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將自己一一打扮妥當,讓丫鬟去稟告母親自己要出發了。前面方才傳了話,鄭氏和鄭雲淑也已完備,只待出門。
謝氏見到兒今天的妝造,從頭到腳細細看了兩回:「怎麼今天還沒花朝節時打扮得隆重?」
當時,姝為了能在花朝節上穎,不僅費了大量心思,和鄭雲淑、丫鬟們一起做了三雙巧漂亮的鞋,還和兩位姐妹搭配了不同的。自己的束、羅、褙子,一應都是上好的料,織紋、繡功,無一不。
今天也,但和上次比起來,似乎沒有過多的心思在裡面。
母親是個簡單心善的人,姝的心眼比多。挽著母親,細細把緣由道來,謝氏一聽,連連點頭:「是呢,臻臻想得有理。今天的確與花朝節不同。」
兩母說完話,謝氏又叮囑了姝幾句,諸如仔細小心,莫磕著著之類的話,而後送去門前,目送與鄭氏一同乘車。
姝今天要跟翁榮一起驗帖山,此前,兩人已約好,翁家馬車在南外城門觀明門外等候。待鄭家的馬車到那裡,姝再下車,與翁榮一起。
上車後,鄭氏坐在中間,與鄭雲淑一左一右坐著。鄭氏看看姝,再看看鄭雲淑,發覺兩個姑娘今天都還算是日常的裝扮。
鄭雲淑會如何赴宴,鄭氏是有數的。這個庶妹,心思細膩又膽小,最是顧及別人的看法。像這樣的大場合,從不會盛裝出行,每次都儘量素淨,再把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衫工整、鬢搖不,不肯有一讓別人能挑出錯的地方。
但鄭氏看姝是個打扮的,以為會極盡奢,沒想到如此進退有度。
兩位姑娘現在已稔了,時不時說幾句話,不說話時也不再像從前初見時那樣冷場。
姝問:「雲淑,你去年有沒有去桃花澗赴宴?那裡如何?」
鄭雲淑並未第一時間回答姝的話,默了默,緒有稍微地下沉:「那裡的。」
有遮掩,興致又不高,姝猜測,恐怕去年的桃花澗之行,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讓鄭雲淑難以開口。姝並未追問,也沒捅破:「今天你跟我們一起玩,我還有事拜託你呢。」
鄭雲淑點點頭,大概知道姝所為何事。
鄭氏聽不懂們在說什麼悄悄話,但是一個合格的姐姐和舅母,是不能擅自窺探小輩的。因此鄭氏只是笑笑,沒有冒昧打聽。
今天恐怕全城有名有姓的人家都要去桃花澗賞花,姝們出發的時間算比較早,可通往南城門的大道仍然車水馬龍。待鄭家馬車出了城門,在城牆角落找到翁家的馬車,已經是上午辰時末了。
姝和鄭家姐妹告別,遠遠就看到翁榮朝走來迎。在後除了丫鬟,還站了一位高挑的年輕公子。
兩人挽著手走向翁家馬車,待走近幾步,姝發覺立在馬車旁的正是翁家三公子翁霽。
翁榮正巧也要為姝解釋:「今天我母親有事不開,就不去桃花澗了,只有我三哥和我去,所以我們一起出行。」
姝點點頭:「好。」要去赴宴,既借了翁榮的關係,還要坐人家的馬車,只是多了一個男丁在場,姝又不能推拒。
待走近了,姝先主給翁霽行淺淺的見面禮,翁榮介紹說:「三哥,這是我好友家姑娘姝,你見過的。」
姝發現翁霽的眼神有一瞬不明顯的迷,看向的神並沒有對面的人有的自然。這才知道,翁霽除了知道的名字之外,對一無所知。哪怕此前其實已經見過面。
那天在太樓,大概他即使看過也沒有用心,所以印象空空。不過這是小事,姝已經聽翁榮說過了,翁霽一心只讀聖賢書,對不相干的事一概不關心。
又當面認識了一次後,翁榮牽著姝上車。
姝之前觀察到,馬車外面沒有空停的座駕馬匹,證明翁霽也是坐在車裡的。姝和翁榮上車後,翁霽著袍角步進來,在一側坐下,拿起矮幾上放的書卷,自顧自地看。
翁榮小聲為姝解釋:「快要春闈了,正在準備會試呢。」
姝點點頭表示了解,並未作聲。
慶朝春闈會試一般在三月中,翁家三公子此前已在京府鄉試中高中解元,若他會試出頭,再殿試得名,恐怕會為翁家下一代的高家主。
姝還從未見過讀書做學問這麼厲害的人,比舅舅的功名都要高許多。因此忍不住好奇,多看了兩眼。
翁霽眉目如畫,一溫文爾雅的書卷氣,如果姝不認識他,恐怕會生出敬慕之心,視他只可遠觀不可。
但是知道翁霽整日沉浸書香,連見過一面看過一眼的人都不記得,姝就了解了,用書呆子三個字形容這種人是沒錯的。
第19章 逗樂
考慮到翁霽在看書備試,姝本打算一路上安安靜靜的,儘量不擾他。可翁榮卻時不時地與說話,告訴關於桃花宴的事,以及明和長公主的喜好。
姝一邊回應,一邊顧及翁霽的狀態。對讀書人向來是有點敬意在的,怕擾了人的正事。
翁榮注意到姝的小心翼翼,擺擺手說:「沒事的,我三哥看書時,耳朵是聽不見旁人說話的,我們不要太大聲就好。」姝挑眉驚訝,「能如此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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