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
「你跟我小叔最近怎麼樣了?」
「……前幾天約他私下吃過一頓飯,之後沒再聯繫過。」裴矜如實說,「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
「倒也沒什麼……就是有些好奇。」沈知妤笑笑,「想知道你們現如今的進展,又怕問多了惹你傷心。」
裴矜乾笑了下,「我原以為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什麼進展……後來才發現,其實是我自己忍不住。」
「你的意思是……?」
「妤妤,我之前做過對不起他的事。」裴矜說,「我想試著挽回一次。」
臨走前,沈知妤對說:「本來還在糾結要不要告訴你,聽到你這麼說,我倒不糾結了。」
「我小叔這兩天在醫院養病。」
「前天晚上我曾祖母為我姑姑和未來的姑父設宴,我小叔當時喝得有些多,導致胃出,連夜被送進醫院了。」
「我當時沒在場,不清楚什麼況……據我弟說,他好像和我二叔吵了一架。」
……
沈知妤走後,裴矜站在門口沉思許久。
的這幾句話在腦海里遲遲揮之不去。
僵走到餐桌旁,落座,拿起擱在桌面的手機。
沒作過多猶豫,直接撥通了小鐘的電話。
-
沈行濯住院第二周,喬溫倪再次趕過來探。
剛進門,看到他靠坐在床頭,視線對著筆記本屏幕,指尖緩速敲擊鍵盤。
瞧見有道影出現,沈行濯側眸,看,「每天來一次,不膩麼。」
喬溫倪走近,開起玩笑:「我是代你二哥來請罪,一天兩次都不為過。」
「沒什麼必要。」
氣氛不算和緩。
喬溫倪適時轉移話題,笑說:「我剛剛去問了楊院長,他說你恢復得不錯,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沈行濯說:「明天下午出院。」
「為什麼?」
「後天得去溱海一趟。」
喬溫倪面疑,「我之前向小鍾打聽過,他說你最近沒有需要親自出面的重要行程。」
「臨時有件事要去做。」
知道改變不了他的決定,喬溫倪沒打算出言相勸,而是關切問道:「得了嗎?」
「暫時沒什麼大礙。」
聊了些無關痛的瑣事,沈行濯主提及:「徽怎麼樣了。」
喬溫倪嘆息一聲,「老樣子,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昨天男方家屬上門,委婉詢問婚事臨時取消的原因,被祖母給搪塞過去了。」
「他呢。」
明白這個「他」指的是沈賀舟,喬溫倪說:「寢食難安。想過來看你,礙於面子一直沒來,整日向我旁敲側擊打聽你的近況。」
沈行濯「嗯」了聲,沒多言。
「祖母設宴那日……你們三個在書房裡究竟談了些什麼?」喬溫倪試探著問,「我問過徽和賀舟,他們都不是很願意提這件事。」
沈行濯口吻平淡:「以後你會知道。」
聽他言盡於此,喬溫倪自是不再多問,轉瞬同他聊起工作上的事。
時間點滴流逝。
十分鐘左右,小鐘敲門進來,手裡拎著保溫食盒。
跟坐在一旁的喬溫倪打了聲招呼,對沈行濯說:「沈總,您的午飯。要現在用餐嗎?」
沈行濯掃一眼,「先放著吧。」
「好的。」小鍾將食盒擱到桌面。
喬溫倪順著他的作看過去,隨口問道:「阿姨送過來的嗎?」
小鍾遲疑兩秒,笑著點頭,「是的。」
喬溫倪看向沈行濯,「我本來還打算研究一下養胃食譜,想每天做好以後給你送過來。後來想著阿姨的手藝肯定比我強,就放棄了。」
「不用刻意麻煩,照顧好他就行。」沈行濯說,「當時他也喝了不。」
這話讓喬溫倪想起沈家書房的地面上擱放著的無數空酒瓶。
它們原封不擺在那里,至今無人清理,因一向斯文的沈賀舟當時對外冷聲吩咐:不許任何進來收拾。
無聲嘆了口氣,喬溫倪回神,站起,「你好好休養。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沈行濯瞥,「不必再來。過段時間我會去找他。」
「……嗯,知道了。」
喬溫倪走後,小鍾挪步向前,打開保溫食盒,從裡面拿出各式營養餐,外加一碗茶樹菇排骨湯。
澤和賣相皆是上等,從擺盤中亦能看出做這餐食的人的用心程度。
倒杯溫水放到桌上,小鍾後退半步,把昨晚帶來的空餐盒拎在手裡,禮貌說:「您慢用,我先出去了。」
沈行濯執起筷子,懶散掀了掀眼皮,「去吧。」
-
從病房出來,小鍾直接乘電梯去了一樓,在拐角位置同候在那里的裴矜匯合。
將空餐盒遞到裴矜面前,小鍾笑說:「裴小姐久等了。剛剛沈總房裡有客人,我在裡面等了會,就來遲了些。」
裴矜回以一笑,接過,「沒關係,我沒等多久。」
小鍾照常跟聊了幾句沈行濯的病恢復況,之後說:「明天下午沈總出院,您不用再送餐過來了。」
沈行濯住院的第三天起,裴矜自請纓,負責起了他的午餐和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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