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多的是錢。」阮煙阻止佟聞漓,「那樣的人,缺錢都是演給別人看的,可比我有錢多了,十幾歲的時候就盤算著讓我走的老路,你就猜賺多能把親兒拿過去霍霍吧。」
說完之後,阮煙又自我否定道:「哦我是個意外來著,耽誤賺過五個月的錢,自己說的。」
阮煙:「我早點回去是去看看我買的那些唱片,可別給霍霍完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很,佟聞漓都不進話語去。
「對了。」阮煙說了半天,這才想起來這兒的目的,隨手遞了個布袋子給佟聞漓:「我那個朋友,新改了幾套服讓我給打樣,尺寸做的小,我穿不下我覺得適合你,你看看。」
佟聞漓接過袋子:「是你那個搞服裝的朋友?」
阮煙的那些很新的服大多都出自這個審小眾的搞服裝的朋友之手。
佟聞漓打開袋子一看,齊刷刷都是短款的臍上,偶爾的鉚釘元素很朋克。
拿著那些服問到:「煙煙,你真心覺得這些服適合我嗎?」
「適合啊。」阮煙一本正經地點點頭,「你很悶啊。」
佟聞漓想打人。
阮煙笑:「你不知道世界變化的有多快,新世紀就要到了,阿漓,你作為往後的棟樑之材,要開放包容啊。」
新世紀就要到了嗎?
佟聞漓看了看日曆,這才97年,那裡來的新世紀。
阮煙卻說,人要做好迎接未來的心理準備,否則的話,等時間悄悄流失,你沒有準備好的話,你會懊悔。
佟聞漓吐吐舌說不就是穿個臍裝嘛,用得著說的那麼哲學嗎?
往上一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回頭點頭對阮煙說
「好辣。」
兩人笑起來。
*
但越南的春節跟國一樣,象徵團圓的節假日意味著一票難搶。
佟聞漓去火車站售票窗口蹲了兩天,每次一趕上放票,售票窗前的人跟一片黑的螞蟻似的,得水泄不通。
籠子裡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出來,上躥下跳地掉落一地,隨意放在角落裡的瓜果蔬菜一個不小心就被人踩爛,落在地上粘一灘黑乎乎的污漬。
佟聞漓鞋跟被踩掉了好幾次,愣是沒過擁有十幾年「戰鬥」經驗的大媽大伯。
「這就沒了!」
隨著一聲惋惜後人群散開,佟聞漓才撣了撣鞋面上被踩得一道一道的鞋腳印,這才承認了阮煙說的輕視了火車站的人口度。
嘆了口氣,空著手打了一輛的後,天都已經暗下來了。下了車剛走到巷子口,就意外地看到一輛黑的車停在那兒。
佟聞漓覺得那車有些眼,走了幾步後看到從車上下來一個人,更確定了,快步走過去。
腳底下繞過一道巷子口傳來的煙火氣,裹挾了腳底的塵土飄向雲端。
佟聞漓幾步走到他面前。
他張開懷抱迎接。
撞他滿懷,他哎呦一聲,帶著笑意看。
仰頭:「您怎麼來了。」
「怕你反悔。」他眼神落在頭頂上,「得親自來抓你回去。」
說完之後他從發梢裡間出來撿一,「怎麼著,給被欺負的來福討回公道去了?」
佟聞漓說起過隔壁養了一隻放山野很是威風,來福每次經過都要被啄一腦袋,後來就繞著走的事。覺得有些好笑,把他手裡的掂在手裡,「是搶車票的時候旁邊大叔的一籠,不會吧,我頂了一路嗎?」
「頂著還能那麼漂亮,不虧是你。」他眼底帶點笑意地討好。
一陣風出來,那票飄飄地飄走了。
佟聞漓笑著隨它去,轉頭過來,眼睛裡亮亮的,對著面前的人說到:「先生,我了,你聞到沒,飯菜味道好香。」
巷子口邊上破敗的門頭下來,冬季風大,穿了個深藍的牛仔夾克外套,裡面像是穿了一件臍的黑小短衫,那樣子鬼馬地像只剛從窩裡出來騙吃騙喝的小狐貍。
見他不說話,佟聞漓又描述道:「我為了能回西貢可是去搶了一天的票,很辛苦的,您請我吃個飯,不過分吧。」
「那你搶到了嗎?」他不不慢地抱著手靠在引擎蓋上看著。
「沒有。」
「沒有?沒有吃什麼飯。」他逗。
「過程比結果重要。」
「商人只注重結果。」
「你!」佟聞漓氣得出手要指他。
他手攏過的手,非要把人惹了才算作數:「吃,想吃什麼?」
「不吃了。」佟聞漓氣呼呼地要走。
他拽手腕,原地打了個轉又被他拉回來。
「王八蛋。」佟聞漓站在他面前,這樣說他。
「你在芬蘭的拉普蘭給我寫的賀卡也是這句話是吧。」
佟聞漓想著這事,心虛,「你看啊?」
他挑挑眉:「寄到了。」
哦,差點忘了,「聖誕老人」說能寄到,就是會晚一點而已。
心虛,打算不說話裝死。
心裡再默念了一遍王八蛋。
「還罵我呢?」他微微揚眉。
佟聞漓:「我心裡罵您也能聽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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