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張的金屬耳飾在那一刻也安靜下來,輕盈地被夜中托住。
佟聞漓不由地為自己剛剛想要勸阮煙找一個安穩的工作而疚。
想起國電影《The Shawshank》里的經典臺詞:
「You know some birds are not meant to be caged ,their feathers are just to bright.」
有些鳥兒是關不住的。它們的羽太鮮亮了 (1)
第48章 深水加更(謝小狗妹妹深水支持)
校園裡的長吁短嘆充分彰顯了考試周后的疲憊。
佟聞漓考完最後一門收拾了桌面的東西, 孔榕就坐在前頭,轉過來說,「阿漓, 寒假我們一起去北海道雪吧。」
佟聞漓把書往自己帆布包里塞,搖了搖頭:「不了榕榕,我寒假還要看店呢。」
「你不是找了一個小工嘛。」孔榕知道佟聞漓找幫手的事, 「你就讓看著店,跟我們去玩吧, 你記得我表哥嘛, 是他讓我約的你。」
「你表哥?」佟聞漓聽到這兒抬起頭, 沒什麼印象。
「就是之前開學送我來的那個,你不記得了,還問你要過聯繫方式的?」
佟聞漓想起來了,高調地穿了個花襯衫開了輛敞篷跑車帶個墨鏡來問要聯繫方式的那個人, 擺了擺手:「我不記得了。」
「阿漓, 我表哥人不壞,就是看上去像個花花公子, 其實純的很,我舅舅一家都是做生意的,家庭條件不錯人也親和,最重要的是我表哥跟我說了好幾次要你的聯繫方式,我每次回去他都跟我打聽你, 哎——」
孔榕把下支在佟聞漓的桌子上:「你說你要是以後了我表嫂, 我該有多開心, 那我們就是一家人。」
佟聞漓掀了掀眼皮:「這樣, 榕榕,我用一個換一次我不做你表嫂的機會。」
「什麼?」孔榕疑。
佟聞漓背起包神地笑笑, 要走。
「唉你別走啊,你說!」孔榕抓住佟聞漓的角。
佟聞漓挑挑眉,低聲下去說,「我前幾天去辦公室送資料的時候看到秦sir給你的平時分沒打及格。」
「什麼!那我怎麼及格!我不就是逃了幾節他的課嘛,至於這麼狠心嗎一上來就不及格,不行我得趕打電話給我舅舅……」
孔榕慌慌張張地開始拉自己的電話。
佟聞漓表示「加油」後就把這個話題搪塞過去了。
今年的除夕春節來得早。
往年佟聞漓在這個假期來臨之前都會提早找好兼職,但今年因為店裡的生意還需要打理,也就沒有再多找其他的工作了。
店裡招來的小工是個越南姑娘,小凋,之前在盆栽店打過一段時間的零工,偶然間接花藝,想轉行做這個,提出的報酬並不高,主要是學徒形式地幫忙做著。
先生知道這個消息後,在電話里挑著病,說一家花店招一個做小凋的人,多不吉利。
佟聞漓說上了年紀的人果然迷信,作為新時代的年輕人才不計較這些,人踏實肯干不就好了。
他於是繞開話題問,春節之前什麼時候回西貢。
佟聞漓老舊的小靈通那頭的聲音忽遠忽近,假裝沒聽清楚,哼哼唧唧說不清楚。
「佟聞漓。」他全名。
「我不回嘛。」破罐子破摔。
「理由呢?」他那頭原先的人聲鼎沸消失了,像是他換了個安靜點的地方出了足夠的時間打算盤問。
他拖長尾音問原因卻讓發怵,知道說什麼都會被他駁回的。
「往年、往年我不也不回。」當時躲在被窩裡,懶洋洋翻了個,低聲音,像撒。
他那頭傳來擰火機,火苗躥起的聲音,像是叼著煙,聲音含糊不清,帶點暈染酒的曖昧:「是,往年你也不跟我睡同個被窩。」
他葷話說的正經。
佟聞漓蹬了一腳被子,喊他全名:「易聽笙!」
他在那頭低低地笑。
罵他王八蛋。
老舊的小靈通里,最後傳來他淺淺的聲音,像是從嚨口發出來的,甚至不用張,聲帶微微震就能完那的被稱為人的呢喃那樣讓人無法拒絕的邀請:
「小祖宗,過來陪陪我,嗎?」
*
佟聞漓盤算了一下,回西貢也不是不行。
假期前後散客比較多,店裡的生意小凋忙的過來。手裡的那些筆譯的活也不要,帶回西貢做也是可以的。
阮煙再怎樣跟阮婷的關係不好,春節前也會勉強回去待幾天,佟聞漓每年這個時候一個人在河的確也孤單。
但今年阮煙早早地就回了西貢,說阮婷欠了一屁債,要債的人堵在家門口吵鬧之間失手砸了阮婷第十五個男朋友送的一尊玉觀音,阮婷打電話來哭的難聽,說被那個男人欺騙了,說玉觀音是假的,本就不是玉而是一堆陶瓷。
阮婷當即就要抱著一推陶瓷片子跳河去,把要債的人都弄慌了。
「我就說讓別相信男人。」阮煙當時吐一個小煙圈看著在收拾東西的佟聞漓,「也不想想就平時接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打腫臉充胖子,能有一個能送得起一個玉觀音財力的男人嗎?」
「煙煙,你這次回去需要錢嗎?我還有些。」佟聞漓停下作,回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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