢走,便沒持續注意。秦珩知道是秦相宜在教姝騎馬,知道有人教,就沒關注。
然而這還沒多久,怎麼突然開跑了?若不會騎馬的人初次上馬,不僅要慢走起碼半個時辰適應,還得有人牽馬陪著,免得馬與人不悉,突然失控。
此時一看,載著姝的那匹馬越跑越快,騎馬的姝抱著馬脖子左搖右晃,一旁的秦相宜還無所察覺,驚得幾位公子都一汗。人若摔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秦珩目瞪口呆,他已經猜到了秦相宜為什麼這麼大膽,急斥一句:「是不是對姝太有信心了?怎麼教人騎馬這般急躁!」
越怕什麼越來什麼,這不過才遙著看了幾眼,能看到載著姝的那匹馬越跑越興,不知是不是覺背上的人抱它的脖子,害它不自在,竟一邊跑,一邊上下蹬蹄子。
「不好!馬要把人甩開!」
一聲驚呼起,與此同時,一道影率先沖了上去。
也預備前去救人,但遲了一步的奚元鈞,只好疾遲停下。他凝眉斂神,專注遙危險將近的姝,和距離姝越來越近的秦珩,心臟攥,只盼無事。
再說馬背上岌岌可危的姝,明明已學會穩定子,可馬掙紮起來,再穩定也越來越搖晃。姝嚇得面慘白,乾脆整個子伏低,靠在馬背上,雙夾著馬肚,拽韁繩,不斷發出指令:「吁——」
可不知道怎麼了,竟一點用也沒有。姝能覺風聲呼呼從耳邊過,閉著眼,哪怕不知道馬帶著跑得有多快,也能覺到這速度的危險。
發現了不對勁的秦相宜也慌了,追在旁邊大喊:「姝!別拽韁繩了,馬已經躁了,你放鬆,放鬆,我讓它慢下來!」隨即,秦相宜吹出一聲響亮的口哨,縱馬提速,準備擋到姝前面去停。
從遠趕來營救的秦珩怕來晚一步,馭馬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他疾馳接近,在姝最終沒能抱住馬,於顛簸中被甩開即將落地,他急停躍起,飛下馬,攬著撈起來護著,自己撞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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