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病了,醫生他靜養一段時間,這趟是例巡申城的子公司,現在人在醫院,明天早上八點有會,我得去替他。」
孟聽枝:「住院了,這麼嚴重嗎?」
「沒有多嚴重,過勞吧,他這個人猜忌心重,我堂哥畢業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一步不敢錯,他治人很厲害。」
「也包括治你麼?」
程濯頓了下,輕笑道:「那病要加重。」
孟聽枝也笑了,上前一步,手臂摟著他的腰,著他,跟他商量:「那你爸爸要休養,這兩天是不是要回蘇城來?我要去看他嗎?」
程濯半晌無聲。
孟聽枝納悶抬起頭,發現他不是沒聽到,而是認真思考,晃他,又問:「怎麼了?」
程濯說:「還是算了吧。」
孟聽枝點頭,雖然心裡也覺得這麼早接不太好,但還是忍不住去想,可能他父親還是很不喜歡自己吧。
程濯捧起的臉,一本正經,「省個果籃錢,畢竟我也就值一百出頭。」
這一趟去申城,程濯最快也要一周後才能回來,慢的話可能要到月底。
申城跟蘇城溫度相近,臨海,最近都是降溫天,冷氣比蘇城重,孟聽枝提醒他帶厚些的外套,注意三餐規律。
囉嗦完,發現是白囉嗦。
打開手機說:「跟你說你也不一定記得,還不如跟鄧助理說。」
而程濯留下的兩箱燕窩,孟聽枝正頭疼怎麼帶回家,想著,怎麼著也要先預告阮雲一下,又有男朋友了,還是之前那個。
沒有預告功。
周末,跟曾珥聊完畫展,直接從藝區開車回家。
沒進門就聽到一道洪亮嗓門從客廳傳至小院,是不輸阮雲的分貝,甚至因為語調裡帶著幾分繪聲繪,更似魔音鑽耳。
等孟聽枝站到門口聽清在說什麼,只覺得振聾發聵。
「怎麼沒有?真有!那都是上個月的事了吧,我去社保局,路過梧桐里,就枝枝那小樓上嘛,有個男人在臺。」
阮云:「唉!別瞎說,那也有可能是什麼修空調修冰箱的,有個男人上門,再正常不過了!」
「那就不像那些修空調的啊!高高大大的,還在收服呢,修空調的不可能幫枝枝收服的呀。」
阮雲快憋不出話了,「那……那怎麼就沒有,興許人家就是好心,也說不準的。」
「不是啊,真就不是!」那阿姨據理力爭,「不信你回來問問枝枝。」
說完,阮雲就跟孟聽枝很有母默契地回頭了,目落在上,孟聽枝還沒完全聽懂們在聊什麼,只暗道不妙。
小樓藏的程公子,貌似被人看去了。
事起因是這位阿姨以為孟聽枝有男朋友了,尋思著張曉鵬可以介紹給自己侄,水不流外人田麼。
結果阮雲一聽,手直擺說不可能啊,我們枝枝沒男朋友,跟曉鵬還剛呢,我們枝枝上個月還給曉鵬送了一副畫,倆孩子好的。
阿姨說不可能,親眼所見。
事前講給孟聽枝。
阮雲靠在沙發上環抱手臂,一副審訊架勢,四個字撂在進門的孟聽枝跟前。
「你說說吧。」
孟聽枝出一個微僵的笑容,點點頭說:「可以啊,介紹吧,祝他們一見鍾,早生貴子。」
那位阿姨歡歡喜喜一出院子,阮雲就差拿著電蚊拍劈過來打,恨鐵不鋼地說:「你又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男朋友!」
「孟聽枝!我真要被你氣死!曉鵬多好,住那麼近,我跟你爸晚飯散步繞兩步就能去看你,人家又是海歸,在外企上班,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孟聽枝歪到一邊躲著,忙解釋著:「我沒有我沒有!沒有又見不得人的男朋友。」
阮雲聲氣:「那你說!一五一十啊,誰啊他是?」
孟聽枝乖乖站好,咽了下口水做準備。
就這麼一會兒空檔,又給阮雲回味出不對勁了,沒等孟聽枝開口說,自己就先琢磨起來。
「他在你臺上收服?什麼男的,住孩子家裡,要不要臉?孟聽枝,我問你,你是不是跟人家掏家底了?你是不是讓人知道咱家在臻南路有鋪子了?你是不是全給那男的說了?」
一聲比一聲問得高,問得亮,問得孟聽枝腦袋直發嗡嗡響,都不記得最開始的問題是什麼了,完全被親媽的聲音帶著走。
阮雲滿臉直擊本質的犀利,拿電蚊拍一指孟聽枝:「說!是不是?」
孟聽枝小幅度點了下頭,聲音也。
「是,我告訴他了,我覺得……」
這也沒什麼好瞞的。
話沒說完,先被阮雲大事不妙的一聲「哎呀」長嘆打斷,糟心地看著孟聽枝,痛心疾首地說:「你覺得?你能覺得什麼?我怎麼跟你說的?財多難守,富招災,他住在你那兒是吧?」
孟聽枝更小聲了:「是。」
「那小樓也是咱家花幾百萬買的。」
孟聽枝開始莫名:「我知道啊。」
「你知道個屁!孟聽枝,我就生了你這個蠢兒!你爸說要二胎我死活不要,我現在真後悔了,我白養你了都,怎麼是非不分呢?」
不是要講程濯嗎?怎麼又扯到是非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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