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講完,裴矜形容不出自己是什麼心。
陡然生出逃避心理。
正要開口和說換一家餐廳,先不要進去了。
轉瞬,恰巧看到沈行濯側眸過來。
視線匯一霎。
幾乎是下意識的,裴矜不著痕跡地躲閃開。
第58章 第 58 章
58/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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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矜和沈知妤去了隔壁一家粵菜館。
點完菜, 沈知妤試探著問:「矜矜,你沒事吧?」
裴矜面如常,微笑說:「沒事。」
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沈知妤松下一口氣,「……那就好。」
沒過多久, 菜餚被陸續端上桌。
沈知妤想了想,說:「我應該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的……馬上中秋節了, 這幾日大家都會陸續趕往祖宅過節。我曾祖母對我小叔的婚事一向比較看重, 估計是想趁著這段時間將這事敲定下來, 就順帶把方一同邀請到家裡了, 想讓他們藉此多相相。」
正值飯點,餐廳座無虛席, 可裴矜只覺得周圍安靜極了, 甚至能清晰聽到自己淺淡的呼吸聲。
一時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也就沒作聲。
見沉默著, 沈知妤擔憂地看一眼, 繼續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形容……出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 表面上看起來鮮亮麗,實際會有很多不由己的時候。」
沈家上下幾百號人,嫡系宗親二十幾位, 沈行濯作為已逝嫡長子的兒子,需要擔起的責任自是比想像中還要多。
錯綜複雜的局勢沒辦法使人獨善其。有時候,他不一定能單純為自己而活。
裴矜約能明白的意思,乾笑了笑。
「其實你不用跟我講這麼多的。妤妤,我從沒想過奢求太多。」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沈知妤著水杯的指腹微微泛白, 出聲安道,「我是想說……雖然家規森嚴, 但我們家早就沒有聯姻之類的舊俗了。我曾祖母雖然比較傳統,卻不是沒有同商量的餘地。」
事有轉圜,才會有商量的餘地。
可如今他們之間的關係淺薄,實在不至於到「談婚論嫁」的程度。
似乎也沒資格去談這些。
「你之前問我,有沒有想過和他之間的以後。」裴矜輕聲提起前段時間兩人的對話容。
沈知妤沒出聲,默默等把話講完。
「老實講,我想過無數次……但我知道現實和理想的差距。」裴矜斂起笑意,眼神漸漸變得空。
「所以妤妤,順其自然沒什麼不好。無論走到哪裡止步,我都甘願接這個結果。」
「……跟有關的事果然好複雜。」沈知妤嘆息一聲,「總之,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你做什麼決定我都無條件支持你。」
裴矜笑笑,不想再聊這些,隨口轉移了話題,「你和喜歡的那個人有進展了嗎?」
「聊勝於無。」沈知妤托腮看,出惆悵的表,「不過我打算跟他更進一步了。」
「有什麼的想法嗎?
「就……約他出來吃個飯或者看個電影什麼的。」
「好的。」裴矜由衷說,「希一切順利。」
「但願如此吧,走一步看一步。」沈知妤無奈地聳聳肩。
兩人接著聊了幾句。
飯吃到一半,沈知妤沒由來地問:「矜矜,我小叔有跟你聊過自己的事嗎?」
裴矜大致回憶一遍,「好像有過一次。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倒也沒什麼……就只是隨便問問。」沈知妤說,「他從沒和我說過這些……不過我覺得,能讓他敞開心扉的人,都是他認定的人。」
裴矜著湯匙的手了,沒接這話。
認定的人嗎?
何德何能。
-
吃過飯,沈知妤給司機打了通電話,報出地址,托他過來接們。
兩人在餐廳等了片刻。
從裡面出來時,路過隔壁西餐廳,裴矜掃了眼玻璃窗,發現早已空無一人。
口無故悶得厲害。像了塊巨石,墜得人不過氣。
回到宿舍已經臨近傍晚。
裴矜坐在座位上,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寫專業課的結課論文。
有意無意的,時不時會瞟幾眼擱在桌面的手機。
全程心不在焉,進度自然慢了不。
偶爾還會打錯幾個字,輸的語句讀起來也頗為拗口,本連不篇章。效率全無。
裴矜機械合上電腦,靠向椅背,目落在手機上。
自始至終,屏幕沒亮過一次。
沒接到過一通電話,沒收到過一條微信消息。
他沒聯繫過。
明知道不應該。
可潛意識裡,或多或的,還是會到沮喪。
-
從餐廳離開,出於最基本的社禮儀,沈行濯將人送了回去。
車裡。
於叔過後視鏡看向后座,「沈先生,老太太方才著人打電話過來,說想見您。」
沈行濯掀了掀眼皮,「走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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