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澤來找，一是讓領著路去逛譚馥橋，二是紀錄片裡需要一個有古城韻味的姑娘出境，他第一個就想到孟聽枝了。

「就是不給錢的那種對吧？」

穿一花，長捲髮，黛眉紅是老天賞的好，偏生眼鼻清冷，這時一笑，很有上世紀玉港星的味道。

許明澤覺得是真變了，大四那會兒剛進工作室還怯怯，被人一盯都要下意識閃避目，現在隨口開開玩笑，神都好自然。

也是真漂亮。

「給錢，肯定給，哪會讓你白打工。」許明澤看這間充滿個人風格的畫室，復古塗和大片留白都恰到好，「孟老闆現在肯定價不菲，打個折，友價吧？」

阮雲過來的時候，許明澤剛開車走，阮雲就看見孟聽枝面帶微笑跟一個男人告別，兩個人看著親。

倒也不是舉止上，而是孟聽枝從小就很和男生接，多說幾句話，在阮雲看來就算很親了。

車前腳走，阮雲提著綠豆湯就迎上去問：「剛剛那小伙子誰啊？」

「以前工作室的學長。」

「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鴛鴦譜說點就點，孟聽枝都沒法接話，阮雲走上來扯扯上這條花子，越看越滿意。

「唉，就得這麼穿，多好看。」

這子是前年暑假逛商場阮雲非給買，買回來就沒穿過，放在櫃裡落了兩年的灰。

今年夏，孟聽枝從家裡搬行李來畫室這邊，阮雲跟著一起收拾服，再次翻到，還是真是始終如一的欣賞，朝孟聽枝上一比量。

「這多好看，怎麼沒見你穿過？」

孟聽枝後來就穿了。

清楚地記著購置這條子那晚的事，結束大三的期末考，準確時間是七月三號——程濯生日的第二天，喬落因為在機場行李被竊上了熱搜。

那時候和他還沒有關係，誤會他喜歡別人會滿腔委屈。

兩年過去，現在和他，也沒關係。

時間過得那麼快，回憶起來有時候覺得像做夢，甚至會懷疑是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像手裡這條子，嶄新如當年。

可又知道時間都過去了。

週遊看見就說。

「這不是前年最流行的復古碎花麼，說真的，這麼艷的，也就你這種氣質特乾淨的得住，我上回穿一件還沒這麼花呢，施傑說像村姑，他說實話氣人真是一把好手。」

柏莘會所關門後，滿蘇城再找不到那麼風格獨特又評價頗高的風月。

舒斌的合萊會所不太像柏莘，聲淡些，有點附庸風雅的講究。大概是因為幕後那幾位老闆都不年輕，上了年紀的男人有共，里子越是貪權重，明面上就越搞兩袖清風的路子。

後半程，會所里來了好些星，沒紅毯，個個盛裝打扮卻都拿出艷的勁兒來。

這就是舒斌說的年輕人喜歡的項目。

「你舅是不是對現在年輕人有什麼誤解？還當十幾二十年前呢，現在誰還喜歡明星啊。」徐格拿串青葡萄，一顆一顆往裡摘，吃得津津有味，也看得津津有味。

程濯拿出手機錄音，低低懶懶的：「最後一句，再說一遍。」

「哈？」徐格一愣，後才反應過來，立馬圓話：「什麼啊，喬落那是歌手，再說了喬落什麼級別，這些能跟喬落比？」

環視一周，徐格赤.不屑，話音剛落就真來了一個跟喬落同級別的。

來人材高挑，一條香檳v領，碎鑽頸墜垂到白皙壑，再無其他裝飾，艷全場卻毫不費力。

這兩年，趙蘊如風格全方位轉變，憑一副玲瓏浮凸的好材殺瘋各大紅毯，這種級別的晚宴更是駕輕就。

那種自信是千萬人追捧養出來的優越，從骨子裡散發，穿過人群，頻頻與同打招呼的人應和，煙視行地走到程濯面前打招呼。

「好久不見。」

像是一早預料程濯的冷待，說完直接自給臺階，看向旁邊的徐格，出一個得笑容說：「恭喜啊徐，這麼多年，最後還是你抱得人歸。」

徐格拿眼撇撇程濯說：「這不是濯哥哥不抱麼，到我，我心說老徐家八輩祖宗多年沒見過了都，也是時候拿出來給網友罵一罵了。」

「徐真幽默，怪不得TLu的生意那麼好。」

徐格搖頭：「別別別，我沒本事，沾我們家喬落的，那票死忠都來捧場，進來就說渣男人呢，我們家DJ還沒打碟暖場呢，場子直接熱炸了。」

窮極奢的晚宴後，一行人挪步去會所後院賞燈。

中西合璧的建築風格，後院才將古典發揮到極致，蓮池亭榭，船上有紅紗輕覆的人撥弦跳舞，據說人們個個都有來頭。

程濯懶得聽，只看著最高那盞紅燈，目幽沉。

「那是孔明燈？」

站在程濯邊的合萊主管忙答：「是，當初設計的時候，哪哪都好，就覺得缺了點靈氣，後來找了風水師來看，說中式的燈沒層次，了財運，就另建了這燈塔，這燈是專門找……」

一通如數家珍的介紹，末了氣勢聲音都越來越小。

原因無他，這位程公子面上的表太淡了，怕有講的不妥之，主管能言善道地話鋒一變，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