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踢的。再放肆,現在就殺了你。」
眾人朝那道清冽平淡的聲音去,見奚元鈞面沉,眉頭重蹙,一副蓄怒待發的可怖模樣。
馮大摔得腰疼背裂,酒醒了大半,看到奚元鈞發火,原本賴在地上不的窩囊樣子頓時停了,訕訕地站起來,忍住了還沒說完的罵罵咧咧。
不管奚元鈞敢不敢豁出去對他怎麼樣,那句話聽起來都太可怕了。口中喊打喊殺,語氣卻那麼冷靜。比大喊大要可怖得多。
見狀平息,率先沉靜下來的姝趕拉著姐妹們遠離這群酒瘋子,狡猾地走到奚元鈞秦珩他們邊,假裝和這幾位很的樣子。
怕事收不住波及太大,姝還對奚元鈞大聲道:「我們沒事的元鈞哥哥,你別氣,我們得回家了。」
奚元鈞掃了姝一眼,眼神古怪,但他沒說什麼,默認讓借勢了。
那群紈絝子一聽姝奚元鈞哥哥,一個個也不敢節外生枝,灰溜溜回到酒席中。
波瀾平息,姝簡短向奚元鈞和秦珩道過謝後,便護著好友們離開。鄭雲淑嚇壞了,翁榮也臉發白。
奚元鈞他們方才只是見有吵鬧聲,以及周圍人都看向樓梯看熱鬧,過來看看怎麼回事。不料恰好遇事人是姝們,歪打正著,幫們解決了危機。
若不是奚元鈞在,那馮大撒起潑來很是棘手,要等到夥計和護衛過來再勸,恐怕姝們還得些委屈。
姝道謝的話語簡單,說完就回頭去找其人,沒有想要跟他們兩個過多拉扯說話的意思。奚元鈞看幾個姑娘確實了驚,預備好人做到底,讓他的小廝去護送們回府。
但他還未來得及開口,又過來了一群人。
「阿榮!怎麼回事?」來人聲如淌泉,溫潤明晰,疾步趕過來後,同一群年一起將人護送走了。
是翁家三公子。有他護送即可,奚元鈞便沒吩咐人去跟著。
姝快要走完三樓到二樓的木階時,忽抬眸看了眼,今晚被高門紈絝糾纏,幸得奚世子解救。回頭時,奚元鈞和秦珩已經轉走了,只看到兩人拔頎長的背影。
姝心有激,不過這會兒沒有多餘的心管顧男之事,改日有空再謝他。
馮大以及一群紈絝子的擾,讓幾位姑娘都心有餘悸,正巧有翁霽在,翁榮便讓哥哥帶著翁家子弟和小廝,一一將柳姑娘、姝們都送至家門口。
兩輛馬車,先送柳姑娘回柳府,隨後是姝和鄭雲淑。
時間過了一陣,約莫兩刻鐘的樣子,姑娘們的緒這才調節平穩了下來。期間,三人互相握著對方的手,安靜坐在只有過竹笭形一條一條微的黑暗車廂中,僅聞車滾滾和彼此的呼吸聲。
翁榮終於回過神來,湊到窗邊,隔著竹笭對騎馬隨行一側的翁霽說:「三哥哥,今晚的事千萬不要讓爹娘知曉。」要是讓知道了,翁榮往後可能夜裡再也出不了門。
「好。」翁霽溫和應下。
姝始終心有愧疚,黯然說:「阿榮,都怪我,不然咱們也不會去虹樓那種地方。」
方才,那馮大險些到翁榮,要真讓他得逞了,翁榮恐怕好一陣時日都不得安寧,心裡害怕。
「才不是,和你有何關係?」翁榮急聲安姝,怕多想,把錯往自己上攬。但又覺得安很蒼白,便扯了別的事來說,「你莫要自責,也別難過。有失必有得,咱們雖然遇上了事,但是得了奚世子搭救,這便值了呀。你再去謝他,下次找他不就有理由了?」
鄭雲淑也跟著勸:「是啊,咱們要往好想。」
姝點點頭,強歡笑地扯了扯角。心裡還是過意不去,哪怕被拉拉扯扯的人是。但不怕這些,就怕給膽子小的姑娘留下心理影。
翁榮見笑了,心裡這才輕鬆,努力學著俏皮:「臻臻,你看,我說得對不對?奚世子他們雖然高傲了點,但其實是正直可靠的人。」
馬車旁邊,翁霽打馬隨行,不想聽姑娘們的談話也沒辦法。他聽聞妹妹向姑娘推崇奚世子,向遠的溫潤眉眼輕眨了下。
蒼璃,安靜潤亮的眼眸在不知某個時刻,悄褪一縷彩。
第25章 守護
翁府的馬車將人妥善地送至謝府門前, 三位姑娘下車,又依依不捨,停駐牆說一會兒話。
翁榮說了兩句, 忽回頭去。
姝看不是隨意一看, 問道:「怎麼了?」翁榮被喚醒回頭,擺頭說,「沒, 就是覺得我三哥哥今日和平時不太一樣。」
三人一齊看去,見翁霽垂手立於另一側門旁,安安靜靜,一不地守著, 既不張也不徘徊, 像一座長條形的木雕。但又比木雕生優雅。
謝府飛檐懸掛的燈籠芒,將他影拉長又拉長,姑娘們回頭看不到的面容, 在地上印著一道清雋廓的剪影。
翁榮又狐疑說:「他今天怎麼如此有耐心,許是飲了酒。」
這話聽起來有些不符常理, 飲酒的人應當更閒不住才對, 怎麼翁家三公子與別人是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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